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相？
王为安微笑：“是啊，怀着身孕，当初柳老爷您，让人接走柳氏，想要我们全家不和的时候，可曾想过，柳氏肚子里的，也是你柳家的外甥？”
王为安的语气不高，让原本想离开的柳二奶奶也愣了下，柳二爷就更懵懂了，只有柳大奶奶恍然大悟，看来那个被养在外面的，确实是自己丈夫的妹妹，这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另一块大石头就又上来了，为什么明明是妹妹，不让她住进家中，反而要养在外面，甚至于外面传言传的沸沸扬扬，自己丈夫也不解释。
柳二爷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还是秉持一条，不懂就问，于是柳二爷已经对柳老爷：“爹爹，这人说的话，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姐妹，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王为安看柳二爷不似作伪，再重复问了一遍，柳二爷摇头：“我只晓得读书，家里这些事情，我也很少管的，那天若不是嫂嫂不好出来见男客，我也不会出来的。”
柳二爷的话让王为安又笑了：“果真柳老爷心思缜密，失敬失敬，我怎么从没发现，自己的岳父竟然是这么一个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的人呢？”
岳父，说的是岳父，柳二爷的胳膊已经被柳二奶奶抓住，柳二奶奶更加不解：“夫君，他们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有姐妹了？”
“我也不知道！”柳二爷连连摇头，柳大奶奶见众人都还各自坐着，对众人道：“都请先坐下吧，这位，王大爷，您也请坐下吧，有什么事儿，不能摊开来说呢？”
柳大奶奶最后那句，让王为安又露出嘲讽的笑，王为安坐下看着柳老爷：“有什么事儿，不能摊开来说呢？”
“当然，在王家，我听到姐姐的死讯前去时候，你们王家的人也是这样说的，说有什么事儿，不能摊开来说呢？后来，我想去看看姐姐，你们王家的人就拦住我，不让我去，我只能让身边的婆子去了，婆子回来后说姐姐去的很安宁。安宁？”柳老爷看着王为安的神色已经变的狰狞：“你们王家把人活活勒死，我姐姐她死的这么惨，你们还不许我们家伸冤。是，你们王家有钱，有声势，所以就能压下去，我们柳家的人命贱，那就血债血偿！”
说到最后四个字，柳二爷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对柳老爷道：“爹爹，这，这，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您说过？”
“我不想连累你们，这是我的错，我不能为姐姐伸冤，那我也只有一个人去报仇，怎能连累你们呢？你们该有清清白白的人生，你该好好地读书，该好好地……”
柳老爷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王为安的大笑打断，柳老爷恼怒地看着王为安：“怎么，你觉得很好笑吗？你们王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没有心，一点心都没有。一条人命，你们都不当做一回事。”
王为安停下笑看着柳老爷：“不想连累他们？可是柳氏呢？难道你的儿子是人，你的女儿就不是人了？还有柳大爷，他想必也为你做了许多，你难道就半分都没有怜惜吗？你说我们王家的人没有心，那你呢，你又有心吗？那个孩子是你们柳家的外甥。况且当年真相如何，你就那么肯定是王家的人勒死了人？”
“那个孩子，本就不是我的，你王家不是有钱吗？不是有声势吗？那我就从路边捡一个孩子带回去，慢慢地养着，等她长大了，再嫁到王家，你以为，你娶到的是柳家的女儿，不，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儿，她本就是我捡来的，甚至于……”柳老爷面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在你们成婚前一夜，我让老大给她下了药，坏了她的身子！你娶到的，不过是个破瓦罐！”
柳氏和王为安成亲那夜，柳氏虽有落红，但并不像别人说起的那样，王为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此刻听到柳老爷说出真相，王为安的确愤怒了，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愤怒于，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别说一个女孩子，从小养大的，就算是小猫小狗，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可是他们就这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当人！
“我原本在怨恨柳氏，现在想来，她也可怜的很！”王为安的话换来柳老爷的一阵大笑：“可怜她，那你就把她收留回家啊，横竖你们之间还有孩子。还有你后娶的，我听说，原本出身不过是个丫鬟，想来在那家时候，也不是什么完璧，你这一辈子，看来专好捡别人的……”
柳老爷的话没说完，就有个茶碗飞来，打断柳老爷的话，扔出茶碗的是柳二爷，他扔出茶碗之后，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看着众人脸都红了：“我，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该说出来的，况且，况且，这难道不是自己做的丑事吗？”
柳二爷的话让王为安又忍不住想笑，但他强自忍住，柳老爷看着柳二爷，轻叹一声：“我晓得你不愿意听这些话，所以我不愿连累你们，你们两夫妻回房，大奶奶，你是这家里的当家主母，不管好的坏的，你都要受着，你就在这里，不要走。”
听到柳二爷夫妻可以回房，柳大奶奶原本也想溜之大吉，谁知柳老爷竟然自己留下，柳大奶奶顿时不晓得该怎么说了，谁知这会儿柳二爷又摇头：“不，我就要留下，我要好好地听一听，到底是什么样了不得的仇怨，要让爹爹您做这样的事情，还，还……”
那下药坏了女人身子的事情，要依了柳二爷的教养，别说实际去做，就算想一想，都是不能想的事情，谁知竟是自己一向敬重的兄长和哥哥，就做了这样的事情，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拿出来羞辱这位王大爷。
柳二爷想了想就又道：“要按了习俗和律法，爹爹既收养了那个姐姐，又让她姓柳，又让她以柳家女儿的名义定下亲事，爹爹，她和你亲生的女儿也没有任何区别，爹爹，您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不就是坏了伦理，哥哥他，他怎么就要答应？”
被自己亲儿子说自己做的不对，柳老爷气的连连咳嗽，咳嗽这种事情，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于是柳老爷咳嗽定了就看向柳二爷：“不是我生的，又怎能算你们姐妹？你要记住，这个世上，爹爹只生了你们兄弟两个，再无第三个，柳氏，从一开始，她就不是我的孩子，若没有我，她早就死在满天风雪中，我救了她的命，又让她吃好喝好嫁的好好的，那我要她做什么，她都要去做！”
“只是这样吗？”柳二爷还想开口，王为安已经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把柳二爷想要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柳大奶奶已经站起身：“公公，二叔既然不想回去，那就让儿媳送二婶婶回房吧。”说完不等柳老爷说话，柳大奶奶已经扶起柳二奶奶就往外走。
等出了厅，柳大奶奶回头望了眼仿佛还在剑拔弩张的大厅，不由轻叹一声，柳二奶奶已经询问：“嫂嫂，您说，方才公公说的是真的吗？我不相信啊，况且夫君他也是毫无所知的吗？还有，大伯，大伯他，怎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柳二奶奶的话让本就心如乱麻的柳大奶奶更是越发乱起来，自己的夫君，被人交口称赞的，对人很好，出手大方，对自己这个妻子更是没话说，对孩子们更是体贴。怎么会，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情？那个女子，就算她只是公公从风雪里捡回来的孩子，也是从小跟自己丈夫长大，以兄妹相称，这样说起来，和亲兄妹也没有多少分别了？夫君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柳大奶奶没有说话，柳二奶奶急忙道：“嫂嫂，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说这些的，可是，可是，事情到底怎样才会结束？”
不想连累你们，柳老爷的话又在柳大奶奶耳边响起，柳大奶奶不由苦笑，怎么可能会不连累，进了这家门，就是这家的人，这家的所有事情，都会被当做是合家的事情。柳大奶奶只能拍拍柳二奶奶的手：“你不要想这么多了，好好地回去养着，等孩子生下来，你再去想那些事。”
“嫂嫂，我怎会不想呢？夫君他，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柳二奶奶问的茫然，柳大奶奶只能安抚她：“是的，二叔他一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回去吧，不要再想，也许等到明早，就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柳大奶奶的安抚只换来柳二奶奶一声长叹，柳大奶奶回头看向大厅，已经离大厅很远，除了灯光，什么都看不见。
柳二爷用手捂住脸：“爹爹，您不要再说了，您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我们回家乡吧。”王为安突然说出这句，柳二爷不由看向王为安：“回家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