顾前萎也为自己目前时窘况在暗中打算:不听陈洛尘的立马就死!何况自己的老二上还被那个如狼似狐的家伙绑上了要命的玩艺,那根敏感的大筋上无时无刻不传来阵阵寒气,直逼心房,害得了自己没有一点可以自我发挥的空间!为了性福和生存只好挺而走险听他的,放了杨江才,灭了侦缉队!也算出了口憋屈在心里由来己久的恶气,军统的人平时就诡谲多变,仗着戴笠的势经常做出匪夷所思,欺人太甚的事,这些年来自己不知受了他们多少窝囊气。杨江才是六十六师最能打仗的团长,他一旦被枪毙了六十六师就没有战斗力了,他的那个团将来还会听我的吗?
在一阵两难的决择中,顾终于站到了洛尘的这一边,他们来到了六十六营地后就直接去了关押杨江才的地方,顾前萎对值守的班长说:“带你的人我要给你们训话!”
“顾师长,杨江才可是委员长钦点的要犯,你可不能如此大意啊!万一上峰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那个军统的人以威胁口气,嚣张地对顾说道。
石小来左手拽了拽连着顾裤裆里的一根线,顾的神经便高度地紧张起来,忙对那家伙怒道:“老子对下属训话,关你乌事,少费话!你们一起随我走!”
那值班的班长忙带着全班随顾走了出去,看守室内就剩下了陈洛尘和那个军统,那家伙便把气撒在了洛尘的身上:“看什么看?顾前萎档下的一条狗,张扬什么?”
“对不起军统大人,小人错了,真的不该正眼正视大人!”洛尘一边谦逊地与他答讪,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就在弹指之间,银元“刷”的一声便在瞬间击中了对方的喉管,尽管连睡着了都睁一只眼的特务,警惕性是多么的高,但今天终于到了在阴沟里翻船的时候了。洛尘迅速从他身上找到钥匙,打开关押杨江才的房间,遍体鳞伤,手拷脚镣的江才一听到动静便起想身,怎奈伤势过重动弹不能,当洛尘走到他的面前,他便淡淡地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决不会让我死的!”
“下对注,赢一次;救对人,赢一世。上次救你就等于救了我自己,这次救你想必也错不了,呵呵!别扯了,快走吧!”洛尘说着便拂去了他身上的镣铐,这时一辆美式吉普车便停在门前,石小来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向洛尘招着手,洛尘背起了杨江才就上了车,然后对小来说:“还是我来开车,万一你不小心拽了那根线,我们将一起完蛋!”
“陈头领言之有言,顾某也心悬心吊胆,小兄弟就挨着我做,这样最保险!”顾前萎见洛尘说到他心坎上了,忙诚心的附和道。负责警戒的一个营长带了一队头戴钢盔全付武装的一队巡逻兵向顾问道:“师长,深更半夜的你去那啊?要不要我们陪同保护?”
“李营长我命你现在就去把侦缉队的那帮狗尾草全部给我灭了,车上的杨团长你看到了吗?”
“报告师长,我看到了!”
“杨团长可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看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们一定要去为他出一口恶气!注意绝不能放走了一个军统的人!”
“放心师长!我们营本身就归属于杨团长,杀军统为团长出气本应该是我们份内之事,就差你师长的一句话了!”那营长说完便走到了杨江才的面前,严肃地行了一个军礼说:“团长您保重,这帮陷害忠良的禽兽不如的东西就交给我了,我虽身为中国军人,但我们心中也有正义感!”说着便带荷枪实弹的士兵走了!
洛尘脚一踩油门汽车便飞驰而去,刚过了几分钟,师部那边便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不大一会又趋于了平静,顾前瘘暗松了一口气,石小来冲着他瞪了一眼说:“你他妈给我放老实一点!你虐待杨江才的那笔账该怎么算?你看看你们把一个抗日英雄折磨成啥样子啦?你们国民党跟日本人有什么区别?”只见他越说越气愤,顾前蒌怕他在无意中扯了那根要命的线,忙说:“这不关我的事,全由军统那帮人一手造成的,这不!我们的人不是已经帮江才老弟出了气了吗?”
石小来突然打开车门一脚将顾就踹了下去,顾前蒌在荒地上连滚了几番后忙下意识的把手伸进了内裤,没想到竟然从裆下掏出了一个称砣,弄得他哭笑不得,后悔连天,大呼上当。这时留守在林中的特别中队已找到了一条大船,洛尘便扶着杨团长上船从水路返回润京。
顾前萎手下的将官被经样一折腾了,那能睡了着觉啊,纷纷钻出被窝招集兵士意睡朦胧的到师部看个究竟,军统的侦缉队全死了,师座也不知去向,幸好六十六师的人无任何伤亡,那个奉命执行了侦缉队的营长对大家说:“杨江才团长也逃之夭夭了,好象我们师长是被人劫持了!”这时师长付官才发了话:“还不给我快追,师长没了,大家可要跟着遭殃!”于是大队人马倾巢出动,威风凛凛地向四处寻找,顾前萎见到了付官也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只是搪塞道:“是浮玉纵队救走了杨江才,还打死了侦缉队的人,他们现在不知所踪!”
付官忙把顾前萎从地上拖起来又扶上吉普车,上车后他故意问道:“师座你的裤子昨的湿了!”
“笨蛋!这还要问吗?你没看刚才我正好跌在一个水凹塘里,难道是老子吓尿了吗?”
“师座见谅,小人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好不说这个啦,你马上给上峰发个电报,就说:我部于凌晨一点,遭遇到浮玉纵队数倍干我的兵力突然包围,军统侦缉队身先士卒,骁勇杀浮,不幸全体阵亡,罪犯杨江才也在浮玉营救中被我方击毙,经过六十六全体将士的绝地反击,终于在凌晨四时十一分六十七秒打退了浮玉纵队的进攻!但我师伤亡过二个营,现六十六师全体将士正怀着沉痛的心情在收敛军统人员的遗体,关于入葬方式和地点,望上峰明示。”说完后他便打起呼来,年青的付官轻叹了一口气,便一到师部便把电报发了出去。
洛尘回到了长山,两位外国医生忙给江才做了简单的检查便发现了多处骨折,王耀东气咻咻地怒道:“戴笠这条野狼,手下都没有一个善物!如一旦他们有人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凌迟!”
“王付司令我并无大碍,你也不必与这帮畜生斗气,因为陈司令早就把他送上西天了!”杨江才一面安慰着耀东,一面咬牙挺住疼痛。
洛尘忙询问医生治疗的方案,外医说问题不是很大,需要夹板和石膏固定及常期静养。于是洛尘便对杨江才说:“侠肝斗胆为天理,铁骨柔情担道义!我为之敬佩,你是替我陈洛尘受的苦呀,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如不嫌弃你从此后就在此和我们一起打鬼子吧!”
“我求之不得,在国军里我受够了,到处都是潜规则,关系网盘根错节,稍有不慎连头掉了都不知道是昨回事,别看他们当官的嘴上说得好听,其实背后什么事都敢做,赌吃嫖遥,杀人越货什么事不干啊!”
洛尘与杨江才聊了一阵子,便回到了司令部,刚坐下便拿起各情报站转过来的秘密报告,这时突然有人报告:“陈司令,苏北盐城来了个农民,说有要事报告!”“快请!”
果真一位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风尘仆仆走了进来问道:“你是陈洛尘吗?”
“老哥,是!我就是洛尘,您有什么事吗?”洛尘一边给那汉子倒了一杯茶,一边和气的问。
“那就好,我告诉你陈二田营长是我的房客,也不知为什么新四军把他抓起了,今天他手下的一个连长告诉我说,明天中午要枪毙他,还说只有你能出手救他!所以我连夜就从盐城赶了过来给你报个信!”
“哦!老哥我有一事不明白,据我所知陈二田祖籍山东在江苏也无亲戚,既是萍水相逢的房客你又为何冒着风险来为他报信呢?听说四爷对泄露秘密的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洛尘警惕地探着对方的口气。
“我是个实诚的庄稼汉子,也不会骗人!陈营长可是个大好人啊,记得有一天夜里电闪雷鸣,我媳妇正在家生小孩,突然一阵大风把我的草屋顶掀起了一个大洞,接着倾盆大雨就从天而降,雨水象喷泉一样浇在我媳妇床上,当时我在房外根本不知道屋里的事,产婆也急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这时陈营长爬上房顶脱下身上的雨衣盖住了大洞,一守就是二个多时辰,只等到雨停了,他才找来稻草帮我把屋顶上的洞修补好!当时我连声谢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对这种把老百姓放在心尖上的人,光说谢是没有任何意思的,应该在心中默默地敬着,和用行动去学他们的样子对待身边所接触的人。一旦发现了他有危险就要奋不顾身的救他,陈司令你说是这个理吧?”
洛尘听罢心顿时就一震,立即对传令员说:“速把小来叫来!”
石小来兴冲冲的刚走进来,洛尘便劈头盖脸的责问道:“范团长他们回去后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哦!苏北那条线的情报晚上才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混账!你究竟是搞工作,还是在敷衍了事的糊差?人家为了保护我们长山的老百姓就要上断头台了,你还在这嬉皮笑脸的,你还是个人吗?我问你搞情报工作的关键是什么?”小来见洛尘跟以往判若两人,简直象一头愤怒了的雄狮,好象要一下子把自己吞了似的,便明知理亏,在暗自发怵!趁洛尘转身之时,便说道:“我这就去把事情搞清楚,尽快向你汇报!”
洛尘突然转身面对着他说:“不是尽快,应该是飞快,而且要准确,详细,最好把来龙去脉都给搞清楚!”小来点了点头后就拔腿往外,等远离了司令才手拍胸脯叹道:“我的乖乖,吓死我了,这家伙平时乐呵呵,一发起怒来也真的象晴天霹雳呀!”到了特别中队他的火也蹭蹭的往上冒,两个负责苏北情报网的队员被他骂得跌胆掉魂,最后小来亲自带着他们俩过江去亲自取有关新四军独立旅一团的情报。
两个小时后石小来回长山向洛尘报告了详细的情况。
原来,戴笠到了常州后不久,就有人向他报告了长山的战斗情况,他气急败坏的立即前往上海,通过上海的军统组织频繁地向潜伏在中共各部门的特务施压,命令他们无论用任何手段都要置范子玉,江起啸等的死地,他还亲自招见了尹荣成,便命令他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江起啸,范子玉,陈洛尘用共产党之手置之死地!真是一石击起千层浪,潜伏在共产党内部各部门的特务都蠢蠢欲动,他们要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在影响和左右着中央和新四军军部对独立旅一团的处理意图,有不少不明真相的领导受到了特务们的利用,也提高了严肃纪律,严惩违章的腔调,新四军独立旅也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但始终没有作对范子玉和江起啸的处理打算,直到那位付政委象灌了鸡血一样的蹦上窜下,军部政治部才不得不将范子玉和江起啸隔离审查。
其实这位独立旅的付政委与尹荣成是同行,也是个军统特务,他接到了戴笠的指令后,便动绞尽脑汁的造谣生事,捕风捉影的污陷范子玉在南京日本人狱中就与陈洛尘结成同盟,置党和人民的利益而不顾,搞江湖义气占山为王那一套以图个人快活逍遥!他与尹荣成遥相呼应,尹在上海也搞了不少江起啸在上海时与陈洛尘暗送秋波的假证据,以及制造了诸多可能叛变鬼子的疑点!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江起啸和范子玉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便从软禁变成了看押,然后又从绳子缚住手脚,变成手拷脚镣伺候的多岗看守的要犯。
陈二田知道了这一切后,便去找那位付政委理论,没想到他出言不逊,竟然嚣张地说:“江起啸和范子玉现在已经是定性的反革命了,被镇压只是迟早的事,一营长听说你视他二人为兄长而言听计从,还有证据证明你和范子玉在日本人的监狱里因受不了刑罚,就叛变了敌人,我说得没错吧?”
“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既不怕日本人的刑罚,也不怕象你这个王巴羔子的污蔑,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老子掐死你!”陈二田一听说范,江两位首长就要被镇压了,便象心目的圣殿在顷刻之间将要坍塌了一般,顿时就象疯子一样的扑向了他,那家伙一见苗头忙掏出手枪,不想一把被手疾眼快的二田夺了回来,这时完全丧失了理智的二田便向个潜伏在人民军队内部的特务开了枪。二田被捕后,这件事惊动了军部首长,军部有关部门立即提审了二田,但二田闭口无言,鉴于此事影响极大,而且事实清楚,杀人的证据确凿,军部经研究决定明天中午12.30时处决陈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