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完全没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后,他便叹了口气,沮丧地垂下头,不再说些什么。
“……”
注意到这一幕的七濑步,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桌上。
虽说从刚才的行为能够稍微推测出现充团体里某些人的心理,但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七濑步更在意的是另一点。
——比企谷做的这件事,为什么会被班里的人拿来闲谈?
或者换个问题,这件事是谁有意在班里传播开来的?
他侧过头,看向了此时正塞着耳机、把头埋在课本里像是在睡觉的比企谷。
七濑步知道,对方喜欢在闲着无聊的时候偷偷观察班里的其他人。
对周围环境比较敏感的比企谷,没理由感受不到那些尖锐刺痛的视线才对。
是假装没听到吗?
还是说已经习惯了?
“……”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呢。
虽说以七濑步的视角来看,这只不过是件琐碎的小事,如同小孩子间的打闹般。
但那也是因为他经历了很多在普通人看来都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对事物的看法都有了根本性的转变才会这样。
对于正常学生来说,被班里其他同学冷暴力对待可不算是什么小事。
很多其他人没当回事的话语,在这种时候会化为一把利刃,直直捅向他们的心脏。
有时遇到比较激进的就容易演变成校园暴力事件。
即便当事人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地过完这段校园生活,想必在将来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内心阴影吧。
——不过,比企谷可不需要自己去操心。
他对这种事情的免疫力还是蛮高的,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
七濑步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只留下眼睛和鼻子部分还在外面。
——谁会做这种事?
——或者说,谁最有理由去做这事?
他慢慢扫视了教室一遍,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班里的一个女生小团体那里。
以相模南为中心的团体。
昨天比企谷在文化祭标语的讨论上狠狠地怼了一大堆人。
【人~仔细一瞧只有单方面在享受的文化祭~】
这个讽刺性十足的标语,究竟在针对会议室里的哪些人,大概每人心里都有点数。
——那么,这件事是小心眼的实行委员会长放出的吗?
七濑步看着相模南的反应,觉得她肯定对此知道些什么。
她脸上虽然没有看到那种报复得逞时的笑容,但却有着像做了坏事的小孩那样的不安神色。
而她身旁的两个跟班则不时露出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声地说着什么。
“呵,真是活该,居然敢欺负小南。”
“就是就是,别怕他。”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
“没事的,我和遥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再说那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他一下。”
“……”
好诚实的孩子。
连推理都不用直接就找到犯人了。
不过估计她们也没想到离那么远说悄悄话都有人能听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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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七濑步拿着便当走出了教室。
他下了楼梯,踏过草坪,沿着小路走到了网球场旁边。
坐在那里的石阶处的某个人,刚好把面包的包装袋撕开。
“果然是在这里啊。”
“……有什么事吗?”
在看了一眼七濑步后,比企谷咬了一口手中的菠萝包,望向了远处无人的网球场。
嗯,这家面包店口感还不错。
“没什么,只是看你不在教室,想着会不会在这里所以就找过来了。”
七濑步举起手中的便当示意了一下,笑着说道。
“看来我猜的没错。”
“……”
这是什么,天使吗?
比企谷仿佛看到了身穿白衣、头顶光环、背后还有对纯白翅膀的天使正对着他微笑。
发出的光芒几乎快把他原地净化了。
他不由得喃喃道。
“啊、神啊,你是多么的仁慈。”
“呃,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好危险好危险。
差一点就直接上天堂。
这可不行,比企谷你要冷静点,自己可不能就这样丢下户冢和小町离开。
他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开始转移话题。
“你还没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嘛,只是想谈一下你昨天在会议室做的事,毕竟现在班里蛮多人在谈的不是吗?”
“……你说那个啊。”
比企谷拿起放在左手边的盒装牛奶喝了一口,开口说道。
“事实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我也不打算说什么。”
“将自己作为反面教材,逼迫懒惰的他们前进吗?”
七濑步将便当放在自己身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