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穆惊寒捧腹大笑。
管家再一回带领着厨娘送餐时,瞧见这一幕,静默暗示自己眼瞎,权当看不到女孩指着他们家主人,一点不留情面的捧腹讥笑的场景。
特别是,他们家主人,居然还满脸纵容!
仆人捧着午饭鱼贯而入,穆惊寒无可奈何的摇头,“你当心点,待会给自己口水呛到……”
声音未落,一阵咳嗽便传来。
“咳……”
口水直接呛进气管,聂音泪汪汪。
穆惊寒:“叫你当心点!”
他一拍她的背,给她顺气,顺带吩咐管家倒一杯水过来。
聂音喝了一大口水,可算舒坦了些,她眼窝哭的泛红,斜瞟某人。
坏蛋告状:“都怨你!”
穆惊寒一下呆了,无辜,“我怎么了?”
“谁叫你方才咒骂我!”
果真,不舒适的女人,总是矫情的……
穆惊寒欲哭无泪,实在不知道说啥好。
他的宝宝呀……竟然还反过来指摘他?
“行,我道歉。”
许永香从早晨起来,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心中总觉的不大对,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她忙活着做饭,却失手打翻了碗。
等急惶惶将午饭做好,在要盛饭时,手却被烫热的锅沿给烫了个大包。
聂国人模人样的穿衬衣跟西裤,戴眼镜坐沙发上一抖报纸。
见状嫌恶道:“作事毛手毛脚,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会瞧上你。”
这些天来受的气已够多了,许永香想起还在医院气若游丝的儿子,又想到太多太多委曲。
手上的燎泡火辣辣的痛,她嘲笑一声,忽的将手中端着的饭菜一股脑的全给掼到了地下。
“对!理都是你的,你心中该悔死了吧?懊悔选了我,没选孟海兰那贱货是吧?聂国,你不要将自己想的多高尚,你那时瞧上的是我么?你瞧上的是我家的钱!”
许永香指着他鼻子大骂,心中委曲的要死。
如果不是她当时犯贱,瞧上这男人,死乞白赖嫁给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后果。那时聂国考上大学,却没钱来支付学费,因此才松口答应娶她,可许永香要供他上学。
那时许永香开开心心的,幻想着他们的未来,哪儿会想起,聂国从始至终都没瞧上过她?和她在一块,也无非是她有利用价值!
只有她自己傻乎乎的。
“这一些年,我为你付出了多长时间?碴男!我和你说,要是刚子要是救不回来的话,我就跟你离婚!”
她真是受够!
聂国瞠目结舌,看着许永香如泼妇一样面目,口水喷了他满脸。
“你敢骂我?”
在家中如此些年,惟我独尊管了,聂国一时中居然没回过神来。
“骂你怎么了?我话就放这里,聂音那个小贱货的遗产我是要定!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左右要是你不救刚子,往后你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你走到哪儿,我便去哪儿闹!”
如此些年,二人本就是凑合过日子。
许永香一开始一定还是喜欢聂国的,可那样多年的柴米油盐,早便磨没有了。
聂国答应要她,也是由于她生了个儿子,而孟海兰知道了,执意要跟他离婚。
俩本来就没啥感情的人,在此时此刻,实实在在的抓破了脸。
“啪……”
“贱货!你去闹呀!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毫无征兆的给打了一耳光,许永香眼都红了,“聂国我c你妈!脸?我还要什么脸,我跟你拼!”
夫妻俩,在这个小客厅中,大打出手。
聂国作为男人气力大,许永香干多了粗活,气力也不小。二人一时中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上下。
身上粘了青青绿绿的菜叶子跟汤水,看着既窘迫又恶心。
“叮当……”
门铃突然响了,俩打的失去理性的人骤然缓过神,一时中都有些愣愣。
可门边的人明显等不及,见他们不开门,大有将门铃摁坏的架势。
许永香不耐心烦的骂骂咧咧,从地下爬起来。
乱七八糟的发丝上还粘着白米粒儿。
“站住贱货!有话你给我说明白!”聂国见她要走,咬碎银牙的恨不能搞死她。
许永香一歪嘴,走到门口,凑到猫跟前瞧了瞧。
“无人?大清早的,这一些狗娘养的这样无趣?”
她嘴巴中说着难听的脏话,拉开了门打算到门边去骂几句泻泄火。
然而,她门才拉开一条缝儿,整个门板就突然给人从外边大力撞开。
“唉呦……!”
在巨大冲力下,许永香整个人摔在地板上,痛的呲牙咧嘴,屁股都摔成八瓣儿了。
“唉呦我的娘喂,你们是……”她一抬眼,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下。
全身筋肉坚实,穿紧身背心的男人,高高健大的和个巨人一样。叉腰站她跟前,许永香仰头瞧的脖颈都要断了,才可以看见男人的脸颊。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聂国也给吓唬到了,他强作冷静的拿起手机,“不管你们是谁,如今最好全都滚,不然我便打110了……呀将手机还我!”
他还没讲完,跟在王仁身后的一个男人,已狞笑着,迅速将手机抢走。
他看全都没瞧一眼,“啪”的掼到地下,荧幕瞬时爆裂,他还嫌恶不够,又踩上去碾了碾。
“天……你们到底是谁呀!我们不认得你们呀!”
许永香哭的心都有了,她战颤颤的抖着唇瓣问。
王仁笑呵呵说:“你们不认的我没关系,他,你们应该认得罢!”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照片,还有几个纸条,扔到许永香的跟前。
许永香吓的本能的闭上两眼,等了好长时间,没想象中的痛疼,她才惊慌的张开眼,拣起地下砸到她跟前的照片。
只是一眼,许永香吓的魂飞魄散,“刚子?我们家刚子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你说呢?他欠我们钱就消失了,我们找不到他,只可以找上门来!”
“什么?”聂国脑门突突跳,“不可能,我们压根没听他讲过!”
“没讲过?大约是怕给骂吧,”王仁懒悠悠的摸了摸耳朵,冲手下使了个眼力,几个大汉立刻在客厅中癫狂砸起。
“不能砸不能砸,你们快住手呀!”
许永香难受的合上眼,心中抑制不住的对自己儿子产生怨念。
他究竟还干了啥他们不知道的事呀?非要害死他们才肯甘休么?
“不砸也行,你们还不还钱?”
聂国如今一听钱就头疼,梗着脖颈说:“我们没钱!”
他们的确没钱,家中的钱早在无知无觉里,给聂刚给挖空了。
听言,王仁还没吩咐,他的手下已自觉的一拳砸到他脸上,“没钱?那可不是你说的算!”
眼见他们冲进房中到处搜刮,聂国跟许永香,却什么全都不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