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前往救援
忘？定然是不会忘的。
沈呈玉吸了吸鼻子，翻着眼睛佯装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轻咳一声道：“有、有这回事吗？”
可纵然是这么说，但他的心底，到底还是欢喜的。
欢喜的是李长安竟然从那么早开始便认定了自己，也欢喜自己这么多年的情感没有付诸东流。
沈呈玉咬着嘴巴，强自抑制住自己面上的激动，可那欢喜的情绪却仍旧从眼中满了出来，铺天盖地的都是雀跃：“所以，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我了吗？就认定跟我在一起了？”
这许多年来，对于对方的心意，他们二人其实都是知晓的。
可知晓归知晓，却没有一个人去说破这件事，更没有一个人会去跟对方提及在一起。
毕竟他们二人，从前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国师之子，后来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国师。
身份有别，地位悬殊，还有这世俗万千，都是他们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可是纵然他们之间隔着鸿沟万千，也毫不耽误他们对彼此的心意。
李长安凝视着沈呈玉的双眸，一如当年初见时的第一眼一般。只是当年的第一眼，这人长的还远没有现在这般惊艳。
不是容貌，又是什么能够让李长安在见他第一眼时便同意了做这个众人皆不看好的五皇子的伴读？
李长安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叫沈呈玉看的有些呆了，甚至忘记了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只有李长安自己知道——是他的眼睛。
沈呈玉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与李长安的狭长不同，他的眼睛是椭圆形的桃花眼，弯弯的显得十分亲人，加上那一双黑瞳亮而清澈，叫人仿佛一眼便能瞧进他的心底。
事实上，李长安也的确是瞧进了他的心底，甚至不仅仅是瞧了进去，连带着他整个人也一起钻了进去。
“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沈呈玉贴在李长安的胸口，听着其中咚咚有力的心跳，忽而这样开口道。
“你觉得不算吗？”李长安幽幽开口，却是不答反问。
沈呈玉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有些不满道：“我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确定的答案么？”李长安狡黠一笑，“没有。”
沈呈玉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
李长安将身上这只不安分的人儿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箍住，以防他忽然逃跑。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轻轻在他的耳边说道。
的确，李盛刚刚去世。如果他们在此时做些什么，的确是十分大逆不道。
无论怎么说，李盛总归是李长安的父亲。
虽然直到李盛去世之前，他们父子，都未曾好好的说过一句话。
可这已经是李长安心中一件无法弥补的憾事，纵然沈呈玉告诉他，李盛去世之前已经原谅了他，可他自己却仍旧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自然，他是不会表现出来叫沈呈玉知晓的。
……
天光熹微。
郁书容不知道在这山中绕了多少圈，方才找到藏得严严实实的林曜和君否。
林曜似乎是背着君否移动了一晚上，不过才歇息了片刻，便被郁书容发现了。
“长明姐姐。”林曜见到来人是郁书容，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了君否，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你找到洛哥哥了吗？”
先前郁书容去寻洛涵衍，他原本是想要守着君否在原地等她，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有许多的守卫开始搜山。好在林曜机灵，察觉到有人靠近，便立马背着君否开始转移。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背着君否躲避那些搜山的人在山中乱转更来不及留下什么记号，以至于连郁书容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直到现在方才找到二人。
不过，好在最终还是找到了。
“洛哥哥那边出了些事情。我们现在要马上下山，找人来救他。”郁书容看着天色，显然已经来不及跟林曜解释了，便主动的上前背起了君否，带着林曜一同下山。
而此时的煜褀等人也已经在前往山脚的路上。有了邹嘉的带路，他们的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
“你是说，洛大人和他的夫人，一起被困在了山上？”煜褀听着邹嘉的话，忍不住拧紧了眉头，可却是没有勒停身下的马儿。
“是。”邹嘉恭敬答道。他如今已经知道了煜褀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像先前那般无礼。
要知道此时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当今圣上，只要他一句话，便能够叫他项上人头不保。
煜褀微微眯了眯眼，转头对上邹嘉的目光，似乎是在审视他：“可是洛大人，至今并未娶妻，哪里来的夫人？”
“这……”邹嘉的心中咯噔一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洛涵衍的确介绍他身边的女人为夫人，可煜褀又说他并未娶妻是怎么回事？
“这……也许是下官误会了。”邹嘉的眼睛一转，终归还是没有将洛涵衍的话说出来，只是道，“下官瞧着洛大人身边跟着一个女子，也没有想太多，想来洛大人能够来我们云州城查探灾情，身边带的自然不是手下就是夫人了。”
煜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可面上的表情，却是显然将邹嘉的这一番话听了进去。
手下？夫人？
煜褀与洛涵衍相识多年，自然是知晓他这人向来是不近女色的。便是连丫鬟都不愿使唤，又怎么会有女手下？想来定是李卓口中的师姐了。
可若是跟洛涵衍毫无关系的女人，他又为何会带在身边，并带他一起入山呢？
煜褀想不通。
李卓等人骑马跟在煜褀的身后，不言不语，只是默默跟着。
程欢看准时机，夹了夹马肚子，走到李卓并排的位置，朝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将速度放慢下来。
李卓自然是瞧懂了程欢的意思，心下狐疑，却仍旧是放慢了速度，与程欢一起落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方。
“你说的师姐，可是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