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光大亮。
一觉睡到大晌午的聂音不但没觉的舒坦,反倒觉的全身上下都像是给大卡车碾过一样。
“该杀的穆惊寒!混蛋!”
聂音抚着腰坐起来,咬碎银牙的暗咒。
还好今天是星期天,不然,以这般的状态回学校,不如杀掉她!
还是上回的朱勤,历经上回夸张的一幕,现在聂音再看起来,已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她倒是没说啥要朱勤等人不要过来,她自己能的废话。
除了没必要的替她穿衣洗涮什么的,简单的送衣服聂音也能接受。这是对她们职业的尊敬,同时,在穆宅生活,他们一贯这个样子。
要是她特立独行,不显的特别,反而显的小家子气,矫情了。
换好衣裳,聂音满脸菜色的披着头发下楼。
管家康叔神神在在的俯首站餐桌旁上,见着聂音下来,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自己眼瞎了全然没瞧出聂音的不适一样。
“聂小姐,早安。”
他笑意和煦,脸上的笑意像是拿尺度量的一样。
聂音瞧了瞧从大门边照进来的金灿灿的日光,一言难尽,“康叔,如今已是晌午了……”
康叔脸不红心不跳,“好的,聂小姐,晌午好。”
聂音抚额:“晌午好……”
感觉穆宅就是穆惊寒的一言堂,其它人跟装了芯片的机器人一样。走起路来轻悠悠的,毫无存在感。
即使康叔,聂音从没在他脸上,瞧见过除了笑之外的,其它神情。
她在穆惊寒身旁坐下,某人举着报纸,瞧的正沉,好像压根没觉察到她的到来一样。
她一扬眉,总觉的哪儿不大对。
“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吗?”她一歪脑袋,一指报纸,“你报纸拿倒了。”
聂音忍笑,心情愉快。
“住口!”
穆惊寒脑门突突直跳,恨不能将这个幸灾乐祸的女人摁在餐桌子上就地正法。
他面无神情的将报纸转回来。
聂音眼尖,一下看见了他脸上,那清楚无比的五个指头印。
“噫?你给谁打啦?”
康叔静默将头低下,悄无声息地逃走。
聂音难掩惊诧,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打穆惊寒?
等等!这大小怎么有些眼熟?
聂音越看越惊讶,惊惧地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开始往距穆惊寒相反的地方移。
“她声音战抖,“你你脸上……该不会是我打的吧?”
聂音抱试探的态度,才问完。紧随着,就看见跟前的男人,露出一缕笑,慢慢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报纸……
“小聂子,你觉得呢?”
面对反问,聂音小心心跳的都要要暴炸了。她咽了咽唾沫,欲哭无泪,“我觉的,不能吧……”
她全然没印象好么?莫非在梦中还可以打人?
聂音难受捂脸,今天她为啥这般的机智!当什么全都没看见不好么?活着不好么?
穆惊寒笑的特别温雅,他抬手将聂音扯转身旁坐下,“小聂子,怎不讲了,恩?”
“我我我……”聂音话都讲不利索了,她没出息的想哭。
这事儿,的确是她作的理亏。
不知道穆惊寒生起气来,会不会想剁了喂狗。
“要不我帮你回忆一下?”
穆惊寒继续笑,可是聂音完全不觉的他笑的多绚烂,反倒叫人感觉周边温度下降为零。
“不必了,真的!”
聂音摆手,他一个巴掌比她脸还大,真回忆下来,怕是她脸都要给揍塌了。
“呵……真不要?”
男人声音低醇,聂音听在耳中,总有种咬碎银牙的意味儿。
可见某人如今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聂音眼一闭,突然放飞自我,忽的扑过去,一把抱住穆惊寒的脖颈。
整个人跟树懒一样,几近粘在他身上。
“穆爹地!叫你爸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别笑了……唔唔唔唔太可怕了,我有些方!”
穆惊寒:“……”
带仆人们送餐的管家:“……”
接着识趣的原路退下。
气息间全是小女人身上传来的幽香。
应该是才洗涮过,气息还很明白。
穆惊寒本来就没生气,见她这样,哭笑不得的托住她的小屁股,嫌憎地瞅她,“干嘛如此没皮没脸?”
还爹地?从哪儿学来的这一些骚话。
聂.没皮没脸.音老脸一红,径直埋在穆惊寒肩头上,“我不管!你先说好谅解我!”
穆惊寒一挑眉,没讲话。
他就等呆着看,这女人还可以弄出什么花样来。
聂音等了片刻,感觉天都黑了,这人还维持缄默。她气只是,一口咬住他的肩头,闷闷说:“就许你欺负我!不准我失手不当心么?我又不是存心的……”
她委曲的一吸鼻子,哼唧:“再讲了,我腰还疼着呢!”
小女人声音向来好听,此刻委曲巴巴的音色,娇滴滴粘糊糊的,听的穆惊寒瞬间心软了。
目光一暗,知道昨天晚上欺负她是欺负的狠了。
虽说没进行到最终一步,却也磋磨了她许久许久。
“好好好,我的错还不能?”
没法,爱上这样个小祖宗,他还能有什么招?她比他小了那样多,理应是他让着她。
“哼!”
聂音性子上来了,翻个白眼儿。
“我本来就没怨你,做什么自己吓自己?快下来吃饭。”
穆惊寒一拍她的小屁股。
聂音觉察到屁股上的异样:“……”
“混蛋!”
她噌的一下,如猴子一样,迅速离开他身旁。
再呆下去,指不定这人又会化身禽兽。
“咂,这样快就蹬鼻子上脸啦?”
穆惊寒摇头失笑,心中却挺开心。
想起以前那个溢满戒备的小女人,他何尝想过,有朝一日,他还可以等到,她自然的扑到他怀抱中撒娇耍赖的情景?
呜……
那时想的是,要是可以等到她的回应,怕是死也情愿。
至于如今,穆惊寒更加贪心了,他想要的更多。
他想活的更久,要她这一辈子,只可以陪在他一人的身旁。
聂音斜他,一瞧他那英俊精美,如上帝最精心杰作的脸庞上,红通通的几个指头印,瞬间绷不住,‘濮呲’一声笑了。
“呵呵呵呵呵!太好笑!我昨天晚上打的太准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