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在,真巧呢。”阮墨炔语调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太子殿下您也出来玩儿啊?”安和宇在说到“玩”这个字的时候,眨了眨眼睛,带着点特殊的意味。
阮墨炔哼了一声,白了安和宇一眼,转身就走。
沈画墨的目光落在阮墨炔腰间的那个扇袋上,一扫而过,笑着问道,“妹妹这么早就回去了?”
“太子哥哥您慢慢玩儿,可不要忘记了走回去的路了。”阮墨炔很美好气的丢下一句话,径直走了,再没有回头。
沈画墨望着阮墨炔的背影走远,坐上了平宣王府的马车消失在大街上,这才转头望向那群等着自己回话的“纨绔”子弟们。
“怎么了这是?”沈画墨笑眯眯的问着一群人,看着他们互相都有些狐疑的目光,也不是解释什么。
“哎呀,你们别看了,那是平宣王府的小郡主,可不是我们能碰的啊。”安和宇眼神略带警告的扫了周围人一圈。
夏榕却是有些意外,“那是平宣王府的小郡主?就是那个南宁郡主阮墨炔?”
安和宇点了点头,“是呀,你不知道吗?哦,我忘了你对京中的这些个世家小姐都不怎么知道,呵呵,下次记得早点说啊,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夏榕闻言笑了一下,“你这小子倒是对这些个事情都了若指掌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安和宇很是得意的大笑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身为太子的沈画墨就站在自己面前,当下就止住了笑声,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朝着沈画墨赔笑。
沈画墨当场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就得意吧,也没人说你什么。”
安和宇当下就很是狗腿的笑了笑。
沈画墨目光落在了夏榕身上,意味深长的一笑,“阮墨炔那性子,可是十足的难以驯服啊。”
夏榕虽然有些诧异沈画墨对着自己说话,却依旧有礼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说的是,不过模样倒是不错。”
“说到这个啊,我就不得不说了。那家伙,性子可恶劣了呢,但是长得却真的是好看啊。京中很少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出现了啊。那日在谢家见到她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跳呢。”安和宇向着周围的那群人说着阮墨炔的事情,一脸的惊吓和感叹。
“哪个谢家啊?”有人发问。
“就那个新人的礼部侍郎谢家呗,他家那女儿也挺好看的,不过呀,还是那南宁郡主好看。我跟你们说啊,那天……”安和宇和那一帮子人说的很是兴致勃勃。
沈画墨目光落在夏榕身上,“我知道你和平宣王府的事儿,不过是提醒一声。”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夏榕依旧很是谦逊。
沈画墨扯了扯嘴角,“哪能啊,不过那么辣的性子,我很是看好呢,却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夏榕看了沈画墨一眼,见他一脸的惋惜,便信以为真,笑道,“太子殿下恕罪了。”
“好说,好说。”沈画墨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们一帮子人依旧在那儿进行“吟诗作对”的“文雅”事情,阮墨炔却是已经回到了府中,和谢飞燕在一起闲聊。
两人一起在平宣王府后院的花园内,沿着铺设的青石板小路走着。
阮墨炔扶着谢飞燕,答着谢飞燕时不时提的问题。
“今儿个出去可玩的高兴?”谢飞燕望着阮墨炔嘴角含笑的模样,笑弯了一双眼眸。
“自然高兴啦。只是可惜了,我叫她们好好玩,她们偏偏都要跟着我,害得我好不自由。”阮墨炔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对着谢飞燕倒苦水。
“而且啊,我们在看那个玉镯子的时候,那个摊主可凶了呢。拿一个假货的玉镯子,非要说值二十两银子,可讨厌了。最后被我不小心打破了,还硬是要我赔二十两银子。”阮墨炔两颊有些气鼓鼓的说着。
谢飞燕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露出的小女儿态,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你呀,哪是什么‘失手打破’啊,娘来不了解你嘛。”
阮墨炔瞪大了一双凤眸,很是诧异,“娘好生聪明,这都被你知道了。”
“你这鬼丫头,你是娘生的,娘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呀?”谢飞燕宠溺的看着阮墨炔。
“娘~”阮墨炔蹭在谢飞燕身边撒着娇。
两人走到了凉亭中,立刻就有小丫头铺上了坐垫。
阮墨炔扶着谢飞燕坐下,谢飞燕看了她一眼,颇有些无奈,“你呀,在外面做了那些个好事,到了我面前,一样都不敢说了?”
“娘,您说什么呢,我做什么了?”阮墨炔很是无辜的眨巴着一双凤眸。
“鬼灵精,在我面前还想要隐瞒?你爹爹因为你上次出的事很是恼火,在你身边安插了很多侍卫暗中保护,你现在不告诉我,我在你爹爹面前也不能替你圆谎呀,你说是不是?”谢飞燕笑的有那么一点狡黠。
阮墨炔自然是知道谢飞燕这是在询问她事情的经过,不论谢飞燕说的所谓“侍卫暗中保护”是不是真的,这些个事儿也瞒不住她,她也没打算瞒。
毕竟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她堂而皇之的带着四个丫鬟在街上闲逛,也看见了她是从那一大堆的世家子弟面前走过去坐马车回府的。
不管外面会有什么样的传言,她自己首先就要把家里面的问题给解决了。一致对外,这样才可以彻底的熄灭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
“我看见夏榕了。”阮墨炔直呼其名,直愣愣的望着谢飞燕,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
谢飞燕一愣,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夏榕?”默念了一遍,这才想起来这位“夏榕”是何许人物,当下就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有些责备的望着阮墨炔。
“你呀,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就遇见他了?你也知道他和你什么关系了,这见了面,总该避避嫌吧?”谢飞燕一通埋怨,显然对于阮墨炔的做法很是不难。
阮墨炔叹了口气,有些委屈的说道,“又不是我想遇见他的。在大街上有人偷了我的钱袋,我这才追了出去,结果没想到,那小偷被夏榕抓住了,这才遇见的。不过,他不知道我是谁。”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谁了?”谢飞燕斜睨了她一眼,口气有些重。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只是这种事情传出去指不定惹来怎样的闲言闲语呢,一定是要先问清楚的,要不然到时候出了事也麻烦。
“这不是边上有人在喊他夏世子嘛,在京中姓夏的权贵,又是世子,也就只有蔡国公一家了。”阮墨炔撇了撇嘴巴。
这话确是在完全性的胡诌了。夏榕这个人,除非化成灰,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认不出来的,也绝对不会忘记!
她想报仇想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了机会,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呢?那个罪魁祸首,她自然是要记得清楚,看得分明的。
谢飞燕虽然信了阮墨炔的话,但依旧有些不乐意,“你说你,出去便出去,何故来这么一出呢?在大街上追小偷?要是让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怕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了。堂堂一个郡主,竟然连点礼仪教养都没有,这般浮躁,实在是不应该。”
“是是是,娘亲教训的是,女儿知道啦~”阮墨炔很是无奈的低头认错头衔,她深怕谢飞燕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惹她厌烦。
谢飞燕只得住了嘴,望着阮墨炔,似是想到了烦心事一般的叹了口气。
“娘亲,可是出了什么事?看您忧心忡忡的。”阮墨炔暗自思索着这府中能有什么事让谢飞燕如此操劳,一番细想之下,断定与府中事宜无关,于是更加好奇起来。
“墨儿啊,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爹爹说,这次是要大办的,顺便将你姐姐从万佛寺带回来,定个人家,嫁了。”谢飞燕一说到这件事,脸上就露出了几分火气。
阮墨炔从小到大的生日都是小办的,根本没大办过什么,这次大办却是因为那个庶出的女儿,而且那个女儿还不安好心,满脑子都是想要算计死她们母女两的计谋,一想到这个,难免就有些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愤恨。
“哦,这不是挺好的?”阮墨炔很是无所谓的点头,对于谢飞燕的愤恨有些不解。
父亲的想法很好,阮墨央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毕竟有些嫡女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要嫁却也不能嫁太高的,也不能是嫡子。若是不嫁,难保外面的人不会说娘亲的闲话。
可是看娘亲这个样子,似乎对父亲的决定很是有怨言啊?这是为什么呢?这样的决定在阮墨炔看来挺不错的,可以给娘亲留下好名声,又能把阮墨央嫁出去,一举两得。
“你这孩子呀,怎么这么傻啊!这事儿,我是绝对不答应的!”谢飞燕一看阮墨炔那不在乎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瞪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