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央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阮墨炔勾了勾唇角,转身就走。
“阮墨炔,以后,凡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夺过来!”阮墨央在她身后发狠似地攥紧了双拳,紧咬着嘴唇,一双眼眸中泛起猩红的颜色。
“以前,难道不是那般吗?”阮墨炔回眸一笑,眼神中含着深深的讥讽。
谢飞燕到万佛寺的时候,阮墨炔正站在高高的寺门前,望着往来的香客微笑,浅蓝色的裙摆在烈日的映衬下更突显出了几分冰冷的意味,那双弯成半月的凤眸却如水一般泛着盈盈波光,确实是一位漂亮的女子。
谢飞燕和阮云是走上万佛寺门前的,都累的有些受不了的喘着气。
阮墨炔体贴的从一旁的丫鬟手里取过茶碗递到谢飞燕唇边,喂她喝了几口水,“娘亲,您不用这般着急的,女儿在这儿等您,不会有事的。夏世子和太子殿下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
听了阮墨炔的话,谢飞燕皱了皱眉,轻声斥责道,“你是女子,怎可与男子走的那般近?你与那夏榕也并无实质性的名分,若是让有心人瞧见,怕是要在背后嚼舌根的啊。你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事到临头就闹了这么一出呢?若是让你父亲知道,怕是要饶不了你的!”
谢飞燕一通责备下来见阮墨炔垂着头抿唇不语,顿时叹了口气,“墨儿啊,娘亲不是要责怪你,知你孩子心性,贪玩。可这事儿,是不能玩的。”
阮墨炔点了点头,目光清澄的望着谢飞燕,“母亲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的。”
“下次定然不会了”这般的话阮墨炔是不会说的,她根本就不能够保证自己下次真的不再做出今日的事情。既然不能够保证,那么这样子的承诺做了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不说。
“唉,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可这事儿,下次是万不可再发生了!”谢飞燕严肃的望着阮墨炔,等着她点头。
阮墨炔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阮云打断了。
“母亲,方才有人说主持待会儿会亲自出来讲佛,我们赶紧进去吧,晚了,怕是连位子都没有了。”阮云故作甜美的笑了一下,拉着谢飞燕的胳膊撒着娇。
谢飞燕看了阮云一眼,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微笑着点头,“好,依云儿的,我们进去吧。”
阮墨炔跟着谢飞燕和阮云再次走进了万佛寺内,果然看见大片的香客正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聚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仿佛是什么大好的喜事的一般。
阮墨炔暗自撇了撇嘴巴,有些不屑的想着,那老和尚若当真佛法高深,又何必牵扯进凡尘的恩怨呢?说到底,还不是六根不清净导致的吗?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正当阮墨炔在愤愤不平的时候,阮云正动着脑袋,费力的在万佛寺内寻找着什么人,一脸警惕和希翼。
阮墨炔想了一下,说道,“四妹妹,太子殿下说来这万佛寺中有事,现下应当还在寺里才是。”
阮云一听,先是激动的眼睛一亮,随即想起来阮墨炔素日来的为人,有些狐疑的问道,“真的假的?你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
“四妹妹想什么呢?我已经与夏世子订了亲,再如何与那太子殿下也不是可能的。四妹妹好歹也算是爹爹的女儿,与我同姓阮,若是四妹妹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也算是给我平宣王府添上了一份好名头了。”阮墨炔掩嘴一笑,眨巴着眼眸,看上去很是真诚的模样。
阮云虽然有些小聪明,却还没聪明到那份上,关于阮墨炔的话,她自己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相信。一这么想,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大了起来,“二姐姐,果然还是你疼我~”
阮墨炔笑了一下,“我们是一家人嘛。”
阮云嘻嘻笑了一声,勾住阮墨炔的手臂,低声问道,“二姐姐,那你知道太子殿下在哪里吗?”
阮墨炔心底暗笑,面上却带了些许为难的神情,“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子殿下也没和我细说。不过我站在万佛寺门口那么久都不曾看见他出来,许是应该在里面的,要不你去寺庙的厢房那边找找?总该是找得到的。”
阮云一想,也是,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和阮墨炔说自己进来做什么,去哪里,什么时候走呢?到底还是自己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到时候想个法子引起太子殿下的兴趣,或者说让太子殿下一下子就喜欢上自己,那就完美了。
阮云乐滋滋的想着,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阮墨炔嘴角勾起的有些阴险的笑容。
“那……二姐姐,我想去……想去……”吞吞吐吐了半天阮云都没有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一张脸蛋更是晕开了两抹嫣红。
“我知道,我懂得,你去吧。”阮墨炔很是明白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望着阮云悄悄地猫着腰跑远了。
阮墨炔两岁的时候父母的光系开始产生变化,阮玉也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而阮云,也只比阮玉小了三个月罢了。这两个妹妹,与阮墨炔年纪差了两岁,正如阮墨炔与阮墨央差了两岁一般。
阮云是罗姨娘的女儿,罗姨娘手段了得,从小便把阮云养在自己膝下,养在自己的院子里,如同嫡女一般的待遇长大,那性子,可想而知。就算有些聪慧,也因为罗姨娘过度的保护而分不清轻重,这样子的阮云,可以说一旦失去了罗姨娘的保护,根本在后宅之中不能够生存多久。
相比起阮云骨子里暗藏的嚣张跋扈,阮玉算是很懂得生存之道的人。她不在意向别人低头,若是那个人能够给她带来可观的利益,所谓的低头也不过就是等价代换的存在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相比起阮云,阮玉这种人才是真正应该提防的。但阮墨炔就是喜欢做危险的事情,将阮玉留在自己身边,这样子才能够变得有趣起来。
阮墨炔陪着谢飞燕进入了大雄宝殿,各自坐在了蒲团上听着老和尚讲所谓的佛学。
谢飞燕对于阮云不在的事情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反而当做阮云压根就没跟来一般,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听着老和尚讲经。
阮墨炔在心底喟叹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等到一场佛学讲完之后,老和尚依旧和几位十分信佛的贵妇人在一旁讲着佛经。谢飞燕显然是想要上去谈论一番的,但看了阮墨炔一眼,有些无奈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觉得无趣?你这孩子,真是没有一点耐心。”谢飞燕对于阮墨炔明显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无奈。
“娘亲,我们去接大姐姐,然后一起回去吧。”阮墨炔转移话题,说到了阮墨央身上。
对于所谓的佛学,按道理说,能够重生归来的阮墨炔应当是十分相信神佛一类的,但是,因为前世求神拜佛最终落得那般的下场而让阮墨炔对于所谓悲天悯人的神佛很是不屑一顾。
在人真正有困难的时候不帮助,到那人回到了过去才犹如救世主一般的出现在那人面前,装模作样的说一句“那不是你的命格”,就要让那个人感激涕零吗?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阮墨炔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是呀,是该去接她了,你不说,娘亲还给忘记了呢。”谢飞燕笑了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情不愿。
阮墨炔暗叹了口气,她如何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不是所谓的忘记了,而是压根希望自己真正的不记得吧?从来不知道自己母亲也是这般记仇的人物啊。
阮墨炔扶着谢飞燕来到了阮墨央住的那个院子,夏月和秋月本就接到了阮墨央事先的吩咐,一看见阮墨炔和谢飞燕过来,当即一个迎了上来,一个朝着厢房走去。
“见过王妃,见过郡主。”夏月恭敬的给阮墨炔和谢飞燕行礼,厢房里面的木鱼声也适时地停止了,阮墨央打开厢房门,面容有些憔悴的走了出来。
“见过母亲,见过郡主。”不再称呼二妹妹,而是直接称呼郡主,无论如何,也算是有些长进了。
阮墨炔讽刺一笑,谢飞燕伸手扶起了阮墨炔,“你这孩子,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呢?你妹妹生辰将至,你父亲希望你能够回去主持大局。你父亲知道你素来是个稳妥的,才会将这般的大事交给你来操办,你可不能让你父亲失望啊。”
“是。”阮墨央咬了咬下唇,柔顺的听着,应着。
谢飞燕很是满意她的态度,伸手握住了阮墨央的手,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将大小姐的行李打包一下,随着大小姐一起回府吧。”
夏月和秋月立刻喜形于色,拜谢之后去整理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