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不敢见人,盛长欢一进来立即放弃爬起地低下脑袋。
“凃小姐?”盛长欢试探求证地叫了一声。
这姑娘轻轻点头应下。
“我扶你起来?”还真是?盛长欢照例询问一声,对方却未有回答,也未有点头或者是摇头。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这手上的口子要是不处理怕是要疼死了。
对于这种千金小姐来说,从小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皮肤娇嫩的和个豆腐似的,现在多了这么几个口子必定不好过。
所以盛长欢也没等什么回答,直接上手就将凃茜儿扶了起来。
只是这小姐好像是身上没力,整个人几乎是由着她帮忙抱起的,将她抱着坐到榻上,盛长欢身上已经留了不少的汗渍,好不容易打扮出来的清丽模样都添了几分的人间气息。
捏着袖子抹了把额头,盛长欢取出怀中帕子去帮她的手擦了血。
凃茜儿一直低着头,感受到她拿过自己的手才惊讶地看去。
这个姑娘是陌生的,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她,长得一副花容月貌,头发绑的与众不同的好看,穿得也不差,脸上的胭脂好似擦的过分又合适的刚好,像是云霞布满天际,毫不突兀。
这么多年,似乎还没有哪个人会这样不顾一切地对她,除了父亲,就没有人惦记着她了。
那些来这里的人参宴的人不过是顾及着她是丞相府的小姐才假模假样的说是关心她,送出来的东西也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这个人,应该是真正地在关心她吧?
“手上的口子不深,涂一些寻常的药膏就可以了,大概十天半月就能好透。”盛长欢用帕子将她的口子缠上,一边自顾地道:“不过小姐最好还是去找个大夫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这样好的才会更快。”
处理完伤口盛长欢拍了拍手,下意识地要将受伤黏腻擦在身上,一条帕子猝不及防地从眼前出现,她惊了一瞬,抬头看去。
凃茜儿有一双绝佳好看的眸子,像明珠。
“谢谢。”盛长欢丝毫不见外地接过帕子,擦擦手,随口一问:“小姐应该没事了吧?那我就先出去了。”
本来来此就是为了送个生日礼物再顺道问候下,现在事情忙完了自然就不该留下了。
没想这时候袖子一紧,她自然而然看向袖子,再从袖子看向那个如是小心翼翼盯着自己的人,不解地问:“怎么了?”
凃茜儿抿着微红的唇瓣轻轻摇头,一副好看的面容里多的是纯真无辜,如是个孩子似的将她袖子拽的更紧了些。
盯着面前这个长相很是不错的丞相小姐,盛长欢的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小姐不会是哑巴吧?
如果会说话不至于一个字都冒不出来,至少也会有几个音色吧?
想着,目光不动声色地又落在她的腿上,半晌看向旁处。
此处房间没有门槛,没有高低处,外面也没有台阶!
脑海里猛然回忆过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盛长欢的心里又惊又吓。
这可是丞相小姐,居然又哑又残?
难怪,难怪那日在那个酒楼能听到那些姑娘对她的不客气,原来如此。
不过这只是自己的猜想,不一定就是真的。盛长欢努力稳住受惊的心思,对凃茜儿礼貌地拉起一个微笑,“我来祝贺小姐生辰,时间一到怕是要出去了。”
凃茜儿的眼睛微微垂下,抓着她袖子的手缓缓松开,最后轻轻点头应允。
盛长欢对她的遭遇没有太多的恻隐之心,何况在这么一个丞相府内也不必她的恻隐。
丞相大人自然比她还要心疼自己的女儿,必定在前十年的时候就已经找了许多的大夫来看过,旁人都不行,她何必装作自己伟大的模样去惹这个麻烦?
走出屏风外看到自己放在桌上孤零零的贺礼,心无旁骛地继续转身往外面走去。
外面守着一个丫鬟,见她出来欠了欠身。
盛长欢本想多嘴的劝她多多注意里面的小姐,但转而一想,他们只会比她更在意凃茜儿。
果然做了个大夫就是操心的命。
摇了摇头,和门外的丝竹会和后就前往了等待的宴会开场的花园里。
据说为了这个凃茜儿的生辰,丞相大人也是煞费苦心,早早的就叫人打理好了这靠山的一处,然后又是种花又是整理,所渴求的就是让这场生辰宴会别开生面。
“小姐,二小姐过来了。”眼观四路的丝竹瞅到一个不客气的身段后急忙和盛长欢禀道。
盛长欢悠悠应了声,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去。
今日穿着大方,打扮不错的盛玥茹在这走路的姿势之下也是别开生面的亮丽,在府上的时候不觉得,在这地方广阔的地方还真是看出了不一样的一面,像是一朵开的正好的三月春花。
盛长欢微笑着迎上去,“二姐姐这是找我有事?”又好奇地看向四周问:“大姐姐来了吗?”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若是再出现太子殿下府上的事情,我看你还有没有机会嫁入祁王府!”盛玥茹无缘地低声警告。
盛长欢心中古怪,但也是欣然应下,“姐姐放心,我不会那么蠢笨的在一个坑里掉进两次的,倒是姐姐要小心些,这身上的味道如此之重,担心熏着别人。”“你!”她身上的味道是重,虽然是香的但也引得了不少人的注目礼,还有人拉着她问她今日弄得这么香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暄宾夺主。
可是若不这样的话只能像是那几个人一样的臭了,即使是用了许多的香料仍然能闻到近乎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一阵阵臭味,好多人围在一处都说起了笑话来盛长欢目光漫无目的地望向远处,忽然瞧到一个身影,旋即轻轻地啊呀一声,“大姐摔倒了。”
“什么?”听到这话盛玥茹哪里还能顾着自己的身子,当即转身看去,果真见得盛若拂身子娇弱地跌倒在地,她当即站不住地朝盛若拂跑去。
“大小姐好像是自己摔倒的。”丝竹在一边小声地说道。
盛长欢笑着说:“大姐的身子本来就不够强健,前几日又遭受了重创还怎么可能像是平常那样舒坦?”
丝竹瘪瘪嘴,“既是身子不舒服,大小姐就应该在府上不来。”
不来?怎么可能不来?丞相府小姐的生辰宴想必也比一般的宴会要来的重要吧,她要是不来估计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身子一转,盛长欢转身往旁处走去。
距离中午开宴还有一些时间,她可要去找一些乐子。
“你们知道这桃花有多来之不易吗?我听说丞相为了让桃花能在凃小姐生辰的时候绽开专门叫人将桃树移到寒冷的地方,前几日才刚刚挪回来,为的就是营造春天的时节好让桃花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