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笙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细致入微的靳言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出去了，王城看见老板走了，自然也跟着。许悦耳看见靳言转身离开有些愕然。
“悦耳。”白笙沙哑着喉咙唤道，声音十分的虚弱。
许悦耳猛然转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上前紧紧搂住她：“王八蛋，老娘要被你吓死了。”
白笙笑着，干裂的嘴唇上立刻又多了几条细碎的小破口，缓缓抬起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没死咧。”
许悦耳抬起身磨磨牙，这个没心没肺的死孩子，冷笑一声说道：“对啊，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还懒得操心，可以活到百八十来岁的。”
白笙捏捏她柔软的脸，却被她不耐烦地拍开。
“东西带着的吗？”白笙问道。
“带着的。”许悦耳翻了个白眼，在包里找了找，“唔，啊——在这里，呐。”
白笙伸手去拿，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副新的黑框眼镜。
之前的那个掉在了地下室了，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来，东西却被悦耳收了回去，“你可想好了，我看现在这个
靳言对你恐怕真的有兴趣，你现在还带这个眼镜？”
白笙不可否置，低低地说道：“还不够，现在时机还没到，这才是刚刚开始。”
许悦耳捏着眼镜，沉默了半晌，认真地说道：“白笙，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相反的，我会支持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但是我只有一点要求，不要把自己搭进去。靳言一看就不是好拿捏的人物，你还没把他怎么着，他恐怕就已经把你搓扁了圆的，放在火锅里涮了好几遍，最后吃地连渣滓都不剩。”
白笙乐了，乐极生悲地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猛烈地咳了好几声，悦耳没好气地上来帮她顺气。
“悦耳，给我。”白笙固执地伸手说道，“你要相信我。”
悦耳犹犹豫豫地把眼镜递给她，她接过架在自己的鼻梁上，遮住原本清亮的眼睛，恢复了以前不苟言笑又呆板的白助理。
这时，靳言推门进来，手上拿了一个保温桶，他走到床边，给了悦耳，眼睛看着白笙的时候顿了顿，说道，“我去楼下买了小米粥，你们凑合着吃。”
悦耳打开盖子，里面的米香夹杂了甜丝丝的气息弥漫开来，细细金黄色是小米包含在粘稠的米汤，很是
诱人。
许悦耳很识时务地说：“我已经吃过了，不饿。那个，我去外面透透风，你们聊。”
悦耳走后，氛围的中和调节器没了，房间又陷入了安静。
“眼镜，是什么时候的事。”靳言坐下椅子上，问道。
白笙抬手扶了扶眼镜框，热粥的蒸汽呼在镜片上，滑稽的很，她轻笑道：“悦耳给我带的，她知道我不习惯没有眼镜。”
“你和她的关系还不错。”靳言摩擦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和她是革命友谊，岂是一个不错涵盖的了的。”白笙低头搅动保温桶里的粥，“靳总，你一直都在这儿？”
靳言没有回答，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
苍白的脸上有些划伤，嘴唇上也是破损的，有些像六七十年代照片一样，无法形容那种荒芜的美感。
他的触碰让白笙轻颤，她停下自己的动作。
“白笙，你叫我什么？”眼中变幻莫测。
“靳总今天怎么了？”白笙微笑，眼角弯弯的。
靳言单膝跪在床上逼近她，白笙下半身没办法动，只能倒下紧紧贴在枕头上。
“你能告诉我，之前在电话里是什么意思？”他一只手撑在她的左侧，定定地看着她说，“靳言，靳言的，唤我的名字。”
白笙偏过头，避开他的问题：“靳总吃了吗？”
靳言微微挑眉：“不说，嗯？”
磁性的尾音像指甲轻轻地刮过心脏，麻酥一片，荡悠悠的鼻息搔着她的脖子，沐浴露的清香困住她，让她垂下眼帘：“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很好。”靳言几不可见地点头，冷冷的勾起唇角，抓住白笙的手臂，另一只手穿过细腰，强势地钳制住她，低头，快准狠地一口朝她的肩膀咬去。
“嗯——”白笙全身一抽，咬住唇，没有提防地被咬一口，疼痛由那处传到脑神经，刺地她头皮发麻，瞪大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靳言眸光一暗，张开虎口捏开她的上下颚，又下了几分狠劲。
“啊——”白笙忍受不住剧痛叫了出来，渐趋近于麻木，直至没有知觉。
靳言的舌尖细致地描绘过破碎的皮肤，吮吸渗出的液体，腥甜的血在口腔绽放，他起身满意地摸着自己的杰作，和她咬的位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既然你不记得
了，这个自然也是要还给你的。”
“真好，一人做了一次狗。”白笙仰躺在病床上，淡淡地说道：“资本主义的果然是吸血的。”
“知道就好，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靳言舔掉残留在唇上的血，说道：“想要我给你东西，你就要做好等价交换的觉悟。”
听到这，白笙收了眼神，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王特助死心踏地地为你做事了。”
“知道就好。”靳言出去了一趟，从护士站拿了一瓶酒精，和双氧水都是消毒的，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不会有白色泡沫。
白笙看着他手上的瓶瓶罐罐，舒展眉眼说道：“今天优惠，买一送一？”
“你要是想让护士知道这个‘奖章’，我也没意见。”靳言懒得看她，拧开盖子，用棉签蘸了些，抹在他咬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已经止住血了后，抹了一层药膏在上面，覆上纱布。
白笙看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如果我要和你做交换呢？”
靳言的眼睛里映出了白笙，他没有接话，因为悦耳回来了。
命运的齿轮缓慢转动，拖着时针和分针一次次地交汇摩擦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