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尊贵的只是你，而不是你的母亲
封少权让人将吴莫“严加保护”，包括他的父母。
“封总，该说的我都说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交代。但我还有生意呢，店里不能离了人，而其我爸妈年纪都大了，我爸爸又有心脏病，真的！他们经不起吓，会出人命的！封总您放了我吧，我一定不会向轩哥告密，我会站在你们这边的！”吴莫挣扎道。
“放心”，封少权道：“就只是保护你的安全而已。只要你老实本分，我的控制，对你来说只有好处。”
说完，向方盛熙一招手，转身离开。
“熙姐！”走到门口，方盛熙被吴莫叫住了。
“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和轩哥真的没有招惹过你啊！”
“但你们杀了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方盛熙看着他说出这番话，但其实她看到的，又不只是他。
吴莫只是一个小喽啰，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件事。他在这场凶案中扮演的角色，其实和一支打火机、一支烟，没什么区别。
走出别墅，方盛熙看向封少权：“你还打算继续吗？”
“当然”，封少权道：“我说了，我要帮你快点解决问题。”
“你不相信我。”方盛熙道。
“因为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封少权看了下时间，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走吧，我们回江城。”
方盛熙笑笑，觉得有些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觉得自己和封少权的心更近一些的时候，封少权总会用他的权势和专制，来将他们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远。
走出江城机场，黛西给他们开来一辆车。封少权让黛西回去，又是自己当司机。
“总让老板你给我当司机，我心里过意不去。换我来开？”方盛熙客气道。
封少权的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封少权居然去快餐店买了汉堡，扔给方盛熙一个，自己趁着红灯的时候吃了一个。一路弯弯绕绕，来到一处城市老旧小区。将车停在路边。
“我们来这里干嘛？”方盛熙问。
“让你更了解我。”封少权点燃一支烟，靠在车椅上，看着昏黄路灯下的蜿蜒街道。
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单车，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们中学的校服”，封少权指了下其中一个学生，“蓝白的那个，蓝绿的是四中的。”
“你……们？”方盛熙诧异。
这是普通中学的校服，而封少权这种豪门公子，怎么可能读普通中学？
“少威在封氏总部做个经理，年薪在三千万；我自己的权一集团，年盈利稳定在十八亿左右。他品雪茄，我吸香烟。不是因为品不起，是因为抽不惯。我喜欢香烟随意叼在嘴里的感觉，就坐在路边……”
封少权向路边指了一下：“就在那儿，路灯下随意来一根。边抽烟边等人，打发时间。”
“那时候不懂事，总觉得有用不完的时间”，封少权道：“现在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我说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是个小混混，你会觉得很ｌｏｗ吧？会吧？”
“怎……怎么可能”，方盛熙道：“你浑身上下哪里透着混混的气质啊？而且封家也不会让你那么自在啊，早就把你抓回去了。”
“你是真不关心我啊”，封少权道：“其实关于封家的事，圈内有很多传闻，有一些已经接近真相了。但你从来都不关注，哪怕有人将话送到你耳边，你也没心思听。你关心的，只有方思宇和陆明轩，甚至于对张铭恩的事，都比对我上心。”
方盛熙听他说得酸溜溜的，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的确，她从没有仔细打听过封少权。
“我妈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名正言顺的大老婆”，封少权道：“但是他们俩是包办婚姻，商政联姻。后来我外婆家出事，我妈的靠山倒了，封庭也就肆无忌惮。我八岁的时候，他们俩离婚，万佩小三上位，带着少威进了家门。我今年二十七岁，少威二十四，老封是实打实的婚内出轨。和我妈没离婚的时候，就和万佩有了少威。我妈是个要强的人，当然，最主要的也是封庭不管她，丝毫不管。所以在少年时，我的生活很落魄。”
封少权望着小区里的一户人家，那里，有着温暖的灯光。虽然在这有些破旧的环境中，却依旧温馨得让人向往。
“我从八岁到十七岁，一直住在这里”，封少权指了一下，“后来我妈去世，我被爷爷接回封家，这房子被爷爷卖了。爷爷对我很好，但我提出要留下这套房子，爷爷却不允许。他说这本就不是我该生活的地方，一场噩梦里的东西，不应该留到现实中。”
“接我回去的那一天，在下车之前，爷爷指着封家大宅对我说——少权，你记着，你是封家的长孙，在你重新踏进封家家门的那一刻，未来几十年后，封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比小妾的儿子尊贵，明白吗？”封少权苦笑：“我问爷爷，既然我们比少威和万佩尊贵，为什么我妈妈生病的时候，没有人管她？”
“你猜爷爷怎么说？”封少权问。
方盛熙很震惊，也很心疼。她贪迷地看着封少权此时的倦容，很想将他抱进怀里安慰。
“我猜不出。”方盛熙摇摇头。
“爷爷说，‘很抱歉，少权，尊贵的只是你，而不是你的母亲。在婚姻问题上，我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而和你父亲对立。’”
听了封老太爷的回答，方盛熙心中气愤，却又无奈。似乎一切只能归结为：“人心凉薄。”
“这还不是全部”，封少权道：“接下来爷爷对我说，‘对于你母亲的遭遇，我深表遗憾。我感谢她将你抚养长大，并且给你这么多年别样的磨砺与教育。但你要记住，从踏进这扇门起，九年里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场梦，你没有真正经历过。你的母亲在你八岁时离婚离开封家，你没有跟她一起，而是在爷爷秘书的陪伴下，去国外求学。今天为了参加母亲的葬礼，你才回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