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动身出发
所谓,春宵帐暖。
恩……可这帐暖,到底是因为“春”,还是因为“宵”,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些什么?
沈呈玉的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四肢大敞的躺在床上仿佛是在思考人生。唯有身上十分不走心的一条锦被搭住了所有要点。
他的目光呆滞放空,死死盯着帐盯,仿佛是恨不能将那金纱软帐盯出一个窟窿来。
李长安却是难得的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站在边上,系着自己的腰带。
沈呈玉的余光偷偷瞧着他一件一件的将衣裳又重新穿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终归是忍不住,不情不愿的开口道:“要走了?”
“恩。”李长安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没有想要再多说些什么的打算。
沈呈玉越发不甘心了。
他抿了抿嘴,揪着锦被从床榻上爬坐起来,蜷起腿坐在床上望着李长安,不知为何,却偏偏有种小媳妇的模样——当然,还是那种满肚子牢骚与埋怨的小媳妇。
“这就要走了?”沈呈玉咬着下唇,双颊还隐隐泛红,不知是方才打的太过火热,还是觉得害臊,可这扭捏的语气,分明就是不想要李长安走。
李长安挑了挑眉,却是故作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没有,继续回答他的话。
倒是沈呈玉,赤身裸体的从床上一把跳下来,明明一丝不挂,这丝毫不害臊的站在李长安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仿若十分气愤道:“喂,我说你这个男人怎么怎么……”
然而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仿佛是说不下去了,又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我怎么了?”李长安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由觉得几分好笑,所幸松开了自己系着腰带的手,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揽住他的腰身。
“……你!你这人真是!”沈呈玉的脸更加红了,这男人怎的,下了床就跟在床上不一样了?明明方才还温柔至极,怎地现下偏偏叫人觉得如此欠扁。
“哦?微臣如何了?”李长安眯了眯眼睛,仿佛是在故意斗弄他。
“……你!罢了!”沈呈玉撅着嘴,气鼓鼓的又爬上了床,将锦被蒙在自己的身上,恨不能将脑袋也蒙进去。
李长安瞧着她这模样不由笑得更欢。
“生气了?”
“没有!”
“没有你藏起来做什么?”
“谁藏起来了?!”
“你啊。”说着李长安上前两步,侧坐在床榻边上,一把掀开了他蒙着脑袋的锦被,将那光洁赤裸的胸膛又重新露了出来。
温热的胸膛再一次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之中,沈呈玉气鼓鼓的瞪着李长安,仿佛小时候被人抢了心爱的玩意一般,有些委屈又有些羞愤,可就是一言不发,只这样死死地盯着对方。
偏偏就是这个模样,叫李长安觉得可爱非常。
“好了。你不要闹。”李长安伸出手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语气终于温柔了下来,仿佛是在哄着小孩子一般。
“长明遇到了些麻烦。我不放心,还是要亲自去才行。”李长安耐心解释道,似乎是怕沈呈玉生气,他的声音放的极轻,“你知道的,我唯有长明一个妹妹,况且父亲生前那般疼爱她……”
“我知道。”沈呈玉打断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原本便没有生气,只不过是同理李长安闹着玩罢了。毕竟哪有方才……便直接穿衣服走人的?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沈呈玉轻声说着,便抬手就要去摸李长安的脸。然而还不等他的手掌触碰到李长安的脸颊,李长安便抬手将他的手拦空截断,抓在了自己的手中,又递到唇边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
“等我回来。”李长安的唇角勾了勾笑得十分好看,眸中仿佛有些意犹未尽,像是对方才的事情没有尽兴一般。
沈呈玉兀的收回自己的手,脸颊更红了几分,像是喝醉了酒。
“你……早些回来。”他小声咕哝着,当真像是一个新婚送别丈夫的小媳妇。
李长安的笑意愈发深了,却是系好了自己的衣带,整理好自己的衣袍,便径直转身出了门。徒留沈呈玉一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对方才的事情想入非非。
他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沈呈玉抬手捂了捂脸,心口砰砰的跳动确实出卖了他的心思。然而李长安却并未说明啊……
难不成他还想不认帐不成?
想到这里,沈呈玉咬了咬牙。裹着被子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望着李长安离去的方向,不由愤愤想到,待他回来,他一定要向他要个明明白白的名分。
不过说起来,这当真是二人头一回这般亲密接触……
回想起当年,沈呈玉不由感叹,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李长安马不停蹄的赶向南境,随时准备接应郁书容。南境的人他都已经布置好了,只等郁书容到了便一同进入灵修山。
其实只消郁书容修书一封,他便能立即派人去灵修山中寻,她又何必非亲自前来呢?
不过眼下,郁书容自然是没有给他回信的机会。
在程欢发出书信的当日夜间,郁书容便再次落跑。
当然此次的煜祺便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轻易上当了,而郁书容私自落跑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他。
得知了此事的煜祺,自然是勃然大怒,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哪个妃子,三番两头的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这不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