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大殿上的小白鼠
施凉凉抿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才自嘲地笑出了声。
“是啊！我就是不相信会是施妃，你能怎么着？”说着，施凉凉目光微凉地盯着卫姬闾，面上全是冷漠。
看她这个模样，范蠡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道：“这件事，你觉得会是怎么样的？”
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的施凉凉直摇头，嘴里念叨着不知道。
见状，卫姬闾以为还是要快刀斩乱麻，。
当即就开口，说先去见夫差，把事情说清楚，至少查出了小宫女死亡的真相。
至于背后主使是不是西施，还要再进一步的调查才行。
三人匆匆赶到施妃的寝宫，只见夫差和王后并肩而坐，西施就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小凉姐……”西施见施凉凉进门，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她早就见识过施凉凉验尸的能力，只要她出手，必能找到那个宫女死亡的原因，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了。
想着，施凉凉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便轻唤了声，只有她和施凉凉能听见。
旁人没能察觉，但是一直牵着施凉凉右手的范蠡能察觉到施凉凉微微停滞的脚步。
“走吧！”范蠡握紧了施凉凉的手，面上全是安慰。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就由不得施凉凉说暂停。
感受到范蠡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施凉凉慌乱的心消停了些。两人相视一笑，大步走到殿中间。
“大王，王后，施妃娘娘。”三人齐齐行礼，随后就跪在了地上。
看到往昔调皮的施凉凉面无表情地跪在下方，夫差心底生出莫名的怪异感。
“大王……”王后见夫差没什么反应，伸手就轻轻扯了一下夫差的衣袖，叫他回神。
“嗯。”夫差目光转向一边的范蠡和卫姬闾，道：“可找到什么证据了。”
说着，夫差就半靠在椅子的后背上，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来回游走。
不等范蠡和卫姬闾开口，施凉凉毫无波澜的声音就在大殿上响起。
“那个小宫女并非如宫中验尸官所说的那样死于钝器撞击头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下十处，但都不是致命的伤。而她头部那处被人定义为致命伤的地方应该是在死者死亡以后才被凶手留下的，她真正的死因是被人捏住了这里。”
说着，施凉凉就按住了自己脖子外侧，一脸认真地看着夫差。
看她说的头头是道，王后却不屑一顾，嗤笑道：“范夫人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的，可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那个宫女是你说说的死法？”
早就猜到会有人质疑她的话，施凉凉轻笑一声，示意卫姬闾上前。
明白自己又要被当成小白鼠的卫姬闾面无表情地走到施凉凉的身边，双手抱拳，一字一句地说道：“回大王王后的话，方才臣也不相信范夫人的话，可是范夫人在臣的身上亲自试验了一把，臣却是很不舒服，险些晕倒。”
闻言，夫差沉着脸看向卫姬闾。
他是相信卫姬闾对他的忠诚的，他只担心是不是施凉凉对卫姬闾动了什么手脚。
“来人。”王后明白夫差的心意，唤了个小太监上殿。
一个看着身板很是硬朗的小太监跪在殿上，行了个礼就站在了施凉凉的身旁。
夫差瞥了一眼王后，对她这么明白自己的心意倒是有些意外，说道：“即使如此，那你在他身上试试。”
说着，夫差的目光就落在了小太监的深山。
小太监一直在门外守着，自然听见了几人的对话，更明白自己很可能会死在这，心中甚是惶恐，双腿打颤。
“这……”施凉凉一脸迟疑，目光落在小太监直抖的腿上。
她能面无表情地解剖一具尸体，因为人已经死了，她要做的就是为死者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可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要她真的在活人身上做实验，她怕这个小太监挺不过去。
见她迟迟不敢下手，夫差沉声道：“怎么？不敢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在胡诌？”
带着些许怒气的话音叫众人心头一颤。
施凉凉磕了一个头，道：“大王，臣妇只是担心他死在臣妇的手上。”
那小太监听了施凉凉的话，面色更是苍白。
饶是站在一旁的范蠡和卫姬闾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要别人的命这样的话，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瞧把人吓的！
毫不理会小太监反应的夫差轻嗤一声，道：“寡人只是想让他感受一下，只卫姬闾一人，这信服力实在太低，再说了，寡人何时说要他的性命了。”
这话一出，施凉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犹豫半天，等的就是夫差的这句话。若是等会小太监出了什么事，她还能仗着夫差方才的话请求夫差找人治治，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儿。
“那臣妇就动手了。”施凉凉嘴角上扬，不等小太监挣扎，素白的手就落在了小太监的脖子上。
两根手指准确无误地落在小太监的颈动脉窦上，微微用力，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小太监就双眼泛白，身形不稳了。
见此情形，施凉凉连忙松手，掐在了他的人中上。
在高位上看得认真的夫差见小太监真的想快死了一样，心里也有些紧张。
待小太监缓过劲儿来，夫差这才问道：“如何？”
小太监面色苍白，浑身发软，扑通跪在了地上，促声说道：“回大王的话，奴才方才只觉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呼吸不畅，眼前发黑。若不是范夫人放开手，奴才可能就小命归西了。”
说完，小太监连连磕头，只求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落在他的身上。
“大王可相信了？”施凉凉清冷的目光落在夫差的身上。
神色晦暗不明的夫差点了点头，一只手紧紧捏在椅子的扶手上。
一直未出声儿的西施心里却很是慌乱。
这种杀人的方法施凉凉曾经与她说过，她还向不少的疾医问过这件事，他们多说从未听说过，想来应是个鲜为人知的事。
那施凉凉现在是不是怀疑到自己的身上了？
想着，西施面色甚是难看。
谁料王后开口，道：“范夫人，这种致命的手段，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说着，王后的目光就跟着施凉凉的目光飘向了西施。
只是施凉凉顷刻间就把目光转向了夫差和她。
“臣妇也是偶然得知这件事的，并不清楚还有什么人知道。”施凉凉双手一抬，心中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