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在矮檐下
马瑰服下镇毒丸,伤口果然不痛了黑肿也逐渐消退,几天之后就看不出曾经有黑肿。他欣喜若狂又可以跟狐朋狗友喝酒谈女人,在街上欺负良善,上青楼撒野了。
马啸天看儿子恢复没有什么大碍,那一肚子气也基本消退,不再看谁都不顺眼了。
光阴似箭,转眼快到腊月,马瑰脸上黑肿又慢慢显现出来,他们才想起三月时间已经过去,该要再吃镇毒丸了。马啸天一下子又火冒三丈拍桌打凳起来。
“马隔壁的!臭小子竟敢戏耍老子!解半毒留半毒猫玩老鼠么?老子跟你没完!”
马夫人也很生气,以为他只是表示谦虚说说罢了,这小东西竟然敢做出来!
但是,当时二妹大弟都在场,他声明过不能解毒只能镇毒,原因还说是马瑰留有残毒,两毒纠结没法清除。那时只想先顾眼前,首先不能恶化,走一步是一步。
三个月求一次药,事已如此怎么办?发脾气骂人又有什么用?不求他能求谁呢?
“老爷,消消气吧,你这样乱骂他又听不见,事已如此还是想办法怎么解决才好。”
“骂他又怎么了?老子出生入死为他家保江山,麻老痹的竟然这样对待老子!”
“老爷,为他家保不山不假,现在是我们求小东西给瑰儿解毒,两码事呀!”
“什么两码事?都是你家人办事不力,一个小屁孩糊弄不住,白混官场这么多年!”
马夫人很憋气,小屁孩?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老爷,怎么这样说话?小东西人小鬼大,几次袭击剌杀他,那些人都栽了是小屁孩吗?桑鸡袭击他竟然能察觉水源有毒,不准侍卫吃喝,小屁孩能做到吗?”
马啸天一时语塞,他曾经讥笑所谓智多星,竟然派些饭桶去干机密事,真可笑!
“夫人,就算小东西有些本事,大概也有侥幸吧?不是运气很好早就报销啦!”
“老爷,运气很好也是他的命,这且不管他,想想怎么迫使他解毒是正经!”
一提到解毒马啸天又激动起来,“麻老痹的,老子找皇帝说去!纵容儿子欺负人!”
“老爷,你这样不行,皇帝他不帮儿子帮你吗?再说皇帝就一定买你的账不成?”
“不买账?不买就把队伍拉出去!彭绍就气不过把安国军拉出去了,他有鸟办法?”
马夫人看他口无遮拦把这种事挂口头上,惹来大祸还不知为啥,赶紧阻止。
“老爷!怎么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到时跳进长江洗不清,不知祸从口出吗?”
马啸天声音小了些还鸭死颈硬:“老子跳个鸟,开打谁怕谁?”
“唉哟,我怎么说你好?彭绍地处西北边境,岳阳地处国家中央能一样吗?江陵水师南下洞庭湖张腾东南面压迫,周易之东北进犯,岳阳四面是敌你牛什么?”
马夫人是懂军事的,两句话说清形势,点出利害想另立山头还不是时候!
“老爷,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韩信都曾经胯下过,人在矮檐下那能不低头?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事是我们求人,不是耍横的时候,不小心就把事情搞砸了。”
“夫人,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让小屁孩掐脖子?骑身上拉屎拉尿也得忍耐吗?”
“谁说就让他掐脖子了?不是在想办法吗?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还是进京找二妹商议想办法,宫里应该有人能够镇住小东西,就这样办吧!”
马夫人仍带了马瑰亲兵护卫,乘船去江陵,马瑰脸上黑肿隐隐约约浮现,心里也焦急,一张丑八怪的脸太伤自尊了,那就意味着不好上街见狐朋狗友喝酒闹事。
船行非止一日到了江陵,发现码头上的人都在谈论剌客,谈论京兆府破案。城门边贴着京兆府的布告,说明的是破获袭击剌杀太子案,剌客示众的尸体已经撤下去了。
进京自然是先到舅舅何奎家,一家人见面也不用客气,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大弟,我看到京兆府布告了,怎么,又有人袭击剌杀太子了吗?后来怎样了?”
何奎耸耸肩膀:“是呀,就在皇城边上,太子给李德才看病,天黑了才回宫,遇到了袭击,马匹都被箭射中受惊,马车颠覆了侍卫也甩出了老远,很是惊险呢!”
马瑰听太子遇袭,心里紧张,这臭小子要是死了或者重伤,老子镇毒丸不泡汤了吗?
“呦,这剌客也是的,京城卫戍森严怎么选择在京城行剌呢?我看他有病吧!”
马夫人也紧张,小东西要是受伤,他以受伤为借口不制药那怎么办?
“马车颠覆那太子是不是受伤了?他出行不是有仪仗队吗?怎么会让马车颠覆呢?”
“这小子狂得很出行不带仪仗队,就连去蜀国巴东也只带秋菊和两个侍卫!马车颠覆秋菊当他肉垫子倒是没受伤,算他运气好到家,巡逻队及时赶到赶跑了剌客。”
马夫人和马瑰都松了口气,这小东西确实运气好到家,大火有春桃护着没事,丢下百丈悬崖也没死,桑鸡遇袭又有东方旭保驾,这次又有秋菊和巡逻队!
“大弟呀,我听人谈论说京兆府很厉害,剌杀案一天就破案而且一剑杀了两剌客!什么时候捕头有这样厉害了?是不是新招了能人高手?这下京兆府风光得很哩!”
何奎听了这话啼笑皆非,厉害个鸟!害得我成天跟人打哈哈,承认不是不认又不行,推那个捕头认功劳谁也不敢认!再出个案子就穿帮,那时叫我如何对人说?
“唉哟,大姐,这怎么说呢?自己人我就说真话吧,其实屁案也没破,我们只找到尸体。皇上要震慑剌客鼓舞士气,叫我出这布告,我这是有苦难言呢!”
“啊?怎么是这样呀?我真以为是京兆府立了大功呢,这皇上心机也太深啦!”
第二天马夫人进宫见淑妃,商量怎么让太子把镇毒变为解毒,一劳永逸不再制。
何淑妃觉得这主意虽然好,恐怕很难办到,那小东西人小鬼大,他咬定不能怎么办?
何淑妃想不出办法只有请白德妃过来商量,叫宫女送去一些岳阳土特产,请德妃过来坐坐。白德妃听说是马夫人来了,就猜测到她们的意思,跟宫女过来。
“马氏见过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吉祥,娘娘气色是越来越好了,不减当年风姿啊!”
“马夫人说笑的吧?现在已经人老珠黄,气色那有越来越好呀?难提当年喽!”
“娘娘天生丽质,保养得好当然可以呀,不像我舞枪弄棒的戎马沙场老得快嘛!”
“马夫人是巾帼英雄,老当益壮,马夫人这次是进京办些年货来吗?”
“唉哟,我那有心办年货呀?都是为了马瑰中毒,他的毒性发作了,正发愁呢!”
“是呀,太子说是需要三个月服一次的,算来时间也三月了吧?”
“是呀,这三月来求一次药也太过了吧?娘娘能不能让太子把毒解了呢?”
“马夫人,我知这是太子掐脖子,要他改口一时办不到,不能急,欲速则不达啊!”
“德妃娘娘,我马家就这样让人掐脖子,骑头上拉屎拉尿吗?这叫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