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空悬后位
相对应的,既然中了毒,就应该有解药。
可当郁书容满脸期望的望像万骨春时,得到的回应便只是失望。
“我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毒。我需要时间,长明……”万骨春有些抱歉的望向郁书容。
他现在的确无法看出连昌到底种的是什么毒,所以他需要花时间确认一下,然后再配制解药。
只是……连昌撑得到那时候吗?
郁书容闭了闭眼,显然除了这个办法以外,她别无他法。
故而她只能无奈恳切道:“那便拜托万叔叔了……还请您一定要快些,连昌她才六岁,我真的很怕她……所以拜托您了。”
说着郁书容弯下身子,拱手向万骨春行礼。可却被煜祺一把端住了手臂,拦了下来。
“你是朕的女人,是大楚的贵妃,怎能向一届平民行礼?”煜祺这样说着,面色却是不善。显然他觉得郁书容这样做便是折煞了他的脸面,他自然不能容忍。
“万叔叔并非皇宫御医,更不是大楚的人,你又何必以大楚的身份地位,处处压他一头?更何况我作为晚辈,万叔叔是我的长辈,更是我父亲的老友,我同他行礼自然是无可厚非。”郁书容皱了皱眉头,甩开了煜祺抓住他手臂的手,似乎是对煜祺这样的处处干预有些不满。
纵然他们现下是盟友的关系,可现在涉及连昌的安危,她实在无心跟他纠结这些。
“陛下若是当真关心连昌,还是叫你的人好好查清楚连昌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吧!”
郁书容说着,又别过头去,对万骨春拜托道:“万叔叔,连昌就拜托你了。”
万骨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自当尽力。
稚子无辜。
这些肮脏污秽不堪入目的事情,又何必加诸在她的身上?
煜祺被郁书容这样怼了一通,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离开连昌的房间时,脸色难看的叫身边服侍的宫人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有哪里做不好,得罪了这位主子,从而成为她迁怒的对象。
煜祺生了气,纪松自然也就不敢怠慢,连忙着人吩咐下去,细细查问连昌公主最近的吃食,以及接触到的宫人。
这样一来,煜祺因为连昌动怒的事情,便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众人虽然口中不说,但心中还是不由要转几个弯儿,毕竟从前,煜祺可是从来不过问这位连昌公主的事情的。怎么如今,竟也上起心来?
众人心中狐疑,却不敢妄加揣测。
上头的事儿,谁又知道呢?
原本不受宠的公主中了毒,陛下如此大动干戈的派人去查。宋悦真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不说旁人,便是宋悦真自己,都有些想不通。煜祺从前对连昌,何止是不上心,简直是厌恶至极。可怎地如今却像是转了性子似的?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宋悦真一手撑着额头,手臂搁在桌案上,似乎是有些头疼。
“你真的确定,查不到本宫的头上吗?”她的声音满是疲惫,似乎已经许多日没有睡好觉。
“娘娘难道还信不过我吗?”景岚嘴角微调挑,一双眼睛弯弯的,虽然在笑,可叫人看着却生不出丝毫好感。
“可本宫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宋悦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按理说她已经在这宫中这样多年,这样的事情不仅是司空见惯,对她而言更是信手拈来。可不知为何。她近日偏偏总觉得心神不宁,也许是因为煜祺许久都没有来看过她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宋悦真垂下手,有些不甘道:“那个小贱人怎么会突然封了贵妃?她向来是不得宠的啊。陛下也向来不喜欢她,怎的就突然转了性子,连日宠幸她不说,竟还给她封了贵妃之位!”
宋悦真入宫多年,颇得圣宠,如今也只不过是个贤妃。可这个叫煜祺厌恶了多年的女人,怎么就忽然一朝崛起了呢?
她已经因为这件事烦闷了许多天。甚至可以说是寝食不安。
可景岚显然并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反而是意味深长的望着她,道:“娘娘,若是再坐以待毙下去,这皇后之位恐怕就要另属他人了。娘娘当真甘心吗?”
皇后之位。
听到这四个字,宋悦真果不其然的捏紧了拳头。水葱样的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样的红印。
她一直以为,纵然她没有机会登上皇后之位。那这个位置也永远都不会有别人登上。既然她执掌六宫位同副后,那这个皇后之位,纵然是空悬着,于她而言,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现下里,郁书容竟然爬到了她的头上,成了贵妃。
那这皇后之位……
宋悦真深吸了一口气,她从前的确是没有想过要除掉郁书容,她只是想尽办法的叫煜祺厌恶她,看她被羞辱被惩罚,却无能为力,无力反击……就如同看到当年那个女人。
“本宫,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宋悦真的手攥成拳,锤在桌案上,惊的茶盏都晃了一晃。
她好不容易除掉了骑在她头上的郁书苒,又如何会容忍再出现一个郁书容?
皇后之位。她得不到,旁人也不要妄想能够坐上。
“明贵妃……”宋悦真眯了眯眼,一字一顿咬的十分清楚。
“接下来该怎么做?”想通其中关节,宋悦真舒展开了眉心,望向景岚。
“等。”景岚微微颔首,看起来似乎十分尊重宋悦真,可那动作却是怎么看怎么都不走心。
“等?”宋悦真皱了皱眉,不懂他此话的含义。
“如果连昌公主死了,娘娘以为贵妃娘娘与陛下当会如何?”景岚微微一笑,讳莫如深道。
宋悦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依照煜祺的性子,他对连昌并无什么真情实感,可连昌毕竟是郁书苒所出。纵然他面上不表现出来,可心底到底还是会有些难过。
可按照宋悦真对他的了解,他必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甚至不仅仅是不表现出来,还会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从前郁书苒死时,他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