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是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伊凡的事跟我没关系,协议书我早就没有当一回事,难道我会把我们的婚姻价值跟股权划等号吗?”
“这段时间我对你的付出,为你做的改变,你都看不到吗,还是现在一叶障目,你要抹掉我所有的好?”
安曜南的话,搅得我又开始心绪紊乱,我连连后退几步,伸出手制止他:“好了!别说了!”
但是他绝不肯罢休,怒步上前,扯住我的两个手腕,猛地一把拉近他,居高临下地愤愤不平:“不说你就可以逃避吗?你就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吗?我说过,陆予暖,这辈子你只能是我安曜南的女人,休想逃脱!”
说着他霸道专制的惩罚性的吻就压了下来,几乎不肯给我一丝回旋挣扎的余地,他一手束缚住我的双臂,一首搂过我的脖颈,忘乎所以地在我的唇瓣上索吻。
“嗯!嗯……”我被禁锢得牢牢的,正能用鼻腔里发出的声音,来表达我的不满和反抗,但只是徒劳。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估计就在肺中的氧气全部消耗殆尽的前一秒,安曜南终于放开了我,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予暖,我……”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我立刻直起身板,挥手就给了他一个狠辣辣的耳光,冲他嘶喊着:“安曜南,你把我当成什么!一惹你不顺,就要强来!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有自尊有情感的人!不是你的物品,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以捏来捏去!”
他的眼中交织着愤怒、不甘、委屈,嘴唇微颤着几次张开,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我平复好自己急促的呼吸,最后再瞪了他一眼,才转身大步离开。
在大马路上狂奔,我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只是不愿回头,也不愿停下脚步,脑子像车轮一样在飞,心像擂鼓一样在跳,再怎么对安曜南失望绝情,见到他的时候,都要经历这样一番炼狱般的纠结痛苦。
待我回转过来,就拦手叫了一辆车,往自己住的海边别墅去了,此刻让我与海一起呜咽,一同泪流。
到家以后,我过去把天然气灶打开,一注悠悠的蓝色火苗立刻窜出来,我掏出包里的项目书和图纸,捏着边角放在上面,火烧得很快,纸张吱吱啦啦在几秒钟就化为一抹黑色的灰烬。
我的心在这一刻也彻底沉了下去,跌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完了,彻底完了,我和安曜南之间的未来刚刚已经被我一把火全部烧尽了,我感到释放,却也躲不开深重的悲伤。
这个城市说什么也是呆不下去了,过去我倚在安曜杰的车窗上,想着离开洛城,现在这个念头又变得如此的清晰和强烈,洛城的人,洛城的事,我都想远离,只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找回自己。
耳边的这个声音越来越高亢,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洛城。但在此之前,我要去看看医院的婆婆和宇琛。
勉强着支撑自己站起身,我出门找了一家水果店,买了一些宇琛爱吃的水果,又寻到一家超市,本想给婆婆选一些补品,这时才意识到她目前还不能进食,只能靠营养液维持,不由得叹息一声。
我先去了婆婆的病房,在门口,我往里探望,发现婆婆正在睡觉,英姐也趴在一旁的柜子上打着瞌睡,大概是很疲劳。我知道在医院照顾人肯定十分辛苦,但是我说什么也不会留下了。
推开门,我轻轻地走了进去,手上的塑料袋不可控制地发出轻微的吱啦声。这还是吵醒了英姐,她迷蒙着双眼看向我,待辨认清楚后,才急忙站起身,小声地说道:“陆小姐。”
英姐这几天都在医院照看婆婆,因为缺少睡眠的原因,她眼皮看起来有些浮肿,脸色蜡黄,神态萎靡。我拉着她的手出了病房,走到离病房门稍远的地方,才饱含歉意地说道:“英姐,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陆小姐,安老太太对我很好,我也愿意好好照顾她。”她的身体听起来有点孱弱。
“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也吃不消的,这样吧,你回去休息吧,医院这边我来请护理代为照看。”
英姐再三拒绝,但我还是执意坚持,硬是叫了一辆车把她送回到安宅休息去了。随后我就到了住院部的服务台,在那里找到了护理机构的电话,给婆婆找了一位护工。
安排好这一切,我才去往宇琛所在的房间。走进去的时候,宇琛和安曜杰正坐在那里聊着什么,看起来状态好了一点。我敲了敲门,那两人都闻声看过来,见到我时都有一丝欢喜。
我放下手头的东西,走到宇琛身边,细细地瞧了一会,才问道:“宇琛,你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你别担心我,一切都会没事的。”宇琛微笑着回答。
“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公司马上就会有转机的。”我饱含深意地说道,希望宇琛可以懂。
不过,宇琛没有听明白,只是把我这句话当成了安慰的话,倒是一旁的安曜杰会意地看了我一眼。
聊了一会,我就起身告辞,也没有告诉他我要离开洛城的事,我怕自己受不了那样伤感的画面。不过,出门前我把安曜杰一起叫出来,告诉他自己已经把项目书毁了,希望他协助宇琛把伊凡重新整顿过来。
安曜杰惊得钳口挢舌,过了一会才结巴着说:“予暖,想不到你……”
“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对于我来说,我要谢谢你在我难过时候的陪伴,对于公司,你是唯一坚持到现在保持合作关系的客户,我很感激你,希望等伊凡承办了剧院那个项目时,你也可以帮帮宇琛。”
“这是自然,只是为何我觉得你说这些话有点奇怪呢?予暖,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他几乎是凑到我脸颊旁,来捕捉我眼神里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