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哪里值得人信
绵长而甘甜。
这的确是个特殊的吻。
郁书容竟觉得自己有些享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唇齿相交间,麦芽糖的甘甜丝丝缕缕的在二人口中缠绕,竟叫人莫名有些上瘾。
洛涵衍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覆上她的后脑,仿佛是生怕她会逃脱一般,恨不能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中方才罢休。
郁书容被洛涵衍带着,竟也渐渐学会了其中的得趣,她试探着撬开洛涵衍的齿关,动作虽生疏,但又奈何对方刻意相迎。
二人在床上缠绕交叠,呼吸急促而粗重,仿佛胸口中正压抑着一团火,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容儿……”洛涵衍率先松了口,望着郁书容的眼睛竟布满了血丝,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
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臣子。他都不该贪恋兄弟的女人,不该觊觎皇帝的妃子。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床上被二人这一通折腾的搞得凌乱不堪。
郁书容望着洛涵衍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些动容,若是他们二人可以就这么走了,那该多好……
远离朝局纷争,不管家族荣辱……
说到底,这朝局,这家族,又关她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郁书容的眸中微微一动,一时间,竟有些动摇:“涵衍,我……”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娘娘还未醒,您……”门外忽然传来玉竹的声音。
洛涵衍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捂住郁书容的嘴巴。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再次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煜祺已经到了门外,床上又乱作一团,若是叫他看到他们二人在屋里,难免有嘴也说不清。
一个皇妃,一个臣子。
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过。
“那边。”郁书容指了指窗户。
洛涵衍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就从窗子跃了出去。
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郁书容。
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洛涵衍跳出窗外,借着墙壁的力道蹬了几脚,又轻飘飘的落地,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觉得莫名嘲讽。
这些年来,他帮着煜祺打压郁家,一点一点的从郁家手里收回皇权,又一点一点的将郁家这颗参天大树的枝叶修于规整,甚至就连郁书苒的死,也有他的手笔。
可是现在呢?
他居然在帮着郁家的女儿,居然在担心着郁家的女人!
这怎么能不嘲讽?!
头顶大开的窗户里传来什么东西的破碎声——
接着便是煜祺恼怒的声音传出:“郁书容!你想死吗!”
洛涵衍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烦躁。
一边是政敌,一边是兄弟……
煜祺对郁家的厌恶之情天下皆知,郁书容于煜祺来说更是肉中刺眼中钉。
洛涵衍知道,煜祺除掉郁家势在必行,届时郁书容也逃不过一死。
不过早晚而已。
也许是在郁家覆灭后,也许是在郁家之前……
想到这里,洛涵衍的心中仿佛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若说从前,煜祺也许还需要他在身边指点看顾,但到了现在,煜祺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帝王,对他不过是习惯性的依赖罢了。即便有朝一日没有了他,煜祺也可以自己将这一切撑起来。
也许,他真的应该带郁书容离开。
即便再不被世人所接受,天下之大,总归会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
煜褀一手掐着郁书容的脖子,将她按在床上,仿佛是气急了,额上青筋直爆,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朕说一次。”
“臣妾……没有……”郁书容对上煜褀的眸子,没有丝毫的畏惧。
由于脖子被紧紧扼住,气息不通,她的脸憋的有些通红,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认错。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错?
一次两次都是这样,她说了她没有就是没有,不相信的人是他,凭什么就是自己的错?
“没有?”煜褀冷笑一声,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几乎气的发笑,“你没有,难道是朕自己说的吗?!还是她!”
说着,煜褀回手一指指向跪在地上的玉竹。
玉竹连忙叩头:“陛下明察,奴婢绝无多言!娘娘也绝无多言!”
“呵。”煜褀眯了眯眼,一双凤眼透着骇人的冷冽,“你们当朕是傻子?你没说,她没说,难道是朕说的?是鬼说的不成?!”
说着,煜褀掐着郁书容脖颈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他们郁家的人就是这样,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永远不会承认!
那日他去她寝舱的事情并无任何人知晓,如若不是她和玉竹,还有谁会说出去?!
她是想借此机会往上爬一爬吗?想的真是美!
“你想做皇后是不是?恩?”煜褀的眸中越发狠厉,几乎有一丝杀意。他最讨厌别人将自己与郁家扯上关系,当年他年幼,无法摆脱郁家的控制,又上了郁书苒的套,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耻辱!所以郁书容入宫之后,他更是对她避若蛇蝎,从未碰过她!
因为他觉得恶心!只要跟郁家有关的一切都无比的恶心!
郁书容微微仰头,表情有些痛苦,她实在是喘不过气,更别谈开口解释什么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抓住煜褀的手腕,声音沙哑的叫人听不清楚:“我……没有……”
她真的没有。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但一定不是她。
那温热细嫩的双手紧紧包裹上他的手腕,煜褀的手竟不自觉的松了一下,随即再次掐紧:“没有?郁书容,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敢做敢当?你还真是让朕恶心!”
“我……没有!”郁书容觉得自己几乎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她仰着头拼命的吸气,那少的可怜的空气挤进嗓子眼,于她来说却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
这解释太过徒劳,入宫两年来煜褀从未信过她,难道这次就会信?
郁书容的眉头拧做一团,唇角却是浮起了一丝苦笑,几乎是拼尽全力从口中挤出含混不清的几个字:“你……不信我……”
从来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