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一般啊。
不愧是能在机关阵内闯出一天血路的狠人。
不，不是狠人，是狼人！
是比狠人更狠三分的——狼人！
想到这儿，慎言‘啧’了一声。
听见旁边的奇怪之声，甘霖为之偏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了。”慎言老神在在的回答，这时候倒是没耍小心思，十分老实：“你，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实例，任何小瞧你的人，最后都将被你惊掉下巴！”
天可怜见的，慎言从小在乞丐窝中长大，能识的几个字已经很了不得，他委实学不来文人雅士文邹邹的做派。
说话便很是直接。
“你若是想，也可扮猪吃老虎。”甘霖漫不经心地说：“我瞧你骨骼不错，若是能下狠心操练一番，却也能有几分气候。”
她一直往前走。
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步伐。
眼中只有前路，并无其他。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甘霖才察觉身旁的脚步消失了，就像是那倔强的不肯承认‘侍从’身份的家伙，突然放弃了与她并肩同行挣个‘主次’的想法，柔和顺从的停下脚步，让她先行。
甘霖：“……”
她回头看了眼。
果不其然，那侍从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站定发呆。
甘霖：“……”
她不由得沉思反省。
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仔细一想，所说的并无错漏。
最后归根结底，只能将原因推到慎言自个儿身上。
甘霖揉了揉眉心，很是头疼：“你又怎么了？”
慎言摸着下巴，一脸沉思：“你刚刚说，若我能下得了狠心操练自己一番，以后也能成气候？多大的气候？”
闻言，甘霖顿了顿。
话已说到此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小侍从是动了操练自己，要成气候的决心啊！
生生的教导出了十八个‘鬼’，再教一个人也无妨。
这对于她而言并不难。
但是，想是如此想，甘霖却也不好将话说的太满，很是谦虚了一回：“总不能比天外山庄守门的差。”
言外之意便是，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慎言动了心：“你能帮我吗？”
此话一出，不动声色的甘霖故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脑门雾水：“我为何要帮你？”
“我愿意报答你！”慎言脑筋转的极快，他能察觉到，有一道机遇落至他的跟前，端看他能不能抓住：“若我真能有出息，我愿报答你！”
……
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
慎言当了一个人的‘侍从’。
又是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
‘侍从’忽然有了上进心，想看看成了气候后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甘霖面露为难：“可是我们师门有规矩，不能随随便便的教导外人，说是怕误人子弟。”
“那我就加入你们门派！”慎言并未多想，或者说他在一瞬间想了许多，最后做出了这个选择：“只要我加入了你的门派，那我就不算是外人，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教导我！”
“我教吗？”甘霖睁大了一双湿漉漉的眼，受惊般的说：“可我年纪太小，怕是教不好你……”
这……
雇主的年纪确实是个问题。
然，区区的小问题，又怎能让慎言打退堂鼓？
稍微一琢磨后，慎言便说：“没事，你师父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教我。”
甘霖微微皱眉，咬着唇角说：“可我师父教我的，都是亲传弟子该学的，我若是转头教了你，那你是不是也要拜我为师父才行？”
拜雇主为师父？
在今日之前，若是有人与他说，他日后会拜一个十岁奶娃娃当师父，慎言不止不信，他还会嗤之以鼻，再将说这话的人揍个鼻青脸肿。
但现在嘛……
回忆起雇主一掌将几人合抱的大树拍的四分五裂的飒爽英姿，慎言当机立断的跪地磕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甘霖：“……”
未免太快了些。
甘霖捂唇，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
随即，她向慎言走了几步，亲自扶他起身。
触碰到慎言手腕时，甘霖略微一顿。
然慎言毫无察觉，只顺着她的力道起身。
见状，甘霖恍惚了一瞬，又很快回过神来，似模似样的说了番话。
“无需多礼，我之门派万事随心随己，想学本事、最后能学到几分本事，皆在人为，师门绝不强逼。”
“而且，倘若你日后成功出师，只要你不烧杀抢掠之罪，门派中一般无人监管。”
摇身一变为‘高人之徒’的慎言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只以为此乃另类的敲打方式，深吸了口气后说：“师父放心，徒儿必定不偷懒不犯困，有一学一，有二学二！”
甘霖：“……你有此等决心，倒很是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不必勉强，总归咱们门派虽门庭冷落，却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独挑大梁。”
门庭冷落？
独挑大梁？
这话是什么意思？
慎言满眼迷茫。
见他如此，甘霖微微一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咱们门派中，若说一脉相承……目前只有三人。”
在慎言越发茫然的视线下，甘霖一字一句的说：“你、我、还有我师父。”
慎言不怎么确定的说：“师父不必灰心，待徒儿日后学成了气候，必定收他十个八个徒弟，好让他们光耀门楣！”
甘霖满意点头。
很好。
志向远大。
适合进十八楼。
就是不知道，十八楼里的‘十八鬼’知道她收了个徒弟，会是什么反应，一定很有趣……
天外山庄，群雄汇聚。
因着各种缘由，几他门派的弟子暂时未参与场中的争斗。
只有那些无名无派，只有自觉有几分本事想要出名的武士在台上斗的热闹。
只可惜，任由他们斗得再怎么热闹，作为天外山庄的庄主，周殃却是连个面儿都没有露。
一路行来，每遇到一个有几份身份，又很是面熟的人，慎言便会在一旁低声为甘霖介绍。
“此人乃是长魅宗首徒，最擅长巫蛊之术，据说他们宗派里的弟子都在练同一种邪功，练成后能与天地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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