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益清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将那桩盛大的婚礼进行完,还让岑修有机可乘,这是他一直无法了却的心病。
他心中的遗憾今日终于说出口了。
夏益清思量片刻之后还是问出了口:“为何岑修非死不可呢?为什么你害怕他来找你?”
他知道孟修竹一直都是一个勇敢的女子,对更加凶狠的歹徒尚且不畏惧,为何对一个痴情与她的岑修这般的恐惧,还屡次三番地交代他必定要杀了岑修,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呢?
他一直知道,只是孟修竹不喜欢他问,他也一直隐忍于心,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当真无法忍耐下去了。
他眼中闪烁的光告诉孟修竹,这事是瞒不下去了,是必定要给他一个结果了。
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和夏益清坦白吧。
她问自己神思中的系统:“我现在反正也回不去现代了,我和夏益清说一些没事吧?”
系统犹豫着:“你还是少说为好,别说太多。”
这是同意了,孟修竹思索着自己该从何说起,组织语言中。
夏益清也不催,他等待这个真相已经太久了,现在答案就在眼前,他反而不着急了。
孟修竹想好了,开口:“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我并不是原来的孟修竹,尽管我也叫孟修竹。”
这话说出来极其的荒诞,这般怪力乱神之说夏益清一向都是不信的,孟修竹打量着夏益清的神色,生怕他害怕,但是夏益清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般。
这让孟修竹松了一口气。
“我早有预感。”夏益清突然开口还吓了孟修竹一跳。这让她迅速回忆自己是否之前的举动有露馅的嫌疑,让她难以冷静,难道她这么明显?
她这般自乱阵脚,反而是夏益清来安慰她:“不必惊慌。是当初你说这里并不是你的家,你失忆的时候的一系列举动都太过反常了,但是你还是你,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这个地方失去了记忆,就像初来乍到一般。我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应当是真的如此了。”
“那,你不害怕吗?”孟修竹有些艰难的开口,她这样的存在在这个封建的社会是不被接受的,这里都是传统的人传统的思想,她这样的“妖女”怕是要被火烧的。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与你成亲,敦伦,以后还要绵延子嗣,终老一生,我为何要害怕你。如果是原来的孟修竹,我并不会喜欢上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真实的你,是现在的你。”夏益清眼里带着浅笑,全是孟修竹愿意坦诚相对的欣喜,并无半分害怕,让孟修竹的心渐渐沉稳下去。
“我……我一直瞒着你,对不起。”孟修竹的鼻子发酸,她不知道夏益清竟然这样的好,这样的替她着想,哪怕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也愿意给她自己说出来的时间。
夏益清摸着她的发顶,凑过去落下一吻,随后捧着她的脸:“没关系,你现在对我说也不晚。你说说吧,我想知道,你从哪里来,你以前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离北齐远吗?”
“我是在一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来的。”孟修竹思索着如何介绍现代。
最后她决定用画画来代替她浅薄的只言片语。
她先画了现在她居住的地方,是摩天大楼,高楼大厦,有霓虹灯火。
“这是我们住着的地方,我们有电梯,直接有一个工具带着我们上下楼,多高的楼都没问题。”
孟修竹这么解释着。
直到这个时候,夏益清的眼里才露出诧异,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哪怕他贵为辰王,也着实没见过这般的……这般的好的地方,是皇室都无法享用的,却在她生活的地方处处都有。
孟修竹又画了他们的交通工具,还有学校。
她指着学校,和夏益清解释:“这是我读的大学,大学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男子与女子可以共学,甚至很多女子学业比男子还好。我们讲究平权,并非男权至上,所以这是我当初会想到办女学的原因,因为我生活的地方是如此。”
“竟然这般神奇……”夏益清凝视着这几幅画,呢喃出口。
孟修竹知道这样夏益清肯定也是不太好接受的,对于一个起飞全靠内功的古代人来说,这样实在是太玄幻了。你不仅可以坐在一个车子中让它自己开动起来,也可以坐在天上的机器中,到达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论有多远,都可以快速到达。
她一时间就没继续画下去,让夏益清自己先消化一下这些东西。
夏益清确实是盯着画纸看了很久才挪开了眼睛,只是再看着孟修竹的时候,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