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原野上,席慕宇坐在草地上,远远地遥望着凯瑟琳的身影,脸上带着满足的幸福。
青青的草地,隐约的远山,与蓝天白云相连。
凯瑟琳欢快地奔跑在蓝天白云与悠悠远山之间,空中的风筝像小鸟一样翱翔。
凯瑟琳忽然转身,向席慕宇招手呼唤,但席慕宇听不清她在叫什么,于是起身向凯瑟琳奔过去。
见席慕宇追过来,凯瑟琳逃得更快了。
忽然,凯瑟琳被什么东西一绊,身体失衡前栽,风筝脱手。
席慕宇惊叫着扑过去。心疼地扶起凯瑟琳,帮她拍掉身上草和脏东西。
凯西却指着天边,惊叫着“风筝!风筝!”
席慕宇回头望去,风筝正摇摇晃晃地缓缓下坠,向山脚那边飘去。
席慕宇叮嘱凯西在原地等待,然后向山脚奔过去。
席慕宇很不放心,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凯西,渐渐地,凯西的身影消失在山背后。
当席慕宇捡回风筝,回到原处,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凯西。放眼四周,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和一座村庄,席慕宇暗自后悔怎么会带凯西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放风筝。
席慕宇在旷野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越来越五内俱焚。
终于,走进了一山洼,远远地看见一片瓜地,有一座瓜棚,席慕宇怀着侥幸的心理靠近。
刚绕到瓜棚的前面,就见凯西和一位老汉面对面坐在敞篷下,小桌上摆放在几块熟透的西瓜。凯西正优哉游哉,一边吃西瓜,一边和老汉说笑着。
席慕宇那个气呀!真是不打一处来,正待爆发,却见凯西见放下手里的西瓜,如无其事地向自己甜蜜招手,“大哥!西瓜好甜啰!快来呀!”
席慕宇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真是无语了。
老汉闻声,立即回头。席慕宇立即恭敬地问候了句“老伯好!”。老汉热情地招呼席慕宇坐下,笑呵呵地说,“这是你的妹妹?”
席慕宇微笑着点点头。
“嘴真甜!好可爱!”
席慕宇又是一笑,“就是太淘气。”说着在凯西身边坐下,悄悄地责问,“怎么到这里来了,知道我多着急吗?”
凯西天真一笑,“哥哥真笨!这里又不是城市,不会有人把凯西拐跑的。”
老汉一听,朗声而笑,席慕宇笑得有些窘。
而凯西继续说,“我渴了,老等你也不来。我就走到这里了。”
老汉接着说,“我这里没有水了,就给她切了一个瓜。”
“谢谢!”席慕宇诚心致意。
老汉忙活去了,等凯西吃完,席慕宇将五块钱放在小桌上,怕风吹了,找来东西压着。然后牵着凯西的手寻到瓜地里,向正在干活的老汉道别。
“老伯!钱,我放在您的桌上了。”席慕宇说。
“自己种的,要什么钱?”老汉立即谢绝。
席慕宇微笑一下,“再见。”
“再见!老伯!”凯西礼貌地道别。
老汉笑道,“怎么改口了?”
凯西可爱地说,“大哥叫您老伯,我叫您爷爷,不是把您叫老了吗?”
老汉和席慕宇闻言,不禁失笑。
望着席慕宇和凯西远去的背影,老汉露出微笑,赞许地点点头。
牵着凯西走出山洼,然后沿着缓坡而下,凯西被山坡上的野花吸引。席慕宇放下风筝,帮凯西采花。
两人坐在山坡山,面前放着许多花。凯西从众多的花中挑出满意的递给席慕宇,席慕宇精心地编织着。
一个美丽的花环编织成功了。席慕宇松了一口气。
凯西欣喜地看着席慕宇手里的花环。
席慕宇将花环戴在凯西的头上,然后欣赏地打量着,凯西对着席慕宇露出甜美的笑。
席慕宇内心激荡,疼爱万分,深情地说,“真漂亮!凯西。”
********夕阳已经落下,艳红的晚霞美丽而迷人。霞光中的两人身影,席慕宇在前,凯西远远落在身后。
席慕宇停下来,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静静地等着凯西走近,将手里的风筝交到凯西的手里,然后将凯西背在背上,两人肩披晚霞,向席家村走去……
********早上六点左右,凯瑟琳突然惊起,感觉到脸上凉凉的,抹一把,吃惊地看着手指上那剔透的珠液,她有些疑惑,用舌头舔了舔,竟然是咸的。
慢慢地拿起枕边的照片,缓缓地将它贴在胸口,流遍全身的心痛令凯瑟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静静地顺溜而下,她在心里痛心疾首地大声呼唤,“哥哥……”
就在同一瞬间,刚刚从病房里出来,与乔治并肩正往办公室走的席慕宇突然惨叫一声,本能地双臂交叉,抱着胸口,全身肌肉收紧了,身体不禁向前倾。
乔治惊慌而迅速扶住了席慕宇,同时问,“怎么了?”
席慕宇没有回答,他牙关紧咬,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乔治见了,心头紧收。
那样持续了大约五秒钟,席慕宇的眉头开始放松,身体舒展,立即站直了,像没事人一样。
乔治见状,心头一松,但仍十分担心地问,“怎么回事?”
“感觉心脏一阵刺痛。现在没事了。”席慕宇报以轻松的微笑。
“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乔治不放心,建议道。
“欸——”席慕宇不以为然,“别小题大做了。大概是最近忙了一点,注意休息就没事了。”
克里听说了,不依不饶,强架着席慕宇到心脏科做检查。席慕宇无可奈何,却深深感动于朋友的关心。
心电图室,克里将席慕宇身体上的电极夹一一取下,席慕宇坐起身,刚穿上衬衫的一只袖子,房门突然被猛力推开,慕容敏火烧火燎地闯进来。
席慕宇迅速用衣服遮住自己宽阔厚实的胸膛,一边加紧扣扣子,一边玩笑着说,“喂!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侵害隐私哟。”
慕容敏没有理席慕宇,她显然没有与他开玩笑的心情,走近克里,问,“怎么样?”
克里将心电图递给慕容敏,说,“一切正常。”
即使克里这么说了,慕容敏还是很仔细地看着心电图。
看见慕容敏拿心电图的双手有些颤抖,克里才注意到她一直在急促地呼吸,显然接到电话是跑过来的。
克里不禁看向乔治。乔治的目光中充满了心疼,心酸,心碎,妒忌和失落。
看见克里投来的同情目光,乔治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慕容敏看完心电图,松了一口气。
席慕宇上前,玩笑道,“我早上没事吧。我从未得过心脏病。咳!冤枉做了一回肉票。”
没想到慕容敏凶巴巴地顶了回来,“冤枉什么冤枉?从未得过,就上了保险吗?那还要我们这些医生干什么?亏了你还是医生,说这么无知的话。”
席慕宇愕然,尴尬地一笑,说,“怎么了?艾米!开个玩笑而已,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此时的席慕宇不是不明白慕容敏的心,但为了照顾乔治的心情,他不能不装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