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风看着艾娜不说话,艾娜明白了,抬了一下手,文革立即走过来,躬身将耳朵凑到艾娜的嘴边,艾娜耳语了几句,文革立即离开。不一会儿,四个大汉列队走过来,领头的正是当晚下令要废了席慕风的人,也是次日艾娜看见他脸上淤青的人。
看见席慕风,四人略显惊慌。
四人在艾娜和席慕风的面前一字排开,领头的带头想向席慕风躬身赔礼,被他一摆手制止了。
“我和你们素不相识,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什么要袭击我,还要废了我?”
“因为你用钱侮辱了小姐。”领头的说。
“关你们什么事?小姐都没有说什么,你们算什么?难道都是小姐的男人?”
艾娜听了这话,依然泰然自若。
四人却惊慌失措,连连否认,“我们怎么敢对小姐心存非分之想。”
“那么就有人指使,是谁,说!”席慕风喝得。
四人点头哈腰,发誓赌咒说绝没有人指使,席慕风何等聪明,岂会被轻易糊弄。他霍地站起来,冲到领头的面前,提起他的领口,照他的脸上狠狠地给了一拳。领头的应身倒地,身上的手枪掉在地上。
席慕风一见,恶向胆边生,立即抓起手枪,揪住领头的前襟,把他提起来,枪口顶住了他的太阳穴,喝得,“说不说!”
领头的死不松口,其余三人磕头如捣蒜,艾娜却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饮料,优雅地品着。
席慕风飞起一脚,领头的便跌进了泳池里。其余三人面对席慕风,如临大敌。
席慕风一甩手,手枪被抛进了灌木丛中。他快速脱掉外套,往地上一摔,向三人勾了勾指头,“想活命就打败我!”
三人看看艾娜,艾娜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三人又互相看了看,然后一拥而上。
拳脚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席慕风的冷,酷,狠,她算是见识了,但她处变不惊,依然从容。
这时,有人已经将领头的捞出泳池。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凉了,文革示意手下带他进去换衣服。
这边,三人先后惨叫着被席慕风的飞腿送进了泳池里。
众人手忙脚乱到泳池边捞人。
席慕风捡起自己的外套,傲慢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穿上,坐回原位。
这时三个脸上带彩的大汉被架到两人面前,席慕风冲三人怒吼道,“滚!”
艾娜一摆头,三人被架走了。
“你是来找我的人当出气筒的吧?”艾娜问,见席慕风没有回答,又问,“谁惹你了?”
“如果我为你卖命,你能让我进入美国上流社会吗?”
艾娜轻轻地一笑,“那有何难?只要有钱!”
“成交。”
……………………
席慕宇值晚班,回到医院一直放心不下,但打了几个电话,席慕风都未接,只是回了个信息,说和同学在一起。
席慕宇预感弟弟可能又夜不归宿,次日一早便回了家,果然不见弟弟。刚想打弟弟的电话,他却回来了。
席慕风对哥哥的关心视而不见,反而十分不耐烦。他是回来拿行李的,说要住到学校去,那样方便一些。席慕宇知道弟弟因为凯西而在恨自己,知道弟弟在找借口避开自己,他试图解释清楚,但显然白费力气;他苦劝弟弟留下,依然无果,只得束手无策地看着弟弟离开。
上午,查尔斯和妹妹一起拜访了特纳教授夫妇,中午便乘飞机去斯堪的纳帝国去了。
下午,席慕宇来到弟弟的学院,见他果然和一个叫着内德的同学一起住在学校宿舍里,不安的心稍微放宽了一些。
……………………
斯堪的纳帝国皇宫,皇后的寝宫,皇帝正在与什么人通电话,皇后站在身边,留心倾听。见丈夫挂了电话,皇后立即问,“康斯坦丁说什么?”
“他说为了安全起见,让我放弃行程。”皇帝说。
“是呀!埃里克。现在还是萨米王国国丧期间,你现在去前线劳军,进入王国领地,对萨米王国的臣民而言有示威之嫌——虽然我们并没有这种意思——很容易激化民族仇恨。”
“放心吧,亲爱的安吉丽娜,警卫力量已经加倍了,再说,这次行程是经过国会同意的,取消的话需要理由。”皇帝安慰皇后道。
“国会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不想让莫妮卡公主和古斯塔夫亲王失望才是关键。”
皇帝默认地笑了笑。
皇后有些无奈,但还是试图努力,“埃里克,你不能总是抱着这种心态生活下去,总觉得欠了他们什么。”
“事实上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亏欠。”皇帝心情沉重地说。
“没必要为了别人的过错总让自己受罪。”
妻子的温柔和谅解让皇帝很感动,他握住妻子的双手,爱抚着,深情地说,“谢谢你,安吉丽娜,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的忍辱负重,谢谢你尽了最大努力去爱莫妮卡。这辈子无法弥补的缺陷,下辈子补偿你。下辈子我还要娶你为妻,并给你一份完整的爱情。”
皇后心里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打断皇帝的话,“要出行的人不要说这些,不太吉利。”
这时公主莫妮卡和特玛拉进来,告诉皇帝一切就绪,大家都等着皇帝下达启程的命令。皇后十分放心不下,千叮咛万嘱咐让莫妮卡公主要寸步不离皇帝,公主再三请皇后放心。
“等我回来,亲爱的。”皇帝依依不舍,吻了一下妻子。
特玛拉见了心里很甜,莫妮卡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此时,远在瑞典首都Stockholm(斯德哥尔摩)国宾馆下榻的康斯坦丁皇储心情郁闷,两名侍卫知道他担心什么,侍立一旁都不敢出声。
……………………
崇山峻岭,林海茫茫,从高空鸟瞰,满眼的除了森林,就是青山,那险恶的峡谷沟壑,湍急的河流,宽阔的道路一概淹没在山林之中,同样被淹没的还有皇帝的行营。
这里是萨米王国的领地,皇帝的行营周围,方圆数公里戒备森严。
清晨,一缕温暖的阳光穿越厚厚的绿叶洒在林间的草地上,林间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晰,但是听不到任何鸟语,皇帝有些遗憾。
每天清晨,皇帝喜欢和莫妮卡公主一起来此骑马散步,警卫部队便提前四哥小时搜索林子,确定没有任何安全隐患之后封锁所有进出口,所以林间的鸟类都受惊而飞。但是今天,两人不是骑马,而是牵着马。
“莫妮卡,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父皇多想抱孙子吗?你和古斯塔夫结婚多年,父皇就盼了多少年。”此时,皇帝仅仅是个父亲。
莫妮卡一惊,才明白今天父皇为什么不让自己骑马,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情况下,他便牵马步行。
“我还在考虑。”
皇帝大惊,立即问,“和古斯塔夫亲王闹别捏了?”
莫妮卡摇摇头,“和他无关,我不想孩子像我一样。”
皇帝明白女儿的意思,为她一直不变的想法而难过,苦口婆心地劝道,“莫妮卡,总想着得不到的东西,会让幸福离你远去的。”
莫妮卡不服气道,“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孩子,我曾经向国会提出议案,建议像瑞典一样,君主合法婚姻所生的孩子中,无论男女,第一个孩子拥有第一继承权,但是国会多次推翻了我的提议。你知道我们是君主立宪制国家,父皇已经没有绝对的权威了。孩子,不要怨恨皇后,因为即使我和你母亲没有离婚,你也可能会有个弟弟,你还是不能成为皇位第一继承人。康斯坦丁所拥有的是他自己应有的,不是夺走了谁的。”
“但是,您和母亲曾有过协议。”
皇帝一愣,他和前妻的这个协议他以为迄今为止依然是他两人之间的秘密,但显然女儿早已知晓,前妻的用心是很明显的。皇帝马上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那时候我很爱你的母亲,比这更过分的要求我也会答应。但事实上我非常希望有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孩子,皇室也是如此。”
“但事实是,只要你们没有离婚,我便是父皇唯一的孩子,而且我的皇储加冕仪式也会如期举行。”
“如果你的母亲真的爱我,我们应该会有第二个孩子,只要你有了弟弟,即使举行过皇储加冕仪式,按宪法也将失去法律效力。”
“父皇真的像您自己说的那么爱母亲吗?”
女儿的不信任让皇帝很心痛,幽幽地问,“你母亲是怎么说的?”
“父皇,在我两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让您在第二天的皇储加冕仪式上失踪,使得仪式被迫取消?”
闻听此言,皇帝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那不堪回首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怀着给对方一个惊喜的心情,推开华丽的宫门,昏暗的玫瑰色的灯光下,两具白皙的躯体像两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温柔缠绵……
一阵发凉,感觉天塌地陷……
两人蓦然回首,看见站在门口的皇帝,脸上的惊愕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