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身体一僵,那种好似所有东西都逃不过他眼底,一眼被人望穿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宋瑾淮洗漱完带着一身湿漉漉的皂香味进了帐中,宽大的床榻瞬间显得狭窄了许多。
林宛白望着他高大精壮的身材,扑面而来的强烈气息,胸侧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她脸色发白的躲在里侧背过身去。
宋瑾淮熄了灯,见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笑了一下,知她难受也不闹她,一夜安安稳稳的到天亮。
一直到下午都是雁霜在她跟前伺候,没见到春蕾的身影,就连今日的雁霜也格外的沉默寡言,林宛白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不见春蕾?”
想到昨天宋瑾淮出去那一小会,回来便什么都知道了的情况,现在想来她心中隐隐总有些不安。
一天都没看到春蕾说不定就和这件事有关。
雁霜看着她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嘴唇蠕动了两下后,什么都没说又低下了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宛白急切地站了起来,捏紧手中绣帕。
雁霜只低着头沉默不语。
林宛白怔怔望着她,见她不说话也知晓她心中为难害怕,便不再追问她。
失神地坐回椅子上,手扶在桌面,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雁霜眼泪越来越急,滴落在地上,紧握的手指微微发抖,好一会忍不住似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姑娘,春蕾挨了板子,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还发着高烧,也没个大夫给治病。”
话匣子一打开,她就嚎啕大哭,“林姑娘,要是春蕾再烧一天恐怕就要挪到外面去了。”
云梦斋院门严实,伺候的也就几个洒扫干杂活的小厮和春蕾两个丫鬟,其余的都是跟在大公子身旁的程子衣侍卫。
春蕾的老子娘一直都没得到消息,还是午间的时候,雁霜见春蕾实在烧的不行,她自己还要跟在林宛白身边伺候没时间一直照顾她,也弄不来什么有用的药。
心中是在害怕她不行了,忍不住偷偷跑出云梦斋找人给春蕾的娘送了句话。
可春蕾老子娘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自己带个大夫进都督府,更何况还是把人带进云梦斋。只能急得团团转,给送了些药进来,自己也不敢进云梦斋的院门。
春蕾虽然用了药,可却并没有什么效果,如今人都要烧糊涂了。想到春蕾可能要死了,雁霜吓得不停打颤,说话也结巴了,“要是把人……把人给挪到外面……”
要是等把人挪到外面,那恐怕是人都要熬的不行了才会给送出去。
林宛白霍然起身,“春蕾如今在哪?”
雁霜连忙慌手慌脚地爬起来,找到主心骨似的,连忙把人往耳房带。
两人住在一间耳房里,林宛白一进去就觉得屋里闷的难受,带着清凉味道的伤药味夹杂着苦涩的汤药味。
她把门留了点缝通通风,然后蹲在春蕾床榻前摸出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春蕾因为被打了板子,趴在床上,一张脸烧的通红,呼吸沉重。手一搭在春蕾的腕间,就感觉滚烫,她的脉搏跳得很快,烧的很重,更重要的是后背上还有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