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调戏贵人
顾轻尘一愣,这才注意到衍之身边那个害羞带怯,头都快插到胸口,却兀自再偷偷翻眼瞧自己的女子,再一看衍之狡黠的笑意,顾轻尘顿时觉得索然又好笑,急忙转过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顾默成见状这才放了心,也低头喝起酒来。
顾默成酒量素来浅薄,喝的也不过都是低度酒,顾凌天忽然搂住他,递了一壶酒过去,“尝尝我这青梅酒,味道清香醇厚,喝下去当真消暑。”
顾默成正要拒绝,却听顾江留高兴的说道:“你们兄友弟恭,当真是北国幸事,太子经验丰富,便多多协助七皇子。”
顾凌天立刻点头称是,越发将顾默成搂得紧了。
顾江留见兄弟俩如此和乐融融倒也欢喜,不由得又夸了俩人几句。
顾默成不想扫了顾江留兴致,又抵不住顾凌天一再劝酒,只得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喝得醉醺醺,头昏昏。
酒过三巡,顾默成缓缓起身,“孝王可去方便一下?”
顾轻尘摇了摇头,顾默成摇摇晃晃的独自一人出去了,显见是喝了不少。
不想,就在顾默成出去半柱香的时间,一声尖利的哭喊声穿透空间,直刺入众人耳里,那声音尖利高亢,生生将丝竹之乐都打压了下去。
众人脸色骤变,齐齐起身,顾轻尘和衍之四目相对,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
两个人紧跟在顾江留身后匆匆赶了出去,隔得老远就见池塘的另一头紫竹之中,斑驳的竹枝缝隙内,两个人影在动来动去,隐约从服饰可以辨认仿佛是顾默成和夏婉婉。
而此时,顾默成正扯着夏贵人的衣裳,而夏贵人拼命挣扎跳跃,手足并用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顾默成大声呼喊着“快脱,快脱。”一边伸手就去扯夏贵人的外袍,夏贵人挣扎不过,竟被顾默成一把就扯开了外袍,露出精致的抹胸和如雪香肩。
“救命啊,救命啊!”夏贵人高声喊着。
顾默成一边继续撕扯夏贵人的衣裳,一边不住的喊道:“你别叫了,叫了也没有用的。”
顾江留看到此处,顿时一股怒火冲到额头。
顾凌天却还不知死活的说道:“父皇,七皇子殿下怎能如此乱了纲常人伦。”
顾江留低头瞪着自己的长子,怒道:“朕的跟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话!”
顾凌天顿时噤声,低垂着头不再敢言,可是他微微抬起的眼神中却带着阴谋得逞的,幸灾乐祸。
衍之看到顾凌天这般表情,心头顿时越发疑惑起来,顾默成的性子她虽不十分了解,可是从方知画口中知道的却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而且还是当着这许多人,青天白日的撕扯自己父皇女人的衣裳?这其中必定事有蹊跷。
衍之想着便跟着顾江留赶到了池塘的另一头,他刚刚步入花园,夏婉婉就哭喊着扑入顾江留的怀中,不住的说着,“陛下,吓死婉婉了,吓死婉婉了。”
美人一哭,梨花带雨,再加上顾江留满心怒意,顿时斥责道:“七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顾默成下意识的顿时跪倒在地,一只手还兀自抓着夏婉婉的衣裳。
“父皇,儿臣……”顾默成刚刚开口,夏婉婉却打断了他的话,只用力抱住顾江留的脖子,“陛下,婉婉好怕,陛下抱婉婉回宫吧。婉婉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顾江留立刻柔声哄着,顾默成心却膝行过来,“父皇,容儿臣解释。”
顾江留低头看着顾默成,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气,他冷冷道:“你醉酒如此,还是等酒醒了再做解释吧。”
顾江留抱起夏婉婉冷冷吩咐,“将七皇子送回宫院!”
两个太监立刻架走了顾默成,一众妃嫔见状也都作鸟兽散,顾凌天也对顾轻尘行了一礼,带着衍之走了。
顾轻尘扫视了一眼,也带着随从走了。
马车之上,衍之看着虽然闭着双眼,却掩饰不住唇角笑意的顾凌天,心中将今天的事一一回顾了一遍,忽然发觉顾凌天今晚似乎有些想刻意灌醉顾默成的动机。
衍之心中想着,不免嗔道:“七皇子殿下酒量素浅,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竟喝了这许多。”
顾凌天睁开眼睛看向衍之,缓缓道:“许是见了心仪的美人儿,却得不到心情郁闷吧。”
“什么心仪的美人儿?”衍之装傻。
顾凌天沉声道:“阿璃你一向聪明,怎么今日倒傻了?太子殿下分明就是心仪那夏贵人啊。”
“无凭无据,如何敢说?”衍之却淡淡应道。
“哪里无凭无据?”顾凌天压低了声音,“此事也只和你说了,有人看到在御花园中,那夏贵人可是偎进了七皇子的怀中,两个人情深缱绻得很呢。”
“哦?”衍之心中盘算着,目光却落在了顾凌天衣袖里露出的一角黄色药包来。
“或许吧,这男子啊,再瞧着正经也是花心的。”衍之说着,背靠向车壁,显得极为寥落。
顾凌天急忙倾过身来,笑道:“衍之,本宫待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顾凌天说着就伸手去握衍之的脚踝,“你的脚踝可好些了?”
衍之淡然一笑,弯腰只见,手指轻抚,便将顾凌天袖中的药包拿到了手里。
“不妨事,已经好多了。”
“如此便好,你可得多当心,如今日头热了,受伤了都不容易好。”
“多谢关心。”
“哎,你我夫妻,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顾凌天说罢,却见衍之闭目不言,自觉无趣干脆也不再说话了。
一路就这么沉默的回到了府中,青衣陪着衍之刚刚落座,一道人影就翻了进来。
“孝王还真当这里是菜市场了,想来则来想去则去。”衍之坐在塌上,将脚踝上缠了的纱布解开。
顾轻尘急忙问道:“衍之你何时伤了脚踝?我哪里有上好的药酒,揉一揉定好。”
衍之却道:“不劳孝王费心。”
顾轻尘眉角一挑,却听青衣笑道:“王爷,我家主子这脚踝是需要的时候就扭伤了,不需要的时候就好了。”
顾轻尘顿时反应过来,哈哈的笑了起来。
衍之被青衣戳破也不恼,只假意嗔道:“就你话多,还不快去端些差点来给你家王爷?”
青衣颠颠的跑了,衍之这才问道:“孝王对今日之事如何看?”
顾轻尘道:“若说顾凌天会这样我倒是信,可是说顾默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杀了我,我也不信。”
衍之也点头,反问道:“那孝王觉得是谁陷害的?”
顾轻尘看着衍之不语,全北国都知道,太子顾凌天自从被废太子权柄以后,虽然说顾江留没有重立太子,依然以太子相称顾凌天,可是事实上,所有的太子权柄都落在了七皇子顾默成手里,顾凌天一直不甘心,如今太子顾默成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过,最得利的不就是顾凌天吗?
按照这样的理论,此事除了顾凌天,又会有谁?
衍之知道顾轻尘的想法,心中也叹了口气,她缓缓将袖子里的药包递了过去,“孝王且瞧瞧,这是什么。”
顾轻尘接过一看,药包早已空了,只是纸张上面还兀自沾了些残余的粉末,他嗅了嗅,惊道:“这不是蒙汗药吗?”
衍之点头,将马车上的一一说了。
顾轻尘闻言却道:“衍之,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衍之也点头,“似乎太过顺畅。顾凌天即便要做,也不该如此不动脑子。”
“不过,今天皇后不是没来吗?她的心计倒是比顾凌天要深得多。”
“难道是皇后?”衍之反问,可是她的心里也和顾轻尘一样,觉得事情绝对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
“衍之,不如我们再探探?”顾轻尘笑道:“我已命人将那块空地围了起来,现在天色正擦黑,宫中众人多在院落里晚膳,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衍之闻言,便应道:“容我换身衣裳。”
不一会儿,顾轻尘就带着一个随身侍从再度出现在了宫里,那一块空地西面紫竹林立,又临湖,哪怕是如此夏夜,却也比平常的地方要凉爽许多。
天色正好,不需点火把,顾轻尘坐在栏杆上盯着,任由衍之四下打探。
衍之先是看了一下大概,略微回忆了当时的情景,这才又走到了紫竹一角,她记得当是夏婉婉似乎是从那边跑到这里,众人才看见顾默成扯了她的衣裳。
衍之抬眼,立刻发现,夏婉婉站的角度奇巧,正好可以避开那些林立的紫竹,让对岸的人看见这边的一切。
会是巧合吗?
衍之继续低头寻找,忽然看到紫竹之间,挂了一块绿色的帕子,那帕子与紫竹叶裹扎在一起,竟不显眼。
衍之轻轻拿起帕子,上好的绸缎上清秀的绣了一个婉字,不用说也知道,这必定是夏婉婉的东西了。
衍之想了想将帕子塞入袖中,又再查看了一下却一无所获了。
顾轻尘走到衍之身边,“可有发现?”
衍之摇了摇头,“似乎我们所见的,便是真相。”
“怎么会?难道顾默成真的是酒后乱性?”顾轻尘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