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所谓灵修山
纵然程欢以伤员自称，总是要求郁书容心疼一下他这个可怜人。可到底还是不忍郁书容一人撑船，便与她交替划桨。
如若只有郁书容一人，效率自然是不如他们二人轮流划船来的更快。
故而当二人到达晋国南境时，比同李长安约定的时间还提早了一天，便只好先去寻李盛先前在南境所设立的据点落脚。
郁书容本就晕船，然而奈何心中始终记挂着连昌，这才强撑着同程欢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南境。故而当她到了南境据点，找到接应的人，几乎是倒头就睡。
程欢先前在晋国，虽说排行极小，但也算不上多么被保护被疼惜。相反，李盛因为他资质出众，经常派他到各地执行任务，故而在弟子中除了李长安以外，他几乎可以算是对晋国各处据点最为熟悉的人了。
不过看守据点的暗桩一向对他十分熟悉，对郁书容却是不然。
毕竟郁书容是李盛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自然不会叫她跟着她的那些师兄弟们东奔西跑，只是精细的养在宫中。所以，南京看守据点的暗桩们不知晓郁书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他们离晋国京都路途遥遥，若非是命令和要紧消息，他们对京中的大多事情都是不大清楚的。
所谓各司其职，他们负责的便是南境周遭的讯息。京都的事情，自然有京都的人安排，总归是用不到他们操心的。
可不操心归不操心，八卦的好奇心他们还是有的。
故而其中一人伸出手臂用手肘怼了怼程欢的胸口，一脸的意味深长道：“诶，我说，这姑娘是谁啊？长得不错啊，你小子倒是长本事了啊……”
然而他这话还没说完，程欢就险些一口老血喷在他的脸上。
那人瞧他脸色铁青，还不由有些狐疑：“咦，你这是怎么了？”
程欢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受伤了？”那人有些惊讶，然而惊讶之余，还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模样，“想不到啊，啧啧啧，我们大国师的得意弟子，也有被人伤成这样的一天？怎么样？是不是为了救那个姑娘？英雄救美？好戏码啊……”
听着那人滔滔不绝的说着，程欢只觉得脑中的那根弦越绷越紧，索性直接朝着他的脑袋顶上来了一个暴栗。
“喂，这是我师姐！是师姐！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除了女人就没有别的了？”程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恨不能直接朝着他的脸上“呸”一口。
“师姐？”那人挠了挠头，似乎是在认真思索这个称呼的含义，“我未曾听说过大国师收女徒弟啊……”
程欢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那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弱智。
“啊，难道……”
“对没错，是她是她就是她。”程欢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等那人说完，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原来，小国师让我们接应的人就是她啊。”那人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程欢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觉得同他对话有辱自己的智商：“狄青啊，我真的觉得，你能拿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你干脆改名叫狄奇迹吧。”
狄青听到对方如此嘲讽自己，却也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继续道：“不过，你们应当来早了，算着时间，小国师应当明日才能到。所以今日，你们只能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了。”
这一点程欢早已料到，故而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他其实没来过南境几次，能够与狄青熟识也全赖于这人是个自来熟，同谁都能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即便是初见时冷冰冰的程欢也不例外。
可程欢并没有休息的打算，他只是拉着狄青进了自己的房中询问道：“你在南境这么久了，可曾知道灵修山是什么情况？”
“灵修山？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们要去灵修山？”狄青先是一愣，面上随即露出一丝惊讶。
李长安只交代了他们接应，等他到了才会交代任务情况。可却从来没有透露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灵修山啊。
“那地方去不得。”哪怕是向来嬉皮笑脸的狄青，在听到灵修山三个字时，也不由沉下了脸来，表情十分严肃，仿佛他们此时谈论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你们要去那里做什么？那地方荒无人烟的，什么都没有。”
“谁说什么都没有？不是有各种稀罕药材吗？”程欢望着一脸严肃的狄青，挑了挑眉，显然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药材……”狄青摇了摇头，“那也要有命拿到才算的啊。”
“如何就没命拿了？”
“那地方进去就出不来了。”
程欢轻嗤一声，丝毫不放在眼中：“不过是些树木灌丛布置的迷阵罢了，如何就出不来？你可知我当年破这种迷阵可是第一名……”
“谁同你说那地方是迷阵了？”这次终于轮到狄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着程欢的模样仿佛是在看白痴一般。
“不是迷阵，如何会叫人迷路困在其中？”程欢蹙眉反驳道。
“迷路？”狄青轻嗤一声，“你想的太简单了。那地方不是树木灌丛布下的迷阵，也不会使人迷路。”
“什么意思？”程欢的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是对狄青这般一直卖关子却不说重点的习惯十分有意见。
“灵修山终年被瘴气围绕，而它的瘴气——有毒。”狄青抱胸向后靠坐在椅背上，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而且还是慢毒。在你初入山林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可时间久了，便会觉得头晕眼花出现幻觉，从而陷入梦魇无法自拔，直到被恐惧逼到极点，自己震碎自己的心脉而死。”
自己震碎自己的心脉？
程欢显然没有想到向来不正经的狄青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皱着眉头有些将信将疑：“你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