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耐心的教她
“不管怎么样,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瘸子,公司开的再大钱赚的再多,我始终是一个瘸子。”
阎启墨松开盛浅予的手,他低头笑了笑,神情有些低落。
阎启墨这样的反应很让盛浅予难过。她扔下手帕半跪在沙发上,蹭过去抬起阎启墨的脸,郑重其事的对着他说:“别人的话你不要听,他们只是嫉妒你。如果你一文不值是个街头的叫花子,他们肯定会假好心的说你好可怜,说你需要救助,说你需要这样那样。”
盛浅予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很有力量。
“当你从一个弱者慢慢变强,大家就会有危机感,因为没有人希望你走的更远站的更稳,他们恨不得你所打下来的江山让他们来坐,而一直挥鞭子奴役你。”
“这就是人性啊,人性总是贪婪无比,所以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阎启墨不计较,只是突然间在盛浅予面前生出几分自卑来。
他怕盛浅予觉得他是个累赘,再有钱又怎么样?生活上还是总给她添麻烦。
“你不要露出这种需要同情的表情。可是你不需要。”盛浅予抬高阎启墨的下巴,笃定又坚定的说:“不管你的腿最后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都会一直关心你。这不是同情也不是施舍,而是一种敬畏和仰慕。”
其实说这些话盛浅予觉得很羞耻,可是她又不想一直藏在心里,更不想看到阎启墨难过的样子。
“不久前你让宁瑶带我到处去转,我发现大家都很尊重你,每个人只要谈起你时,就像是谈起一个最不得的最伟大的人一样,他们眼里都装满了星星,对你心驰神往。”
阎启墨笑了笑,伸手拽下盛浅予的手,然后紧紧的握住。
“心驰神往?你也是这样吗?”
盛浅予:“……”这明明是一个好词儿,可是为什么从阎启墨的嘴里说出来就变的这么的奇怪呢?
阎启墨将盛浅予按倒在怀里,紧紧的抱住。他需要她的力量,需要她的温柔,需要她的关怀,也需要她的抚慰。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余妈和苏明澈,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盛浅予了。
“以前我其实有些自暴自弃,因为复健太痛苦了,而且伴随着很多的煎熬。我不是没有试过,可是我都坚持不下来。”
因为没有人去填补他内心的空缺,当他痛苦到歇斯底里的时候,余妈无法帮他,苏明澈也无法帮他。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站起来,而不是一直像个真的瘸了腿的瘸子一样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可他畏惧复健后的那种空虚和焦躁,那是一种他自己根本就无法抚平的伤痛和折磨。
每每复健,阎启墨都会想起那场车祸,父母都走了,就留下他一个,茫然无措,惊魂未定。
其实阎启墨真正害怕的不是复健的痛苦,而是复健后面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过往。
他努力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无懈可击,也努力忘记那些过去。
可是心里的魔鬼不会如他的愿,不管这些过去有多么的黑暗多么的惊悚,不管他在这片无法救赎的黑暗里怎么挣扎,都逃不开魔鬼的爪牙。
所以阎启墨慢慢的就放弃了,他想,瘸着也挺好,反正脑子没有残就成了。
可是现在,他突然又想试试了,说不定这次可以打败心里的魔鬼,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阳光又温柔的小天使。
下午上班,盛浅予又跟着阎启墨回到公司。
阎启墨其实是真的挺闲的,因为她发现他很会管理公司,也很会用人。
比如现在,某部门的老大进来找阎启墨,盛浅予自己就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顺便了解一下阎氏的历史。
“你先问问你自己,这件事情你深思熟虑过没有,你是不是非得要走进我的办公室才能解决?如果是的话,那么请坐,我们可以谈。”
这位老大一脸菜色,看样子应该是个新上任的。
“总裁,我……”
“如果你想都没想就直接来找我,那么现在请你出去。”
这位部门老大:“……”
阎启墨面争严肃,但并没有带任何嘲讽的意味,他就事论事。
“你来公司七天了吧?我记得应该是七天。人事那边说你以前就有工作经历,不好意思你的简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一个规定,不管是什么事情发生,首先你们得自己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再来找我。”
“对了,一直没有机会找你谈谈,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不要紧张,无关工作。”
“你是哪里的?”
“X省。”
“那挺远的。为什么来H市发展?”
“机会多。”
“父母呢?”
“离异了。”
“那你在H市有什么亲人吗?”
“我妈改嫁了,不过我没和她联系。”
“住哪里?”
“西城。”
“好,你先回去工作。”
过了一会儿,这位老大的直属上司进来了。盛浅予这才知道先前出去的是个副的。
“总裁,万分抱歉,是我没有跟他说清楚,这是我的失职。”
其实这规定在人事部培训的时候就会告诉每一个人,可是这位新来的副总显然没有听进去。
“你让人事把他的简历拿过来,我研究一下。”阎启墨用人十分谨慎,从出生地到接受知识的地方,再到性格,再到血型,还会研究星座。
总之,他知道他手下每一个干部的详细资料,倒背如流。
没过一会儿宁瑶进来了,她手中拿的是那位副总的简历。
盛浅予好奇,走过去也跟阎启墨请教请教。
宁瑶就站在办公桌边上等着。她知道阎启墨看完后会有话跟她说。
阎启墨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才眉头一蹙,抬头吩咐宁瑶:“这个人你要盯紧一些,会出些小事儿。”
宁瑶没有丝毫押怀疑,直接点头:“好,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下去。”
这里的通知是悄悄的,也就几个高层知道。
而阎启墨的高层向来是守口如瓶。本来都是阎启墨一个一个用心提拔上来的,所以很少让他操心。
“你怎么知道他会出事儿?”盛浅予搬了个凳子小学生一样的坐在阎启墨的办公桌边上,撑着两腮一脸的好学。
阎启墨看她这可爱又淘气的模样,真想捏捏她的脸,不过他忍住了,但用金黑色的钢笔戳了戳她的额头。
他指着简历说:“这人是X省的,那你知道X省最大的特色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