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你哭什么
但想不通归想不通，至少眼前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人族至少是保住了，如此，唐天子倒也不再十分烦恼和纠结。
到是对于眼前那个正在哭鼻子、抹眼泪的炎，现在到成了唐天子急于解决的问题。
唐天子自然不怕炎再妄图作乱，他完全相信炎刚才的恐惧不是装出来，也更加相信老鬼的实力。
一盏茶功夫之前，眼看寅时将到，唐天子正忧心忡忡、如坐针毡等待着来自飞龙关那边的消息，而那时，老鬼突然出现在麒麟阁，出现在唐天子面前。
今夜九龙城内虽无大军守卫，戒备却远比平常更加森严，至少唐天子从未像今夜这般全数出动过整个黑冰台。
唐天子完全不知道老鬼是如何绕过重重守卫，安然来到麒麟阁的。
老鬼虽然与唐天子只有一面之缘，但唐天子对他却记忆幽深，自然不可能不认得。
唐天子已经如履薄冰，心惊肉跳刚想开口问些什么，不料老鬼却率先开口道，“你不问，我也不说，总之今晚我不是来做生意的，只是来讨一杯水酒喝。而喝完那杯水酒，我也就走了。”
老鬼此刻已经站在眼前，唐天子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悉听尊便，不问，也不说。只是传令让人送上最好的美酒，而后亲手开始为老鬼斟酒。
“不急。”老鬼只说了两个字。
唐天子于是停手。
“坐。”老鬼指着龙椅说。
唐天子于是回到龙椅上正襟危坐。
“她们也都退下吧。”老鬼又指着宫女说。
唐天子于是叫宫女们也退下。
大殿内顷刻只剩下唐天子与老鬼二人。
看人都退下，老鬼于是委身成为唐天子座前的影子。
唐天子起始愁肠千结，并不知道老鬼今夜突然造访究竟是何意，以为只是屋漏便逢连夜雨，直到炎突兀出现，心情这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大概猜到老鬼之用意。
刚才老鬼说到做到，喝完水酒就走了，也更加应证唐天子之前的臆断。
看着哭得像个孩子的炎，唐天子霎时有些忍俊不禁，心情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刚才唐天子说心情很好自然是强颜欢笑，但现在他的心情的确是好了很多，而且是那种正真的否极泰然的高兴。
“你哭什么？”唐天子问炎。
重新回到龙椅上，重新唤来宫女，重新奉上美酒，唐天子再次开始自斟自饮。
“我不想回到那片虚无，那里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炎哭哭啼啼说。
“老鬼并未说要将你送回虚无。”唐天子砸吧着嘴唇道，一边又说，“嗯，果真不愧是如意坊的新酒，味道就是不一样！”
“他不说，反而比说了还让我难受。”
“这又是何道理？”唐天子问。
“你真心害怕过某个人吗？”炎干脆坐到了地毯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有。”唐天子眉头跳了一下，说。
“所以你永远不会懂。”
唐天子望着老鬼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
他怎么可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