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要你死的原因
所谓功高震主，朝中的武将无不忌惮此事的，尤其是煜褀本就生性多疑，加上他又是年幼登基，朝政一股脑的都是郁家把持在手中，煜褀甚为皇帝，却只是个傀儡空壳，心中自然不快，故而当他渐渐收回权柄，对此事也是颇为忌讳。
而郁和衷把持朝政多年，虽然压根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可眼下终归是不比当年了，他到底还是要给煜祺几分薄面。
说实在的，煜祺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得了。
可即便如此，郁和衷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的任凭他就这样将权柄轻轻松松的收回去。
郁家已经把持朝政把持了这么长时间，想要退回原点？可能吗？
“陛下的意思是……”洛庭封微微颔首，仿佛是在请示煜祺的意见，又或者说更像是在试探煜祺的态度。
“朕的意思，是想派郁将军父子，和阿衍一同前往贺兰关。”煜祺捏了捏眉心，这话却没有同他们几人商量的意思，而是自己直接做了决定。
派郁和衷父子和洛涵衍一同前往贺兰关？
不仅仅是郁和衷父子，饶是一向对煜祺较为了解的洛涵衍也不由皱了皱眉头，一时有些未曾明白煜祺的意思。
洛涵衍同郁家的恩怨已久，即便是派他前去，郁家人也未必会听他的，他想要说得上话也着实是一件难事。
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而煜祺也显然另有安排。
只是这份安排，洛涵衍的确还未曾参透。
不过惊讶的也并不只有他一人，郁和衷和郁书西也是相当的惊讶。
毕竟煜祺忌惮郁家已久，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按照常理来说，煜祺这一次最不该的便是派郁书西父子前去贺兰关。
且不说贺兰关易攻难守，局势危怠，便是郁家这几辈下来的军功累累，就已经足够煜祺不放心他们了。
这样的情况下，煜祺怎么肯派他们去镇守贺兰关？
还是说有什么阴谋……
郁和衷心中计较，大脑飞速旋转，然而煜祺却没有给他长时间思考的机会。
“郁将军意下如何？”煜祺根本就没有想问洛涵衍的打算。
洛涵衍低垂着眉眼，似乎也压根没有计较这个事情——凭他对煜祺多年的了解，他相信煜祺应当也不会作出如此草率的决定，虽说个中原因他还没有想清楚，但他始终相信煜祺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臣……愿意领兵。”郁和衷终归还是忍不住打量了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洛家父子几眼，似乎是想要看出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在前面等着他们。
虽说郁家的主战场并不是在北方，可近年来晋楚两国关系缓和了不少，故而郁和衷作为主将班师回朝，只留副手戍守边关也属于常事。尤其是眼下郁书容——也就是他那个捡回来的便宜女儿，摇身一变成了晋国最受宠爱最受重视的文熹郡主后，郁和衷便知道，这仗近年可能是打不起来了。
原本以为忙碌征战了一辈子，老来得闲，终于可以回到这朝中素手启风云，却不想竟还有这老将重启的时候。
既然父亲都发了话，郁书西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好跟着道：“臣亦愿意。”
“好，那朕便任命郁将军为主帅，郁小将军为副帅，至于洛大人——”煜祺终究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洛涵衍一眼，仿佛是想要通过眼神交换与他达成什么共识，然而洛涵衍却是出奇的没有看他。
凭着二人多年的了解，洛涵衍只要给煜祺一个眼神，他便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种默契和自信，他们二人之间总还是有的。
“洛大人，你……便从旁协助就是了。”煜祺终于还是忍不住补充道。
没有明确官职，更没有具体权利，只是单纯的叫他从旁协助？
这算怎么回事？
饶是洛庭封都不由皱了皱眉，想要开口再对煜祺说些什么，却只见洛涵衍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他不要开口。
虽然洛庭封作为父亲的身份，一向是专横独断惯了，猛地要受洛涵衍的意见的支配还有些不习惯，可他到底也是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能够随意开口。
只不过……
洛庭封的眼角余光落在洛涵衍的身上细细打量，纵然他对洛涵衍的心思一向不大上心，总是只严格要求他将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便是了，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在他的眼中看来，洛涵衍也的确不像是与煜祺事先达成什么共识的模样。
他们一个两个的，到底在搞什么？
郁书西听了煜祺的话身形微震，似乎也是惊讶至极。虽然他对洛涵衍没有实权这件事情乐见其成，可此事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
郁和衷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点，眉心不由微微一跳，方才咳了咳，对煜祺道：“陛下，洛大人才华横溢，这样恐怕是有些屈才了。”
若是在平常，郁和衷是决计不会帮着洛涵衍说话的，可此事总是透漏着阴谋的气息，叫他不得不防。
若是郁和衷不开口说这话倒还好，他这一开口，洛庭封便必定会同他唱反调，拱了拱手，接着他的话茬也不等煜祺回复便道：“陛下，小儿年幼，理应多加历练，有郁将军的教导，臣很是放心。”
这便是直接将郁和衷的话直接堵住了。
郁和衷心知这个男人一向同自己过不去，自己说东他便偏说西，自己说北他便偏往南，二人这般较劲也不知较劲了多少年，可洛庭封这同他过不去的毛病却是一点也没改。
说穿了，不过是为了个女人罢了。何至于此？
想到这里，郁和衷动了动嘴，仍旧朝陛下请示道：“陛下，臣以为……”
“贺兰关极为重要，不容有失，洛大人的临场作战能力也着实是需要再锻炼锻炼，故而——便这么定了吧。”
煜祺不给郁和衷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快速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着，却是应允了洛庭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