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找到“证据”
据她所知，除她以外，应该就只有郑旦和西施知道这样会致人性命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由不得她开口。若是真这么说了，恐怕西施当场就会被夫差打入冷宫。
在夫差的心里，西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自己一开口，就毁了西施在夫差心里的形象，如此，是不给西施活路了。
想着，施凉凉捏紧了拳头，咬着嘴唇不肯说出西施的名字。
见状，站在一旁的卫姬闾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回大王的话，臣……”
他还没说完，施凉凉就打断了他的话，狠狠踩了他一脚。
“大王，臣妇有话要说。”施凉凉看了一眼范蠡，不知为何，范蠡总觉得施凉凉的眼神中带着些决绝，叫他很不安稳。
谁料施凉凉一字一句说道：“大王，臣妇跟文大夫之事，就是真相，没有被人陷害，至于那个宫女，并非我们所杀，想必应该是得罪了公正的主子，被打死了吧。”
施凉凉知道这样的话甚是牵强，可为今之计，她总不能把西施供出来。
就算人不是西施杀的，夫差也会想到她的身上。
听了她的话，面色凝重的夫差沉默了好一会，嗤笑一声，道：“施凉凉，是谁教给你这满口的谎话的？嗯？你的夫君不惜用命赌你是清白的，你倒好，就这么置他于不顾了？”
说着，夫差的目光就落在了面无表情的范蠡路身上。
范蠡紧抿着唇，双手捏成了拳头。
若说那日见到施凉凉和他的好兄弟文种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心痛万分，现在就只剩下对施凉凉决定一人扛下所有事情的心疼。
自施凉凉在殓房里提到西施的名字，他就隐隐猜到施凉凉向做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场面来得这么快。
突然，众目睽睽之下，范蠡猛的抓住了施凉凉的手腕，大步向前走，把她逼到墙角，丝毫不管高位上坐着的夫差和王后。
在旁人看来，范蠡的眼睛里全是怒气，可只有施凉凉看得明白，范蠡是在心疼她。
她丝毫不理会被捏得通红的手腕，目光只在范蠡的身上流转，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费掉。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范蠡才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
施凉凉轻笑一声，吃吃地说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会猜到的。”
笑着笑着，施凉凉眼角就多了几分湿意，看得一旁的卫姬闾都心有不忍。
卫姬闾就不明白了，之前在殓房，他说西施可能就是幕后主使的时候施凉凉的反应就很是激烈，后来发现那小宫女真正的死因，施凉凉又失魂落魄的。
现在都到了要命的关头了，施凉凉竟然还要包庇西施。
这两人只见有什么恩恩怨怨！
高位上的夫差面色难看地盯着施凉凉那张苦笑连连的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来不知道，施凉凉还有这样的一面。
跪在地上的西施见施凉凉把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心中顿时明了。想来在查出小宫女的死因时，施凉凉就猜到是她在背后策划这件事。
只是后来发生了意外，事情没有按着她想的方向发展。
面色苍白的西施抬头看向疯魔一般的施凉凉，心底尽是愧疚。
若是放在旁人的身上，早就说出事情的真相了吧！
“还不是你！”哈哈大笑的施凉凉猛地甩开了范蠡的手，面上全是冷意。
众人被施凉凉这么一吼，倒是有些茫然。
施凉凉却指着范蠡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家中侍妾三人，武姜、晋姬、吴姬，个个貌美如花，颇有学识。我呢？“
说着，施凉凉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苦笑出声道：“我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小摊小贩，怎么配得上你范大夫。是我没有自知之明，拼了性命都要嫁给你做妻，是我！不会审时度势。”
字字泣血，听得范蠡捏紧了拳头，心中全是心疼。
施凉凉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却让他听到了话里的几分真意。
他知道当初因为武姜等人叫她受了委屈，还让她担惊受怕被世人笑话。
“你听我说……”范蠡慌张上前，想要拉住施凉凉的手，却被施凉凉一把给拂开。
施凉凉冷笑着看向夫差，不过眨眼间，她就跪在了地上，面白如纸，低声道：“我自知身有不洁之名，以后不会再踏进王宫半步，以免污了王宫净土。至于如何处置我这个罪妇，还请大王能给范蠡自行处理的权利。”
说完，施凉凉就连磕了三个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坐在高位上的王后见施凉凉这个模样，心中甚是恼怒。
她想要的可不是现在这个场景，她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即便是施凉凉查出来小宫女真正的死因，也不会查到她的身上，而因为小宫女的身份牵扯到西施的身上。
可她独独算错了施凉凉的心。
人应该会很恨陷害自己的人，可施凉凉却出她意料地把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真是有意思！
王后暗暗捏紧了拳头，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西施身上。
面色难看的夫差死死地看着施凉凉，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一步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试探。
“范大夫，你有什么要说的？”夫差问道。
范蠡看了一眼施凉凉，跪在了她的身边。
“回大王的话，施凉凉走到这一步，也有臣的原因，只要她一改往日所作所为，臣愿意与她从新开始。”
他磕了一个头，面容坚定。
见状，王后轻嗤一声。
既然施凉凉不愿意供出西施来，她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这个“偷情”的女子。
想罢，王后沉声说道：“范大夫心善，待夫人也甚好。只是施凉凉这样有违妇德的人，本宫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地饶了她。”
说话间，王后的目光在施凉凉的身上停了许久，叫范蠡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大王，王后。”跪在地上的西施抢在王后说话的间隙开了口，脸上尽是楚楚可怜。
一直沉浸在施凉凉的疯魔之中的夫差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西施，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依着施凉凉说的话，之前王后所说都是冤枉了西施，自己还把她晾在一旁。
夫差徐徐起身，扶起西施就坐在了他的身边，气得王后浑身发抖。
“爱妃，委屈你了。”夫差拉着西施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以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