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两记大耳光后,洛尘忽然醒悟,便想冲上去亲手掐死这个衣冠楚楚的坏蛋,但被三个鬼子兵把他死死按住,使他动弹不得。他斜着眼望着,便对这个貌似有志的鬼子官说:“你们只能嚣张一时,中国人迟早要把你们这些强盗赶出去的!你们应该好好想想:就凭日本那个弹丸之地,总共也没几个鸟人,还痴心妄想要灭我泱泱中华,这简直是蚍蜉撼树,不知量力!小仔我劝你,也该为自己早早地打口棺材,省得以后被人裸葬。哈哈哈!”
此时的王有德倒显得有几分的冷静,用藐视一切的眼神盯住了洛尘,冷冷地从牙缝里嘣出几个字:“难道你不怕死吗?”
“我很怕死!但在杀人的强盗面前,即使被吓得魂飞魄散也不能尿裤子,因为我一定要保持着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这么一点尊严!就是为了这点东西,所以我虽死而无惧!小仔快动手,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撑到最后!哈哈哈!”洛尘刚烈有劲的回答,似乎给王有德有一些震憾,只见他又换了一种异样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洛尘。然后闭起了眼睛便摆了摆手对手下的鬼子说:“押下去!明天早晨枪决!”
洛尘自己十分地清楚:鬼子是不会放过他的!也不奢望能活过明天。但,就是担心公文包里的文件和有志那把手枪,万一被日本人发现,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将横遭残祸.多么好的同事啊!李锐的沉稳,大度.和大家的真诚,善良!决不能迁连他[她]们。
鬼子又打开门,送来了晚饭,还带了一瓶酒,这酒是润京地区的特产,利容大曲.菜也不错,一大砂锅甲鱼汤,洛尘心想;吃罢!喝罢!反正要走了。
他一面吃.一面唱,就这样,菜也光光,汤也光光,酒也光光。不知不觉地睡了。
清晨,五点.门开了,两鬼子进来拽住洛尘就往外拖,门口一辆汽车,他们把洛尘弄上去,洛尘发现这就是在邮局抓他的两个兵。
王有德身着皇军中佐军服,腰挂指挥刀,手戴白手套,眼睛上架了一付墨镜,身旁跟着一个一拐一拐的胖兵,洛尘知道这胖兵就是在邮局自己开枪打中他屁股的那位。为什么全用搜查邮局的鬼子呢!洛尘百思不解,反正这是人面兽心的东西的阴谋,只能静观其变了。
原来胖兵是驾驶,他开着车,王有德坐在他身旁。两个鬼子押着洛尘坐在后面车厢.车向江边驶去,,,,,,,,到了江边,车停了,约五分钟,王有德才慢悠悠地下车.胖子没下来.王向车上的鬼子说了一通日本鬼话,随及一个鬼子跳下车从车尾直奔江边去了。车上的一个将洛尘先下,他端着枪跳下,说时慢,那时快,这时王有德迅速地用军刀砍断了此鬼脖子.去江边的鬼子回头,有德迎头一枪,没等明白怎回事,他就去了。
洛尘拖着手铐脚镣到驾驶室一看,那胖子早就被有德宰了。有德疾步跑到洛尘跟前,轻轻打开手铐脚镣,说了句’’好兄弟,辛苦了!’’面对敌人的疯狂和暴行而不被吓倒的洛尘,此时已热泪满眶,心潮彭湃,大声喊出’’大哥!谢谢呵!’’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有德回到驾驶室内取出大沓钞票和一枝王八盒子,随后又取出一个军用装满子弹的袋子,说;’’这些你拿去,以后用了着’’!
洛尘也不推辞,随后,有德掏出香烟,两人点燃,坐在江边枯草上交谈。洛尘将有志.有德.相貌相似的情况问了有德。
有德告诉他;’’他有一个弟弟叫王有志,在警察局工作,因有亲共倾向被国民政府警告,并受处理后不被重用,故,情绪低沉,日军占领润京后,警察局内迁,他不愿同行,但不知现在何方?’’并说这些情况他是寻以前朋友才知,至从日占润京,他从来没回家见亲人。
于是,洛尘将王有志的牺牲经过和日寇血溅五里铺的情况向他一一叙述。
有德听着,听着,,,,顿时怒目圆瞪,怒气冲天.,,,,,,在日本时天天都想与弟弟团聚,共叙思念,而且他弟弟非常友善,大度,幽默,兄弟信件交往非常平凡,想不到转眼己阴阳两隔,控制不住的泪水象串串珍珠往下滚。
当有德知道有志葬于江中浮玉之事,便与洛尘倒地脆拜.
两个青年在国破家亡的时刻相遇,又在特殊环境互助,使人类身上那种最正义,最高尚,最无私,最无畏的品质得到绽发,这就是民族不屈的忠魂。
过了很久,洛尘问有德有何打算。有德说;’’我身上担负着特殊使命,但纪律不能让我多说,从今天起,我们不能见面,今天的事不允许任何人知道,重中重啊!要不是你提我弟,事情不会发展这样,因为使命也不允许,切记!’’洛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想;只要知道你是好人就行了!
有德又说;’’日本人马上恢复润京邮政,你回去继续你的邮差工作,你家也没了,以后就住在邮局,或许有事我会找你,但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切记’’!
洛尘对他道;’’你马上回去有问题吗?’;’有德高傲地笑了笑,随即将衣服撕破,用手沾了鬼尸上的血,混身涂抹一番,说道;’’将你的东西拿着,快点走吧!’’说着二人各奔东西,,,,,,,冬天的江边到处是枯黄,在夕阳余辉下将江水变成亮黄显得金光闪闪.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向江中浮眺望,因为那里有他们心挂亲人,爹娘!
果不出其然,当洛尘回家邮局,发现,面貌一新,日本人已接管中国邮政,五里铺邮局还是任命李锐为局长,李锐正带领手下四人打扫出新,听说鬼子还拔款专门为五里铺修缮房屋,增建宿舍,浴室,火房等,这是其它邮局没有的.洛尘心想;这肯定是有德故意安排。
李锐知道洛尘家惨案,为他安排宿舍及生活,食物,等事宜.晚上,他有时不回家陪洛尘聊天,当谈到鬼子杀人时两人都暗然落泪。
李锐说;他有个弟弟那天在田里大便,正好一队日军经过,发现有人躲在田,以为是有埋伏,当时开枪打死他,才11岁!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什么叫亡国双?什么叫二等公民?抗日战争最能说明此问题.
因为,邮局的正常,所以洛尘有合法的身份,来往于市井,乡村,后来发现.凡鬼子检查行人,但碰到邮差不查.这使他想起了李锐说得’’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吧。’’洛尘经常路过五里铺日本中队,但每次看到有德总象陌生人一样,但那里的小鬼子反倒挺客气,经常找他们信件,久而久之混得较熟。
当天晚上,邮局人都下班了,洛尘关上门,吃了饭,洗澡.回到宿舍,从地板里拿出枪和十发子弹,将子弹装入枪内,放在忱头下面,随手拿了一本公文里的书看,上面写道;毛泽东对抗战若干问题的解释;速胜论是不对的,亡国论也是不对的.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打一场有全国人民参加的持久战,并预言,中国人民将用8年到10年的时间打败日本帝国主义!
洛尘看着,心里异常兴奋,书中的字字句句就象春风直嗳心房,中国人民一定会胜利,但等是不行的,一定要战斗。
于是他又看了[[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和[[组织起来,打倒土豪劣绅]],[[星火之火.可以燎原]][[游击战争的战略防御和进攻]]洛尘学到了知识,可谓是;苦读一夜,富学十载.。有一个系统的方案在他大脑里遂步形成,,,,,,,,,大早,起床,将书收藏好,把枪上满子弹,别在靠身腰上,拿了些钱.吃饱肚子.打开邮局大门准备以上班为名去战斗.。一会儿除李锐外。同事们都来了,发现门庭清洁,桌椅整齐,并且大家的茶都泡好了,都很高兴,高兴的是洛尘已从痛苦中走出,可以平安渡日。洛尘整理好信件,骑上车就出发了。但心里总想;李锐每天都第一个到今天怎么哪?
他骑着车在顺着路线投递信件,包裹,汇款.一面投递,一面注意各家的动静,他初步统计,每100户村镇居民,就有10户人家有人被日寇杀害,有80户被日本鬼子打过.1000户要有1家被日本人灭门的,[[注;这是当时五里铺的情况,其它地域以当地地方志为准]]有了这些数据,再记录受害人地址,这就是全民抗战的力量,洛尘心里盘算着.;今天要把镇里情况搞清,还要在短时间内把农村情况弄清,这可是组织起来的第一步。
一路上,人们都在控诉鬼子的暴行;昨天在西门,当时天气在0度,刮着西北风,鬼子检查进城的人,一个73岁的老人,没有按鬼子的规定,将衣服脱光,接受检查,鬼子把他和不服气的13岁的孙子,活活捣死在西门,并将死尸挂在树上示众。等等,听到的太多了,太惨了。
洛尘暗暗决定,今天夜里到西门,杀他个王八蛋。他边走边想,己到了邮局,进门看大家一个都不说话,看到李锐低着头,桌上全是泪水.多坚强的汉子!
他曾是军阀吴佩孚的贴身警卫,犹于不满吴佩孚对手下非打即骂的土匪作风才回故乡的,男儿有泪莫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
原来人家说得西门惨案就是李锐父亲和儿子。
大家都沉默着,洛尘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吧,李大哥今天就暂时和我在一起,大家放心’’。
于是同事们都与洛尘和李锐道别,依依不舍地走了。洛尘把大门反锁,从侧门出去,买菜,买酒。
两个人便吃便谈,李锐一个劲地骂,一个劲的哭.。洛尘也想起伤心的事,但他想决不能哭,要化悲痛为力量!
’’李大哥,哭有什么用,去杀他个狗日的’’!
李锐用袖子抹去眼泪,坚决地说;兄弟怎杀法?于是,洛尘从腰中掏出手枪’’今天夜里去西门’’!
’’好!好!’’李锐牙咬得;’’咯咯咯’’响!
洛尘说;’’不能蛮干,要想办法,既宰了它,而我们不能受损’’!说到这里,他心一震,想到有志的死,自己有不可原谅的责任。
于是,两人商定方案,决定三时动身,报仇雪恨!
按商定方案,李锐回家拖一辆粪车,但要弄干净,因为李父及子遗体需运回,并有洛尘到西门外半里路的务农朋友李国平处,待车出来先放在他处,过几小时再拖回,李锐装成进城拉粪农民,而洛尘伴进城求医的肚疼病人.
准备妥当出发,李锐拖着粪车,洛尘骑着自行车,一路直奔西门。
到了西门,一看时间3.50分,洛尘与李锐会意一笑.于是李锐便推车进门.。
看门的是有两鬼子,一个伪军.岗亭在城门外口,今天两鬼都去睡了,就叫伪军在寒冬腊月受罪,伪军心里不悦,也没法,当看到有人推车来便上前盘问;
’’干什什么的’’?天冷他讲话都不行了。李锐慢慢地放下车,轻轻地说;’’进城拖粪’’’’太早了吧,等等吧’’这时洛尘摇摇晃晃地过来嘴里哼着’’疼死我哪’’!
伪军一看,就气了,心想;一大早怎么啦。恶狠狠地说;’’死吧,去死吧!滚远点!’’这时洛尘已到了他面前,拔出枪,顶住他脑门说道;’’我们是共产党,今天来杀日本人,你要瞎来宰你!’’小子当时就乖了,李锐随手缴了他的枪,洛尘接过李锐的长枪甩手一枪托将其重重打昏。随即冲进鬼子值班室,李锐手拿匕首将两个做美梦的小日本送上西天。
他们立即从树上取下李父,李子的遗体,迅速放进车内。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