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徐克偷偷从后门溜进教室坐到顾程旁边。
“非本校学生溜进别人学校蹭课，你交学费了么？”
“以我在人界的资历我可以做你老师的老师。”
“那你溜进来干嘛？”
“这不是我接了上神的任务，我肯定要跟完项目啊，找妖主是增加我修为经验的绝佳机会。”
“你好拼啊。”
徐克挠挠头。
“你就这么想离开陆川啊。”李清婉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在笔记本上认真地记下老师讲的知识点，这才开了第一句口。
“...”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那点小心思都写脸上了。”
“什么？”顾程好奇的盯着李清婉。
她把他的脑袋掰回去:“动作幅度小一点，你想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么？”
“...”
徐克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偷笑。
顾程眼睛直视黑板:“那我能问你个别的问题么？”
“问。”
“如果人妖殊途的话怎么才能在一起？”
“你转折好快，这就对小徐仙官不感兴趣了么？”
“什么人妖殊途？”徐克适时打断。
“字面意思啊，”顾程回答他：“就是人和妖互相喜欢，但是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种族不一样啊。”
“种族不一样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
李清婉把自己的笔记本默默推到远一点的座位，偷偷远离这两个人。
“从来没有这样的规定啊。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只要在玉轮山和南天进行登记并配合后续调查就可以在一起。”
顾程噌地把脑袋转到另一边，李清婉和他隔着五六个座位就像是没听到他们在讨论一样。
他咬牙切齿道:“她说的。”
“既然上神是这么说的那肯定是有别的理由，我们的原则是无条件服从领导，不反驳领导，不质疑领导，跟着领导干，和领导搞好关系。”
“...”
顾程咬牙切齿：“一会儿下课我去听学姐的论文答辩，你和她一起寻妖主吧，你和你的领导好好在一起待着好好打好关系。”
顾程的脑袋没有从那边转过来，一直盯着李清婉。
“不要不要不要！我和上神单独相处我怕死无葬身之地，求求你，带上我一起！”
顾程终于把视线转回黑板。
“你为什么这么怕她？因为她是上神？”
“你别问了，你不懂的多了。”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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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许佳佳从善如流，对自己的论文存在绝对的信心。
许佳佳对于顾程来说像是一个标杆一样的存在，她温柔、大气、优秀，或许他曾经以为的暗恋实则是对她的崇拜和好感，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基于哪种情感，他都是“喜欢”这个女孩的。
张明就坐在他的旁边，全程跟着许佳佳的讲述认真地听，脸上带着笑意。
他越是这样顾程越是惋惜，明明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徐克坐在李清婉和顾程的中间抿着嘴不敢说话––两边都有很奇怪的气压。
还是说点话缓解一下我自己的尴尬气氛吧...
“那个...顾同学，台上的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学姐么？”
“对啊，怎么样，是不是很优秀。”
徐克悄悄拉他耳语:“毕业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为什么？”
“虽然她是人，但她身上有忘川的气息，说实话，按我的职责来说我应该把她交给南天。再说简单点，她不完全是人，不是妖，不是神也不是魔，是鬼，真的鬼。”
许佳佳演讲完毕等待几位老师提意见的间隙对着顾程和张明露出自信的微笑。
她好像用最无声的方式安慰自己，我很强，我一定没什么问题。
“你在说什么？什么鬼？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不该有鬼，度过了忘川就是魔，度不过忘川入轮回就是人。像她这种情况大抵是带着某种极深的执念心有不甘堕入轮回，这份执念永远刻在她的灵魂之上，可能她一辈子也不会想起，但如若她想起了这一切那将是很危险的人族。三界之中只有人界是没有绝对统治者的，把她放在人界是极大的危险因素。”
徐克拍拍他的肩膀:“但是顾同学，你好福气啊，撞鬼撞神又撞妖，都让你赶上了。”
顾程整个人愣住，还在慢慢消化这个消息。
“就差魔了，如果你有幸能见到魔族记得和我说一声，我一定要把你的事迹编撰成书。”
李清婉重重的拍在徐克的胳膊上:“把你的乌鸦嘴收回去。”
“好的好的上神，我知道错了！”
“可...可她现在还是人吧...”
徐克耸耸肩，又触及到了知识盲区，他只是知道怎么分辨鬼族，但他可没真的遇到过鬼族，很难说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觉醒状态。
顾程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着张明。
张明一下就明白了:“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就要告诉她我的身份，如果她接受了这一切我们就要去玉轮山和南天登记，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让她觉醒，她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对她，和对陆川。”
徐克小小声的为他鼓掌:“深明大义！你是我见过最深明大义的妖，组织上会感谢你的付出。”
“是人是鬼，你们说了都不算。她自己决定才算。我相信学姐就算觉醒，也有自己的判断力，她明白善恶。”
李清婉翻了个白眼。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