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坐在了石阶上。
“有必要这样做吗?”
“……只是最简单高效的方法罢了,树立一个坏人形象让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从而团结起来,这不是很好吗?”
“即便那个受伤的是自己?”
“……什么受伤不受伤的,那些闲话怎么可能伤得到我?那种东西我早就习惯了,别太小瞧我了啊。”
比企谷半睁着死鱼眼,如此反驳道。
语气很平淡,仿佛嘴里说的是对常人而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嘛,我想也是。”
“而且,由比滨听到了肯定会生气吧。”
“……”
比企谷的手稍稍顿了一下,随后又将手中的牛奶放到了身旁。
“放心好了,这种流言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消失或者被另一个热点所取代,持续性不会很强。”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抱歉,我只想得到这种做法,也只会这种做法。”
一阵阵轻风略过,摇晃着树叶的影子,吹拂着裸露在外的肌肤。
比企谷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此刻的清凉,同时继续说道。
“那种在动漫里嘴炮一顿就能跟他人相互理解的能力现实里可没有,即使存在,那也只会出现在叶山那样的人身上,而不是我。”
“……你思考问题未免太过阴暗了点吧?”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问题儿童吗?
这么想着的七濑步却不曾想到自己在平冢静眼里也是个潜在的问题儿童。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嘛,那换个话题好了。”
七濑步将便当的盖子掀开,那个便当是他早上给自己做。
肉丸子,西兰花,蛋卷,都是些常见的菜色。
“要吃吗?不过最多给你个肉丸子。”
“……”
这是哪门子的换个话题,跨度太大了吧!
“不,我就算了,面包和牛奶已经足够了。”
比企谷咬了一大口菠萝包,慢慢咀嚼起来。
——他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
“嘛,其实我对自己的料理水平还是蛮有自信的,不过你不要就算了。”
“……”
比企谷感觉心在滴血。
“还有一件事,就是教室散布消息的源头——相模南身边的两个小跟班,叫什么名字我就不大清楚了。”
“……这样啊。”
“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是已经猜到了么?”
“……不,对我来说,是谁做的都没区别。”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哦。”
将面包吃完后,比企谷将包装袋揉成一团,看着周围没垃圾箱就放到了口袋里。
“即使知道了这些,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能做的就是把当事人也拉下水,然而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宽容大度的好人?”
“……只是单纯嫌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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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当天。
本还以为这个恶作剧般的戏剧应该没多少人来看,结果台下却是坐满了人。
倘若不在门外摆上满员的牌子,估计还有人会进来吧,真是可怕。
观众出乎意料之外的多,基本上都是些慕名而来的腐女子。
每当舞台上的人物说出海老名安排的肉麻台词后,台下总会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七濑步的戏份并不多,除了一开始户冢来到地球的对话,就剩下最后一幕出场去咬他一下。
即便如此,他仍觉得这不是场什么值得让七濑恋观看的戏剧。
‘待会再问问感想好了。’
演完第一部分的他,站在幕布后这么想着。
由于来得稍稍晚了点,再加上在场的都是总武高学生,不好意思坐到座位上的七濑恋直接站在教室靠后的地方。
——同时站在那里的还有比企谷,以及留着口水的海老名。
“这可真是稀奇,居然有校外的同胞吗?”
海老名轻轻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你确定不是丢脸丢到校外的吗?”
“哼哼,你一定不懂吧,比取谷君,这个作品的艺术水平究竟有多高,就连原作者见了一定也会痛哭流涕吧。”
“确实,圣埃克絮佩里看了肯定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还有我是比企谷,谁啊比取谷。”
“嘛,这个不怎么重要的事先放一边。”
喂,你这什么意思,我的名字就那么可有可无吗?
无视掉比企谷的吐槽,海老名擦了下嘴角,露出得体的笑容问道。
“这位女士,请问需要椅子吗?”
“啊,不用那么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快,比取谷君快去拿张椅子来,隔壁教室应该还有剩余的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