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突来的自卑
“现在大家都在吃这一块儿大饼,我们可以自己做,先从H市开始,要嘛随便哪个分公司都行,但我们必须得尽快。”
“计划书明天一早就会送到总裁这里,我们需要再去其他地方跑跑路线,水陆海我们都得想办法疏通。”
盛浅予并不想听这些话,每个人都说的严谨又确定,势在必行。
她觉得这就是机密,可是阎启墨却不让她出去,她很不安。主要是怕因为自己而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几人将自己的意见都迅速而且明确的传达给阎启墨,期间没有任何的玩笑成分,很严肃,也很认真。
盛浅予不是没有见过父亲在公司开会的场景,她也一直以为开会就是那种懒懒散散的样子。
可是现在阎启墨面前的这几个人,别说开会了,只是在办公室里发表自己的意见,都能一身正气磅礴汹涌。
真是不能比,越比越让人感慨。
“先做计划书上来,尽量详细一些,完了我们再商讨其他的事情。”阎启墨给出决策。
“好,那我们出去了。”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于阎启墨的男人,扭过头时盛浅予看清他的面部,棱角分明,不怒自威。
她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市场部的老大吧。
等到大家都出去后,盛浅予才站起身来。
她也没有问刚刚在商量什么,只知道或许是一个新的商机,大家都挺紧张的,不想放过一分一秒。
“怎么样,转了一圈儿有什么感悟吗?”阎启墨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盛浅予想了想后才过去扶她。她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谨慎的人,可是阎启墨的办公桌上一定会有很多的机密,她靠太近总归是不太好。
可是又一想,阎启墨现在腿脚不方便,而她就算是看到了什么,也无用武之地,毕竟她还需要阎启墨来培养,不可能对阎启墨造成威胁。
“你的公司真大。”盛浅予扶着阎启墨往沙发走,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她侧眸看一眼阎启墨,笑着说:“累不累?”
阎启墨半个身子都靠在盛浅予的身上,看她一头短发乖巧又可爱的样子,便起了戏弄的心思。
“累。”
哪知盛浅予根本就不上当。
“我出去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这期间你就算是一直在和大家商讨事情,也累不到哪里去,我是走着的,而你是坐着的,如果真的累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
阎启墨:“……”
“好啦,不要偷懒,余妈说要经常锻炼。你刚好忙完一段儿,就不要总是坐着,起来走动走动。”
盛浅予说着就将阎启墨的一条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低头去看阎启墨的左腿,确实要比右腿细一些,不过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发现的。
“你的右腿能支撑住吗?”盛浅予问过余妈,知道阎启墨的右腿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左腿也在慢慢的复原中。虽然这个复原遥遥无期,但是如果一直自甘堕落,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好起来。
可如果心态积极,坚持锻炼,一定可以有所进步的。
“盛浅予,你怎么比余妈都要罗嗦!”阎启墨嘴上嫌弃,可是身体倒很诚实,直接靠过去贴在盛浅予软软的身体上。他的唇角高高的扬起,别起多高兴了。
盛浅予再一次觉得阎启墨是真的重,尤其当他故意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快要直接趴地上了。
“让你自己走而不是靠在我身上走!”盛浅予真要疯了。
阎启墨扭头看向别处,偷偷的笑。
锻炼了一会儿,盛浅予就看到阎启墨的鬓角有些出汗,而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想明白后就扶着他往沙发走,“休息一下。”
她不知道阎启墨的腿还会不会感觉到疼,到底知觉是百分百的有还是只是有一点点。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肯定吃了很多的苦。
盛浅予将包打开,拿出里面香喷喷的手帕。其实她并没有这个习惯,可是这块手帕是佳丽在给她做造型的时候送给她的,说比纸巾好用。
她拿回家后就洗了洗,然后还喷了一些香水,如今香水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但又带着淡淡的清香。
她将手帕轻轻的压在阎启墨的鬓角,然后柔声说:“你如果觉得有些累的话就一定要跟我说,你也知道我反应比较迟钝,如果不是看到你出汗了,我还一直以为你走的很轻松呢!”
阎启墨半靠在沙发里,喘息有些粗。
他好久没有下地走路,至少是没有用左腿。
左腿使不上力,也因为时间太久,而有些忘记它的存在。
今天要不是盛浅予坚持,他也不会强迫自己去用力的绷直左腿。
这个过程真的很煎熬,每动一下都是密集的痛。可是一看到盛浅予如此认真,他又不想让她失望。
头一次,他为自己的决断而改变主意。
见阎启墨不多时就汗流浃背,看样子这痛苦是一阵儿又一阵儿的,而且连续不断。就算现在已经休息了,但深入到骨髓里的疼痛还是如影随形。
盛浅予相当的愧疚,她不停的给阎启墨擦汗,然后小声道歉。
“不好意思,如果我知道会让你这么痛苦的话,我就不坚持了。”怪不得余妈会拉着她的手无比郑重的叮嘱她,原来余妈也是知道这有多么的艰难。
如果这痛苦放在自己身上,盛浅予或许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可是现在一看到阎启墨有些惨白的脸,她就自责到想要放声大哭。
“你怎么样?要不我们去医院吧!”盛浅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万一因为她的坚持而让阎启墨的腿又发生其他的变故,她会痛不欲生的。
阎启墨拉住盛浅予的手,不让她站起来。
他歪着脑袋看她,疼痛让他的双眼有些模糊。眼前的女子很不真实,可是她的手却是温热的,就在他的手里。
“盛浅予,如果我的腿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儿,你会不会很嫌弃?”
盛浅予愣住,这话以前阎启墨不是没有说过,而她自问没有资格嫌弃。
“胡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在她的心中,阎启墨早就如天神一样,纵然不完美,但他的睿智他的聪明已经让他相当吸引人,所以就算他的腿好不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本身早就站在神坛上,他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而她也不会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