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窗帘紧闭,四周静悄悄的。头还是隐隐作痛,看来美酒是一个诱惑,但借酒可以浇愁是一个谎言。
疑惑着下了床,正想出门去一探究竟,却见周学长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来,先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吧。”
推开他递过来的汤,满脸困惑地问道:“学长,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昨天你在酒吧喝醉了,他们想找人去接你,就在你的通讯录里拨了我的电话。”他一脸的无可奈何。随即又关切地问道,“予暖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来也没见你喝成那样啊。”
“没,没什么。这次谢谢你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现在外面那么危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不要一个人去酒吧喝得烂醉,这次幸亏是碰到我,这要是别人……”他叹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
愣愣地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了,学长,这次真的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头还是很痛,学长不放心,坚持要送我回去,我也没有拒绝,只是,连话都不想多说。我不想回安宅,还是把之前家的地址告诉了他。
送我到了楼下他就离开了,就在我正要上台阶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看到一部很熟悉的车子,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是安曜南的车子。
见我慢慢走近之后,他从车里走了下来,这是自上次分别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一句话不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像是失了魂,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安曜南走到我的面前,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皱起了眉头,他应该是闻到了我满身酒气。
“你跑去喝酒了?”他瞪着我。
不想搭理他,我径自走向门口。
没想到会被我无视,他变了脸色,一把抓住我的手,不可置信地又重复说:“你居然跑去喝酒了?”
我一把甩开他:“都要离婚了,我喝点酒,关你什么事!”
“离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离婚,陆予暖,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皱起眉头。
“呵呵,装什么糊涂?你派周意清来和我谈判离婚的条件,你还真是迫不及待。”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沉声应道,似乎要发怒。
“听不懂?呵呵,我接到周意清送来的离婚协议,房产任我挑,现金一大把,婚后还有定期的赡养费,安曜南,你真是出手大方啊。”我冷笑道。
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嘴角抽动几下,却终是没有开口,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其实多想听他说,这不是他的意思,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可他再次沉默。我的心越来越凉,怒视着他:“安曜南,你干嘛不说话,难道是默认了吗?”他的眉头愈发的紧锁,愣愣的望着我。
平常我欣赏这个男人遇事波澜不惊,做事沉默寡言,让人看不透摸不着,甚至十分迷恋他的王者气息!但是就在我急切地希望听到他的确切答复时,他的淡定如山却成了对我心灵最大的煎熬,这是对我的满不在乎,不屑一顾!
“安曜南,你想要离婚你就说啊,我陆予暖承蒙你大慈大悲,收留我这么多年,这点要求,我肯定会成全你的。等你有空了,你通知我,我肯定爽爽快快就跟你去把手续办了。”
说完之后,我就转身朝着公寓里走去,我踩着细高跟,几乎跺着步子,似乎要踏平这一切愤恨!
生怕自己会暴露,会让他察觉其实我有多舍不得,我不想再站在这里了,多渴望安曜南会叫住我,多么希望他会拉住我的手,跟我解释,告诉我他根本没有想要和我离婚。
可是直到我走到电梯前,他都没有挽留。这十几步,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不敢回头,怕那个不坚定的人会是我。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我用手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是眼泪却倾泻而出,肆意的布满了脸颊。和他八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我穿着衣服站到了淋浴下面,冷水从头顶洒下来,将我淋湿,我的心情仿佛也像下了一场大雨一般,泥泞不堪。
终于有了结果,为什么无法释怀,是放不下这段感情,还是为自己八年的青春在惋惜。
拿出我们的结婚证,这是我和安曜南唯一的一张合照。他的表情冷若冰霜,我却笑得无比甜美,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整整三天没有睡,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盯着这张照片。
安曜南,八年前的那个夜晚,第一眼你就在我心里扎根。而如今,我要忘记你了,我要为自己而活了。
母亲来敲过几次房门,婆婆也打来过几次电话,我都没有理会,我只想静静地呆着,给自己一点时间整理好思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吵醒。
“陆予暖!陆予暖!”是楣楣的声音。我以为她有什么急事,摇摇晃晃起身拉开了门:“怎么了?”
她风风火火地差点跌进来,看到我呆愣地站在那里,才大松一口气:“伯母给我打电话,我真是担心得要死,一下就赶过来了。”
“我妈给你打了电话?”
“是啊,电话里挺着急的。”随即她又转换语调,“别管这么多了,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出门找了一家可口的餐厅,准备大吃一顿。席间,楣楣不经意提到:“你还记得毕业时期你设计的服装被烧毁了吗?”
“当然记得,当时多亏了周学长。”
“杜丽现在任职在伊凡工作室,她最近提交的一份设计案,就是你当年的毕业设计稿。”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忘了,我们公司和伊凡工作室是长期的合作伙伴,这次也是协作参加国际时装周。”
“伊凡工作室也参加了?”我不由地震惊。
“是啊,伊凡和安氏,这次又有的一拼了。”
我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她不仅差点让你毕不了业,现在还拿你的稿子去参展,你不能放过她!”楣楣气愤地说。
“可是,我也没有证据。”实际上我顾及的是宋宇琛,便决定亲自去找一下宋宇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