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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邀宴

巳时,刚用过午膳,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衍之匆匆从廊下跑进中堂,懊恼地抖了抖一身的水汽,将袍子下摆撩起来拧干,左右看了看,便见秦舟坐在地炉旁烤着身子同衍之招手。

衍之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看在炭火和湿漉漉的袍子的份上走了过去。这才瞧到秦舟的外袍上也沾了些水汽,因在炭火旁有了一会儿,眼见得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看了秦舟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衍之小心翼翼地在地炉旁坐下把湿淋淋的袍子下摆撩起来,在炭火上烤着。秦舟偏过头看衍之,眼中竟有些笑意。

“没料到今日竟会下雨,只好就炭火烤一烤,果然有与我一样被这天气捉弄的人。”

听见秦舟的声音时,衍之有些诧异,又飞快地望了秦舟一眼,才盯着炭火垂眸应道:“将近孟夏,是多雨些,索性雨势不大,瞧着半个时辰也便停了。”

“金陵的天气真是磨人。”秦舟随口叹息一句,隐隐有些怅然的模样 。

衍之又看了秦舟一眼,这回却瞧得久了些,直到秦舟疑惑地看了过来, 衍之才慌慌忙忙地低下头去,不自在地转了转头,答道:“住惯了,也就不觉得什么,烟雨蒙蒙……至少景致也是不错的,下雨之声也颇为悦耳。”

秦舟摇摇头,道:“烟雨虽风雅,却非我这等武夫可赏。我喜爱之物甚多,却唯独不喜潮湿之物,与雨无缘,可惜了。”

我也不喜潮湿之物啊。

衍之看了眼仍有些湿润的袍子,将下摆翻过了面继续在地炉边考这,在心底默默赞同秦舟的话,却终究没再开口。秦舟也不勉强,两个人便只是静静傍这地炉烤着淋湿的袍子,各自陷入重重思量。

将那人传过来的消息在心底滚了七八回,犹犹豫豫却仍下不了决心,虽没抬头,但衍之的呼吸声听在秦舟耳中,也如重锤击鼓一般响亮,搅得秦舟有些心神不宁。

眼见得要到下午上值的时辰,锦衣卫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将时间拖得再长,误了当值。终究机会难得,脑中闪过那人平日的作为,秦舟还是不情不愿地开了口,恍若无意般看向衍之:“衍之原先便是是金陵人么?”

衍之心中一凛,略迟疑一会儿,方自然地笑道:“我自小进宫,连双亲家人都不甚记得清,哪里记得原先是哪里人。”

秦舟坦然笑笑,目光却不离衍之半分,只作闲聊般随口笑道:“是么?这倒可惜。不过衍之是正始十六年生,青雀六年入宫之时,也有七岁了吧,仍然记不得么?”

不知道秦舟到底是什么意图,衍之心中凛然,这才注意到中堂之中除了他们二人,连半个人也瞧不到,就连原本好好站在四周的锦衣卫也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衍之背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尽管烤着地炉,身上却寒意阵阵。

“千户这话……莫说到七岁未曾晓事的,到了八九岁仍然懵懵懂懂之辈,不也比比皆是么?衍之只是开蒙晚些,为人又拙笨,自然比不得千户这等自幼天资聪颖之辈。”衍之强自镇定,脑内思绪纷纷,猜测着秦舟举止的意图。

秦舟偏头思索片刻,嘴角笑意不增不减,仍然淡淡,却不失安抚之意,看向衍之的目光坦坦荡荡:“衍之何必自谦,我看以衍之现在的聪慧和谋略,虽年少,前途仍大有可为,这差事交结之后,便是平步青云,也是寻常。”

衍之心下一沉,秦舟话里话外都是试探,都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何况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入宫时间查得清清楚楚,只差将她的家底挖个干净,锦衣卫果然……

一想到自己身上最要紧的秘密,衍之便不由又多了一份提防,她本以为自己在宫中孤家寡人,只要保密好自己女子身份便可万事大吉,但却忽略了一件事,她里子在这世上虽没有亲生父母,但壳子却是有生身血亲的,何况衍之并非是来这世界之后才进的宫,而是黄粱梦醒,便已经身在宫中,也就是说,这秘密并非衍之所想那般天衣无缝,而是实实在在有可能被有心人顺藤摸瓜的疏漏。

衍之一念至此,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起来,也不乐意与秦舟再绕弯子,只是将心中模模糊糊的猜测话中藏话地说了出来,看向秦舟的眼神隐隐有几分威胁的意思:“秦千户何必夹枪带棒,明人不说暗话,冷判官江湖声誉盛隆,何时竟如此畏首畏尾,说话拐弯抹角?”

听出衍之话中之意,秦舟颇有些失笑,没料到在这情形下,衍之竟还想着反击他几句,对衍之倒也越发看得顺眼起来,却只笑眯眯道:“秦某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可没有拐弯抹角之说,方才所言,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衍之不必怀疑。不过确有一事相求,秦某受人之托,想邀衍之共宴,衍之何妨赏这个面子,一同赴宴如何?”

原来是先礼后兵。

衍之恍然,略松了一口气,不管对方是谁,想要什么,又握着什么把柄,但既然肯坐下来相商,那便好极了,总比一来就动刀动枪要好得多,毕竟自己现在身居宫外,哪怕想要长乐祁阳助阵,也是有心无力啊……等等,长乐祁阳?

忽然想到长乐祁阳,衍之眼前一亮,面上仍不动声色地冷笑道:“只怕是鸿门宴否?”

秦舟哈哈一笑,宽慰衍之道:“既然托我那人诚心设宴相邀,那便不会是鸿门宴,保不得……是烧尾宴呢?”

秦舟之言意味深长,挤眉弄眼地看着衍之,却只是笑。

听见烧尾宴几个字,衍之心下更加笃定了几分,此事与那几位皇子绝对脱不了干系。因烧尾宴的来由是臣子升迁之后宴请皇帝的惯例,能说出烧尾宴的人,哪怕不是皇室,也是意在皇位或者一手遮天,而朝中一手遮天之人屈指可数,皇后一系与孝王一系势成水火,谢相又与锦衣卫宿有旧怨,能让秦舟出马请自己赴宴之人……衍之默默在心中排除了几人,又联系秦舟之前的话,结合自己近日在查的案子,约莫有了数,这才淡淡道:“既然是烧尾宴,那衍之带一两个知己好友赴宴,也未尝不可咯?”

秦舟一愣,随即洒脱一笑:“若是衍之亲信之人,自然未尝不可。”

“那便借秦千户个人手,替我跑一趟,报个信了。”衍之看向秦舟,恍若意有所指道。

得了衍之应允,秦舟略松了一口气,笑着颔首应了,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秦舟便捞起早已经干透的衣衫,和衍之默契地熄了地炉,走到过堂中,静待上值了。

巳时下起来的雨,早就不知什么时候便悄悄地停了。

“雨停了。”

上官洛站在山林之中轻叹一声,右手执一柄竹骨伞,虽只静静立在雨中,眉目淡漠,却自有一股名士风流。

“沈先生自便,洛还要回寺中。”

上官洛头也不回,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也不管沈濂听没听见,自顾自地行了一礼,便向护国寺的方向走去,右手一松,竹骨伞重重落在地上,砸出些许水花,上官洛却管也不管,只一路向前稳稳地走着,与秦舟长相颇为相似那位阿秦又带上了帷帽,静静地扶刀跟在后头,半句话也没说。

“恭送世孙。”

沈濂并不在意的模样,认认真真地往下一揖,直起身来瞧着上官洛和阿秦的背影,目光又向山林之内的护国寺投去,驻足良久,沈濂神色换了倦怠,轻叹一声,便与上官洛背道而驰,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山下走去。

走到山脚下,沈濂毫不意外瞧见本不属于自己的那架马车,自然地往那马车走去,驾车的马夫与周围的仆役也并不拦他,只任由沈濂撩起帘子自然地钻了进去。

沈濂进了马车,瞧见里头的人,半分诧异也没有,仍然以一如以往的态度那般,轻轻巧巧地拱手行了一礼:“参见殿下。”

顾默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直到沈濂开口才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疲惫道:“沈先生辛苦。”

“不敢。”沈濂连忙拱手辞了,才整了整袍袖,专注地看着顾默成,问道,“殿下同皇后殿下见面如何?”

“嗯……”顾默成沉吟道,“受了母后不少教诲。”

却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再说下去。

沈濂欣慰地看着顾默成,正如他与上官洛所说,顾默成虽不是雄主,却也不失为一个可造之材,如今也已经较之前的性情沉稳了不少,长此以往,合纵连横之下,也未必与三殿下没有一战之力。

知道沈濂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顾默成又沉吟一会,便道:“看来沈先生那边也颇为顺利,既如此,我们便早些回金陵吧,今晚还有要事,我已经按沈先生的意思,在四正园摆好了宴席,只待沈先生主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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