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底锅里的鸡蛋，发出来滋滋的声响。
温明翻了个面，只觉被后背凉飕飕的。
手机震动两下，是周成回消息了。
——没什么不正常的，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了？昨晚我送他们仨回去就累的够呛了，你就完完全全交给陆总了。
看样子也问不出来什么了，照周成的话，他到吐之前的事情，应该没有落下的，都差不多记得。
把煎好的鸡蛋夹出来，放入盘子里。
温明飞快的回到。
——好，我知道了。
估摸着是是好奇，周成立马追了条消息。
——听你这问话，出什么情况了？
温明也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随便发了个摇头的表情出去。
这气氛，早饭是吃不下了，给陆夜白折腾好，他就去学校好了，自己随便去外边吃点。
把烤面包和鸡蛋从厨房一块拿出来，温明拉开门，门口放着的蓝子里，多了两瓶牛奶。
分一瓶放到盛好的早餐旁边，他自己拿上一瓶就往外走。
“你吃，我今天就不跟你一块吃了，学校有事。”
陆夜白视线紧锁着男人的背影，没开口将人叫住，边起身往餐桌旁走，边没什么语气起伏的陈述着。
“周成昨天说，就他一个人今天早上要上班。”
温明脚步缓下来，却没有停。
“我今早是没课，但有事。”
陆夜白微微挑眉，“嗯，没刷牙，没洗脸就出门，不说，倒是也不会有人发现。”
温明，“……”
脚下的步子一顿。
艹！给吓得把昨晚没睡自己房间这事给忘了。
“我突然想起来，那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着急。”
原路折返回来，温明把手里的牛奶放到餐桌上，快步上了楼。
看了眼正对面被放回来的东西，又用余光瞥了眼仓皇而逃的背影，陆夜白面色从容的吃起东西。
洗漱完毕，温明下楼，再次到了客厅。
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走到冰箱旁，拿了份食材，到厨房一阵折腾。
等他出来，陆夜白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
很好，按照前几日来看，人应该马上就会出门。
自己没能出去，耗到对方出去，也是个可行的办法。
于是乎，温明大方的拉开椅子，坐到了放牛奶的那个位置，假装淡定的吃起了东西。
陆夜白没动。
温明吱声，说了句，“盘子放着，我一会收就好。”
陆夜白没应，而是起身，把面前的空盘子送去了厨房。
就在温明瞄着人从厨房出来，以为接下来就是绕过餐桌去客厅，然后出门的程序时，人挪开了他对面的椅子，继续坐了下来。
温明，“？”
这不太科学。
一个每天出门时间连分都一样的人，不是强迫症，就是强迫症，今天居然破例了。
而且，他还发现了另一件事，小陆总还有盯人吃饭，这种特殊癖好吗？
陆夜白就坐在对面，松散着里衬的上边两粒扣子，盯着温明。
晦暗不明的视线至上而下，仿佛能穿透桌子，直接将人打量个遍。
盘子里的溏心的鸡蛋都不香了。
温明实在无语，抬起视线望过去，“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或者，昨天晚上我不止喝了你半杯漱口水？”
“我是真喝多了，不记得后边的事，要是发生了什么令你不愉快的事情，你……”
正说着，温明眼前一晃。
一直修长的手臂，拿起了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
陆夜白收回视线，语气听着有些不高兴，“没什么，不记得最好。”
温明，“……”
按字面上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记得，按语气，又完全不像那么回事，真叫人分不清。
“你这么说，那我就这么信了。”
说完，他几口把盘子里的东西解决，站起来，进了厨房。
打开水龙头，匆匆把两只碟子给洗干净，放到一旁隔层上晾水，温明不以为意的擦着手。
“小陆总，你十指不沾阳春水，我这人也不怎么爱洗碗，我觉得你这厨房缺个洗碗机。”
陆夜白疑惑了下，“洗碗机？”
温明点头，还大致给描述了一下。
“就是打开门，把碗放进去，然后咕噜咕噜，唰唰唰，蹭一下，脏碗脏盘子，就给你变干净了。”
陆夜白，“……”
温明纯粹是为了缓和气氛，来这么一下。
观众不配合，不给反应，就只剩下他自己尴尬。
“……”
算了算了，在这人面前就没有哪次不丢脸的。
“你不着急出门，我就先走了，回见。”
拿上外套和那瓶没动的牛奶，就转了个身，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了身后挪椅子的声音。
紧接着，陆夜白的声音传来。
“去A大顺路，我送你。”
小陆总无事献殷勤，除了能令他起一身鸡皮疙瘩，温明实在想不出来人图啥。
这个时间，正好是上班高峰期。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既然顺路，那行，走吧。”
两人一块出门下了车。
往车上一坐，手里拿着的手机同时都震动了起来。
这同步率，不用看都知道是群里的消息。
昨晚，大家都喝得尽信。
早上这个点，谁会醒这么早在群里嚷嚷。
——谁乱踢人谁是狗，谁乱加人谁是狗。
“这特么谁改的群名，真……”
温明嘀咕的话中断，他想起来了，好像是他和王胖子，他改的前半句，王胖子改的后半句。
幼不幼稚，一个群名不愿意吃亏。
也懒得再去改了，就这样吧，多看几眼，还怪顺眼的。
点进去一看，是周成发了句早上好。
既然看到了，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他回了句。
——早。
然后手机没了动静，倒是旁边的陆夜白，群里没见他回句消息，抱着手机做什么呢？
温明纵然好奇，但没凑过去看。
也没别的原因，就是怂。
只要用早上那种眼神盯着他，盯着手机挺好的。
一旁的陆夜白，原本是准备点进群里的，但，他看见到了周成单独给他发的私聊。
——昨晚我走了之后，温明没怎么着吧？他喝酒挺老实的，不是跟我们几个从不喝，跟我们几个喝，喝多了也没闹过，酒品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