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相
看她一直看着自己，夫差嫌恶的甩开了她，卫姬闾就着侍卫把她拖了出去。
床上的郑旦好像听到夫差的命令一般，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又没了动静。
夫差守在她的床边，见她脸上泪痕未干，伸手给她拭干了脸上的泪，
直到第二日，夫差才离开。
而睡在床上的郑旦也在夫差走出门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憔悴的脸上带着虚弱的笑意。
守在一旁的明月见了，连忙端了熬好的小米粥到床边，哽咽道：“娘娘，吃些东西吧！”
郑旦看她这模样，苦涩一笑，道：“你哭什么，受罪的又不是你。”
看自家娘娘这个模样，明月哽咽道：“娘娘，您这样做值得吗？那可是您的孩子啊！”
郑旦伸手拭了明月眼角的泪，低声道：“为何不值得？一命换一命，这笔买卖很划算。”
说话时，明月分明感觉到郑旦声音里的颤抖。
那日良嫔送东西来，郑旦就吩咐她去准备些堕胎药来，她知道郑旦想要做什么，却拗不过郑旦，只好悄悄找来了堕胎药。
她还亲眼看着郑旦把堕胎药放进良嫔送来的东西里，一口一口吃了一小半。
那药药效慢，加上郑旦一直死撑着，这才在吴王的面前流产，还没有余地可退。
“良嫔可死了？”郑旦躺在床上，冷眼看着昨日良嫔跪着的地方，目光犹如寒冰一般。
明月说道：“大王大怒，昨儿夜里就斩了良嫔，她母家的人连说情的机会都没有。”
郑旦冷哼一声，道：“这就是在姐姐身上动心思的下场！”
她紧紧捏着盖在身上的锦被，煞白的小脸看着甚是阴沉。
见状，明月为她掖了掖背角，低声说道：“娘娘身子虚，还是好好休养吧！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话音刚落，郑旦就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月后。
郑旦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夫差甚是紧张，生怕她留下什么病根，什么好东西都送到她的寝宫来，引得各宫妃嫔甚是眼红，都说她因祸得福，现在更受夫差的宠爱了，想必下一个孩子很快就会有。
郑旦听说这些议论后，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以为意。
她不屑于有夫差的孩子。
“明月，更衣。”郑旦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梳妆台前。
“娘娘，外面还吹着风呢！您身子还没好全乎，还是改日再出去吧！”明月手里还端着给郑旦准备的补药。
一闻到那苦味，郑旦就皱了皱鼻子，伸手捂住鼻子，“都说了，我不想喝药了，身子好了一大半，还喝什么喝！”
见状，明月为难地看着郑旦，道：“娘娘，这是大王亲自吩咐御膳房为您准备的，大王交代了，要亲眼看着你喝下去才行。”
郑旦连连摆手，道：“我要出去，你快些给我梳妆，这药就倒了。”
明月将药放在桌上，沉吟片刻才说道：“娘娘，这样，你把药喝了，奴婢就让您出去走走。”
看她严肃的样子，郑旦轻嗤一声，这丫头自从得了夫差的交代，就越发放肆了，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好了好了，我喝还不行吗？”见明月想出门，郑旦一把拉住她的手，面上带着些不甘愿。
亲眼看到郑旦将药一饮而尽，明月就麻利地给郑旦找了一件好看的衣裳换上，又为她施了些脂粉，看上去脸色就好了许多。
郑旦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道：“走吧！”
两人很快就到了西施所在的冷宫门口。郑旦抬脚走进了冷宫，西施正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不施粉黛的脸早已没有当初的红润，而是苍白消瘦。
听到脚步声的西施转头看向郑旦，脸上的笑意便消散干净。
“姐姐。”郑旦笑着唤了西施一声，快步走到西施的身边。
西施抓住她的手，轻声道：“我都知道了，妹妹，不值得的。”
闻言，郑旦却摇了摇头，道：“值得。”
心知自己拗不过郑旦，西施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就引着她进门去。
宫外。
女扮男装的施凉凉悄悄跟在范蠡的身后，想看看他整日不归家要去何处。却不知前面的范蠡早已经知道她跟在身后。
一想到施凉凉执意要见夫差一面，还不愿意相信自己，范蠡的心就痛如刀绞。
自出宫以后，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还越来越严重。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施凉凉甚是艰难的跟在范蠡的身后，不过眨眼的功夫，前面就没了范蠡的身影。
“人哪去了？”施凉凉摸了摸头，站在大街中间张望。
“你跟着我做什么？”面无表情的范蠡站在施凉凉的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被吓了一跳的施凉凉惊叫一声，一拳打在范蠡的胸口上，“你走路是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吃痛的范蠡皱紧了眉头，抓过施凉凉的手说道：“分明是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况且这大街上有这么多的人，吵吵闹闹的你怎么听得清我的脚步声。”
听他训斥自己，施凉凉一脸不高兴地站在他的面前，小声嘀咕道：“谁让你一直避着我，我只能自己来找你了。”
“你说什么？”范蠡猛的低头，凑到施凉凉的面前，吓了施凉凉一跳。
施凉凉撇撇嘴，讪笑道：“没什么。”
见状，范蠡叹了口气，终是放心不下施凉凉一个人在外面转悠，随手搂住她的肩膀，沉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施凉凉却一下抓住他的手，道：“我不回去了，你等一会又要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躲着我。”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范蠡轻笑一声，故意揉乱她的头发，道：“谁告诉你我在躲着你的？近日事情繁多，一直没时间来陪你，你这就生气了？”
施凉凉一巴掌打在范蠡揉自己头发的手上，转身就要走。心里本就还存有隔阂的范蠡也不再多说，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范蠡见施凉凉走进院子，又匆匆离开。
早料到他会离开的施凉凉在范蠡离开后又走了出来，沉默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自她出宫以后，范蠡虽然事事紧着她，可就是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每日她起身的时候范蠡已经出门了，她睡下后他才回来。
“哎……”施凉凉叹了口气，转身回房。
她听文种说郑旦的孩子没了，那个罪魁祸首也抓到了，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