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席慕宇来到庄园,他没有时间送凯西,想与她话别,但她和皇储散步去了。凯西回来后,听说了,便一路寻过来,在花园池塘边的小径上发现了席慕宇的身影。他正伏在栏杆上,看着水面。
她发现一点星火,忽明忽暗的,不禁纳闷,走近了,却不见了,但敏感地嗅到了一股烟味。
第一次见哥哥抽烟,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心痛,“哥哥抽烟了?”
“一根而已。”
“医生总是劝别人不要抽烟,自己倒抽起来了。”
他淡淡一笑,颇为感触道,“人就是这么可笑,明知道不该做的,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她隐约有些感觉,怜惜地说,“哥!我让你很累,很*心,是吗?”
他很茫然,不知道她何以突然如是说。
“以后我会乖的。”
虽然不明就里,但她突然变得温顺,让他舒心地笑了。褪下腕上的手链,拉过她的手,为她套上,然后握着她的双手。她疑惑地看着他,他眼中含笑,“送给你。”
她抽出手,褪下手链,塞进他手里,他疑惑,“怎么了?你知道我有多珍惜吗?”
“所以才不敢收,不想再把它弄丢了。”
他一笑,“弄丢了就算了,再珍贵,也只是个物件。”
明白他未尽之言,她迟疑地接在手,忽然发现多了点东西——一个小巧可爱的新月。
“你是十五出生的,希望它能保佑你。”
“那你呢?”
他立即鼓劲,做了个扩胸的动作,笑道,“我健壮得很。”
两人轻松愉快地笑起来。
看着对方舒心的笑,心情特别的好,这种感觉真是难得——两人都有这种感觉。
笑声传进蘑菇亭里,皇储暗暗吐了口去,转身离开,两名侍卫紧跟其后。
几天后的清晨,席慕宇接到凯西的电话,她已经到了英国,这是此次行程的最后一站。从离开庄园的那一刻,她每到一站就会向他报平安,然后必不可少的是告诉他下一个行程,准备见谁,心情怎样,也必不可少地要问他的心情。她变得开朗了,阳光了,不再自怨自艾,掩藏的纯真和烂漫焕发出来了。他一时还没有适应她的突然变化,但感觉很棒,心,总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中午,席慕宇约了弟弟一起吃午饭,在他宿舍里,无意中发现了纸篓里被揉成团的废弃报纸,不禁拾起,拼凑起来,原来是有关凯西和皇储的报道,两人的合影被撕开。
凯西走后,席慕宇也比较关心媒体,皇储的即位一直没有动静,传言国会意见不一,反对皇储,支持莫妮卡公主的呼声越来越高,而最受非议的是皇储的绯闻,由是皇储的私生活再次成为媒体焦点。随着凯西与皇太后和皇储越来越多地同时出现在公共场合,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皇储倾心等待的人就是凯西。
听到弟弟的脚步声,席慕宇立即将报纸重新揉成团扔进了废纸篓,吃饭的时候,见弟弟头没有提及凯西,他也决口不提,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电视新闻出现了凯西。
与此同时,在皇储也正在寝宫的卧室里看着电视:记者问:斯图亚特公爵,大家都很想知道您到底是不是皇储殿下倾心等待的人?
皇储和两名侍卫心里不禁一收,都竖起耳朵等待。
凯西很轻松地一笑:这个只有殿下本人清楚,因为迄今为止,殿下从未向我传达过类似的信息,我想应该另有其人。
“怎么没有!”电视前的皇储立即不满地叫道。
“殿下是要公爵说是吗?”威尔伯上尉立即说。
皇储无奈地出了口气,勉强一笑。
记者:如果公爵就是皇储倾心等待的人,如果殿下向您表白,您会接受吗?
电视机前的皇储立即提起心来,盯着屏幕不眨一眼。
凯西又是优雅地一笑: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迎着记者询问的目光,凯西又是一笑:无论怎么回答,这种不曾发生过的事情都将成为话题,对皇储很不公平,过去皇储很多绯闻或许就是这种传出来的。
无法了解凯西的真心,皇储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感激。
记者一笑:那么,我换一种方式,您是怎么看待皇储以及您与皇储殿下之间的关系的呢?
凯西沉吟了几秒钟,便含笑道:对国家,他是个热爱和平,爱戴臣民的好皇储;对凯西,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兄长。
记者:也就是说,以皇储如此般的优秀,依然无法打动公爵您的芳心。
凯西又是一笑:不,问题不在殿下,殿下的魅力足以让天下最美好的女人为之倾倒。大概是受父亲职业的影响,去过很多国家,迷恋上它们精美的文化和语言,在某个方面投入了过多的精力,必然在某些方面有欠缺,在感情方面,我还是个孩子。
记者:皇储曾在生日庆典上公开向一名女子示爱,这一点皇储已经承认,您当时也在场,应该知道她是谁,对吗?
凯西脸上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说:很遗憾,因为突然有点事,我和家人提前退场了,所以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记者:最近媒体上常能看见您和皇储同时出现在公共场合的镜头,你们显得很和谐。
凯西:我们一直很和谐,因为我们是家人。
记者:以前你们很少同时出现在媒体前,除了那次绯闻事件。
凯西:教母很爱教父,教父的离世,教母所受的打击无人能及……
凯西说到这里,哽咽得没法继续,她勾下头,避开了镜头,那种悲泣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秀。
记者同情地地上纸巾。
凯西缓了很久,才接着说:虽然如此,她一直向民众展现她坚强的一面,以她全部的力量支撑着帝国的大厦。我知道,教母非常需要心灵的慰藉,可是我做不到这一点,唯一可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陪在她身边。所以,和皇储同时出现在公共场合会多一些。
凯西伸手接纸巾的时候,席慕风看见了她腕上的手链,立即关注哥哥的手腕,席慕宇立即明白弟弟的意思。
席慕风不屑地一笑,“原来你并不傻。”
“什么意思?”
“没有人发现钻矿还会让给别人的。”
“我没做什么。”
“可是你却把手链送给了凯西,我知道它对于你意味着什么,凯西也知道,也许你没有明言,但你们已经心照不宣了。”
“是的,我们是心照不宣了,但只是作为兄妹。手链只是作为护身符送给凯西的,信不信由你。如果我向凯西表白了,没必要瞒着你,消息传得越快越好,文静越早知道,我们结束得就越早,对我越有利。”
“我不信!”席慕风声调不高,但满含恨意,说完,傲慢地擦了擦嘴角,将餐巾布放在桌上,“我吃饱了,你慢用。”冷漠地离开。
席慕宇痛苦、无奈地一闭眼,暗舒一口闷气。
此时,在皇后寝宫,电视屏幕上,记者正在作总结性的讲话,凯西微笑着坐在她身边,皇后脸上露出了几许欣慰和赞许,她想起丈夫的话:“也许凯西是能让康斯坦丁收心的那个人。你看,最近绯闻不是少多了吗?”
皇太子宫里,皇储正坐在自己的床边,脸色沉沉的,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皇储闭上眼睛,脑海被那一幕占满:凯西伸手接过纸巾,露出手链,那可爱的新月在空中荡漾。
皇储摇头想摆脱那一幕的纠缠,另一画面却又袭入脑海:席慕宇褪下腕上的手链,拉过凯西的手,为她套上,然后握着她的双手。
皇储坐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同样一串手链赫然在目。皇储缓缓地拿起在手,不断摆弄着,心情沉重。
身后一直默默侍立的两名侍卫这时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一口气,心情比皇储更沉重……
这是一个超大的会议室,围绕圆桌而坐的是集团各部门和集团下属公司的高层,他们有的是后起之秀,更多的是公司元老,凯西首次以集团总裁的身份与之相见。此时她正在做总结性的发言,与在座者脸上的老辣精明相比,凯西脸上显得过于稚嫩。凯西语调不高不低,语速不紧不慢,沉稳冷静,思维敏捷,贵族的气质,领袖的魄力让心存疑虑的人们打消了疑虑,甚至开始佩服起她那与年龄不相符的魄力和睿智。
凯西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是经营者最关心的事情:第一,集团仍由理事长全权负责(理事长是职业经营人,因为霍夫曼?斯图亚特公爵忙于政务,无暇分身。)第二,集团在一年内将不会有人事变动;第三,集团经营的原则和理念不变;第四,集团所有进行中的和准备进行的项目将按原计划进行。
会后,凯西单独会见了理事长,之后,约翰?道森先生引理事长和与会者到餐厅,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顶级的自助餐。凯西的午餐是特殊准备的,另设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由约翰?道森先生亲自陪同。餐间,凯西恳求道森先生把11月7日的行程提前,那天只有一个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