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忆之前,是不是去了国师那里?”夏益清的语气沉静却肯定,孟修竹的心一下下的跳,这些都是她不可言说的秘密,是面对他也无法开口的东西。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没有去的。”孟修竹匆匆回答了一句之后就打算略过这个话题,夏益清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修竹,我知道你去过。你说你是从栏杆上自己不小心跳下去了,但是你不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人,你一直都让清影跟在你的身边,只有那天你让清影在宫门口等你。你说你是去见太后,但是太后刚才说那天你根本没去慈宁宫。”
夏益清就像陈述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一样说着这些。
孟修竹此刻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出轨了的妻子,被丈夫抓包了正在被审问,她知道夏益清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难免还是有所慌乱,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解释。
临时编出来的借口都是漏洞百出的:“我当时没有直接去慈宁宫,先来了御花园,然后就不小心掉下去了。”
她的神色闪烁,别说是夏益清了,随便一个人都能看的出她在说谎。
夏益清本意不是质疑她,只是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而已,毕竟她的失忆来的太莫名其妙了,恢复记忆也很莫名其妙。
他的表情有些悲苦:“我也去找了清虚道长一次,但是他不肯见我,只是看我一直不肯离去所以才勉强见了我一面,他说他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你也很快就会好的。”
这一切的事情连起来是在难以不让人起疑心,他总觉得孟修竹不是一个自由的人,她好像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想到这里,夏益清慌了,比知道她失忆的时候更加慌。
他害怕孟修竹有天会离开这里,因为她失忆的时候一直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她不属于这里。
他也是思考了许久才选了今日这么一个开心的时候说这些,也是不想让气氛太过悲伤。
孟修竹的手有些颤,腿有些软,已经走不动路了,不知所措,但是她不知道夏益清比她更加无措。
他知道孟修竹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他也很纠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问,他害怕孟修竹会因为这个秘密出事。
现在问出口了,反而内心上多了一副更大的枷锁。
“我是去找清虚道长了。”孟修竹惨白着脸承认了这件事,其他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系统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报着警,提醒她这些都是说不得的。
“然后呢?”夏益清的语气稍显急切,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更多。
“然后……”孟修竹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而且她有自己说不出的苦衷,她也不想再用谎言搪塞他了。
“夏益清。”孟修竹看着他,眼里有着无奈,“我有些不能说的秘密,等有一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夏益清没回答她的好不好,只是上前抱住她,在夜色中,池塘映出他们相拥的样子。
他的神色比她更为纠结和痛苦,他有些急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久都无法解决?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就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难道不会更快吗?我们是夫妇,本就该齐心协力的。”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这个问题与你曾经见识过的都不同,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的,你就当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可以吗?”孟修竹就差哀求他了。
夏益清从没见过她这般的卑微,从认识孟修竹以来,她一直都是艳丽的太阳,高傲的孔雀,她从来不会露出这种求人的眼神。
这是第一次,是为了掩藏她的秘密。
也许,他们确实都该有所保留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无法永远的相拥。
“好吧,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夏益清松开了孟修竹,首次对她展现出了冷淡的神色。
骤然松开的怀抱,和他略显冷淡的眼神,都让孟修竹有些难受。
她也很心痛,但是又无法言说,她不能冲动的和夏益清解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只能与他一同沉默。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这是孟修竹能给出的唯一回应。
他们都极力的忽视这些不愉快,其中造成的隔阂能否修复,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马车上安静的令人难过,连在外面驾车的清影都觉得不习惯,因为孟修竹和夏益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不少的话说。
“王爷王妃,到家了。”清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