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皱眉扫了一眼桌子,只有茶壶和凌乱的几个茶杯。雁霜误以为林姑娘嫌乱,连忙局促的收拾着桌面,“给春蕾喂过几次水……还没来得及收拾。”
见她们屋里没有没有纸和笔,林宛白也没注意她说什么,又赶忙回到了正房的梨花大案桌前,裁了张宣纸下来,对跟在她身后转的雁霜说,“研磨。”
雁霜愣了一下,连忙挽袖研磨。
林宛白挥笔写下两张药方递给她,“你能出去吗?”
雁霜摇了摇头,她并不认识什么字,也不知林宛白写的是什么,只觉得林姑娘奇怪好似会看病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手头上没什么银子,更出不去,空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
“不过,春蕾的娘能出去。”雁霜见她低郁开口道,“林姑娘,你写的是药方吗?”
她有些迟疑和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两张方子。
林宛白点了点头,“你让春蕾娘出去按照纸上写的去抓药。”
雁霜连忙收好,“那姑娘我去了,你要有什么事就喊外面的小厮。”
“你快去吧,让春蕾娘别耽误了,抓好药赶紧送进来。”林宛白嘱咐道。
雁霜出了云梦斋,急急忙忙去找春蕾老子娘。
林宛白起身又到了耳房,给春蕾敷上冷毛巾。虽不知大体始末,但总归和她去帮春蕾拿包袱有关,她叹了一口气静静坐在一旁,望着狼狈又痛苦的春蕾,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受。
耳房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两个人住着也算舒服。并排放了两张床,除了桌面有些凌乱外,其他的地方都收拾的井井有条。
林宛白迷惘地望着这一切,心里空荡荡的,那种不真切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宋瑾淮回到院中没看到林宛白,也没看到伺候的雁霜,扫过门旁的小厮:“人呢?”
“只见雁霜出去了几次,没见姑娘出去。”小厮躬身道。
宋瑾淮一眼定在半掩着门的耳房,他阔步走了过去推开门,就见林宛白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受罚是她该当的。”宋瑾淮见状就知道她因为什么。
林宛白被他惊醒,两眼怔怔地望了他一息才恍过神来,黯然失色地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我就不能出去吗?”
不能出去,被困在这,连救一个因她受伤的人都不能。
宋瑾淮上前抚了抚她的鬓发,“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她猛然打落他的手,眼角含泪,“我不要你带,我要自己出去。”
“你自己出去?”宋瑾淮挑眉嗤笑,阔步坐在她一旁,“你跟我说说你能去哪?”
望着深邃略带嘲讽笑意的脸,乍看温和实际锋利的眼神。
她能去哪呢?她确实去不了太多地方,最起码出不了京中,因为她连路引都没有。可若在遇到这样情况,最起码能够出门寻个大夫或是抓药。而不是,不知所措地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有人再挨打了,总能出去找个大夫抓药罢,给他们个活命的机会。”林宛白仰头倔强盯着他不动。
宋瑾淮见她赌气眼中笑意渐深,“我是罚她是因为敢乱指使你去拿东西。”
林宛白别过脸,有些愤慨:“是我要去给她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