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端着药进了凤玄晚的房间。
翠绿色的汤药看起来着实吓人,程建看一眼几步出了房间。
凤玄晚戴着面具不辨面色,但从微微扭头的幅度来看也是不感兴趣的。
将汤药放到桌上,盛长欢悠闲坐在一旁,目光瞟向他,道:“这城中太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想去管个闲事?”对方言语淡定,毫无惊讶,显然对此事心里是有数的。
将汤药推到他跟前,盛长欢双手搭在桌上,望着他嘻嘻一笑,“那日殿下说带我去玩却一入了那处就离开了,殿下所忙之事我不感兴趣,但是我对这城中的太守还是很有兴趣的,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安置了那样多的炸药,弄出那样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凤玄晚看着微微荡漾的翠绿汤药,眸中不自觉沉了两分,道:“与你无关。”“……”不敢出声地腹诽好几句,盛长欢轻哼一声回过身靠在身后,换了个问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几个咕噜声响起,然后哒的一声。
看去时候,汤药已经光了。
盛长欢从怀里掏出颗糖递过去,“虽不是那样苦,却很涩,口中乏味难消,吃点甜的会好受许多。”
凤玄晚未有拒绝,接过糖,背过身将糖放入口中,一回头,瞥见她满脸的不痛快,吐槽道:“又不是没见过殿下这唇和下巴,有什么好隐藏的?”
她白了一眼,不爽地坐回去。
“你若想回去,现在就可以。”凤玄晚好似没听到她的话,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盛长欢不是个多事的主儿,况且和这个人在一起实在是心里不爽快,对方这么一说她当即就应下了,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一通,然后背着包袱找他,“走吧,我们回去吧。”
那厮坐在椅子上,轻声细语地说:“本王没想要回去。”
“……行!”盛长欢把程建叫进来,又将银针取出来,咬牙切齿地道:“我将行针之法教你,半月后你家主子身上的针就由你扎。”
“不不不。”程建看都不看一口拒绝,并且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下一刻又闯进来,看向凤玄晚道:“来了。”
凤玄晚当即站起,二话不说地带头出门。
同族表姐吃里扒外,林家一夕幻灭,百口人被斩尽杀绝!
表姐成了修仙宗门弟子,仇家更有修仙者扶持,蒸蒸日上……“哎哎,你们去哪儿?”眼见这二人如风似的离开,盛长欢随手将针包塞到怀里,赶紧跑着跟上。
没想跑到门口已是人影消散。
她问一旁目瞪口呆的小二,“人呢?”
小二傻傻地摇头,“小的什么都没看到。”
沉下一口浊气,盛长欢扭头就要回去继续拿行李,对方不搭理她难不成还上赶着上去求搭理啊?回去就回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转身还未走上两步,外面有人跑进来,着急地一跨进门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又慌忙从地上爬起,拉着小二焦急地问:“你们客栈里医术绝佳的姑娘是哪一个?我家老爷危在旦夕,请那姑娘救命啊!”
“太守危在旦夕?”小二显然是认识这仆人的,惊的话音上扬,但一脸茫然,“至于什么姑娘小的不知道啊,从未听过什么医术绝佳的姑娘。”
医术绝佳不就是找她的?还是太守府出来的,必定是寻她了!
盛长欢眼眸半转地思绪片刻,转身淡然看去,上下扫量了这人一眼,问:“是谁叫你过来找人的?”
下人急的满脑袋的汗,只差没哭出声来,“我家小姐让小人过来的。”
“李玉姘?”盛长欢出声求证。
下人连连点头,“正是正是,你……”大概也是想到了什么,他激动的抬头看向盛长欢,“你就是那姑娘吗?”
盛长欢微微一思忖,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那姑娘暂时不在,我去帮你处理,正巧我也会些医术,你应该不想浪费这么一个好机会吧?”
下人心中已有决断,见她这么说了立即带着她往太守府跑去。
气喘吁吁地来到太守府,兀的发现此处严密戒备,在府门口的人都是满目的谨慎,手中拿着刀,对着门外。
下人拉着她直接跑过这大门,解释说:“大门此时不能开,我们从侧门进。
初来乍到的盛长欢跑了这么一长段的路途哪里还有什么精气神去想其他的,一点头就跟着下人跑向了侧门。
狭窄的木门一打开,下人先进去,她跟着走进,然后被一麻袋兜住扛起丟进了太守府的地牢里。
“哼,果然有同伙!”痛呼一声中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同时身上的麻袋被人慌张解下。
脑袋一伸出来,看到了早她几步回府的李玉姘。
脸上包扎被人扯下,那还未好全的伤口暴露在空气当中淌出可怕的血迹,脸颊和眼角都有些些微伤痕,身上衣服更是糟糕狼狈。
不过短短几个时间,这好好的姑娘竟是成了如此落魄的模样。
“对不起。”这是她的第一句话,说完后就咬着唇忍着眼泪,一边帮着盛长欢将身上的麻袋脱下。
盛长欢心情逐渐稳定,先抓着李玉妍的下巴查看了下脸上的伤口,见这伤口已经有好的趋势松了口气,“还好这药已经包了好几天了,现在被扯了也不碍什么事。”
离开麻袋,盛长欢目光好奇地看向四周,“还以为你早早的回来是要过好日子的,现在看来,是被骗回来了。”
说起此事,李玉妍眼中愤恨交加,“那贱人当真无可救药!”
“嗯。”虽然并不认识她口中所说的贱人,但盛长欢很同意这个观点,连连点头,顺带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李玉妍心里放心不下,几步走到牢门处,大声喊道:“你们给我打开,我可是府上的大小姐!”
喊了几遍无果,又没有听到这牢内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李玉妍不得不看向盛长欢,“你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就一点也不担心?”
摇了摇头,盛长欢从容道:“不担心。”
“我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但那日发生爆炸的时候我父亲正在黄玉楼,必定也是受了伤的。”听她这话,李玉妍也就不再管她,在牢中不住来回踱步,满是对自己父亲的担心,“那个贱人如今已经敢明着对付我,肯定是因为我父亲出了事情,我不能一直窝在这里!”
她说着又跑到牢门处使劲儿地晃着,“来人给我开门!来人!”
铁链碰撞的声音大的吓人,盛长欢赶紧捂了捂耳朵,劝说道:“只怕现在外面事情繁忙没空搭理你,还是省些力气的好。”
“就是事情繁忙我才要出去!你是不知道那贱人有多歹毒,今日外头如此严峻必定是叫了叔公一干人等,父亲辛苦赚来的钱,那个贱人一定想要全都给自己的儿子!”说到这里,李玉妍拉着牢门撞的更加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