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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芷早上起来的时候，靳文烈已经醒了。
他站在窗户跟前，仍是抽着烟。
刑芷爬起来，叫他的名字，"靳文烈。医生叫你多卧床休息，你怎么这么早就下床了。"
她说着，从冰箱里拿出来昨天买的乌鸡，放到火上开始煲汤。
这乌鸡是她从很远的地方买过来的，听说是纯人工饲养的。
弥夜虽然很不屑。但还是帮她带回来了。
她听说术后恢复，可以喝一些乌鸡汤。
而她记得靳文烈只喜欢吃鸡肉，并不太喜欢吃牛羊肉。连猪肉都吃的很少。
她一边调汤，一边问靳文烈，"你怎么起来这么早。睡不着么？这几天你恢复的不错，医生也说我的汤不错。"
汤的浓度还是不错的，她记得他以前就喜欢这个味道。
她说着对靳文烈笑了起来，"你要怎么奖励我，将你的身体恢复的这么好？"
靳文烈并没有回答，掐灭了烟头，从窗口走过来。
刑芷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如果注意到了，她也许就不会说出那么多的话来。
"这汤，跟你从前做出的味道一模一样。"靳文烈说。
刑芷说："我记得你之前就很喜欢，我还怕做不出那个味道来。"
哗！
靳文烈扬手将她煲的汤掀翻在地。
刑芷怔住了，手里还拿着饭勺。
她转过身，看向靳文烈。
他看着她，目光带着穿透性。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彻底从我的身边消失？"他严厉的质问她。
消失？走？
他怕她离开？
是啊，她从前在靳文烈身边，也会煲汤，也会做饭，也会讨他的喜欢，可那都是为了逃离他的囚禁。
可那是一年前，并不是现在。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做靳夫人。
她想好好地照顾他。看他恢复如初。
"靳文烈，我不是为了离开，才讨好你。从前是。现在绝不是。"刑芷解释。
靳文烈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刑芷，为了你，我都付出了什么！"
他叫她刑芷？
"靳文烈--"
他暴躁的打断她，"不要叫我的名字！"
"为了你，他死了。我没有跟你计较。为了你，我连生命都不顾。为了你，我疯了一样拼命的想要将你留在身边。"
"可是你呢？你还是要走？"
他吓到她了。
不是没有看到过他发脾气，可是她这次完全没有准备。
她以为，他知道她想留下来。
"在你眼里，我从前跟现在是一样？"
"不一样吗？你看得出来哪里不一样吗？一样的味道。一样的汤，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微笑。你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已经不束缚你。我已经不碰你，我已经给你全部的自由。你还想要怎么样？"
刑芷在他眼里看到了受伤。
"不是的，靳文烈不是这样的！"
他打断她。"全都一样，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心里想的全都是王骁，你脑子里念的也是他。"
靳文烈松开她的脖子，"你亏欠我，所以想弥补之后再离开是不是？"
他说着转过身要离开，不在看她。
刑芷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
"靳文烈！"
靳文烈的身体僵硬了下。
刑芷靠着他的后背，"我既然想留下来，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也不是为了报复你，也不是为了弥补亏钱。我只是想留下来。"
靳文烈转过身看着她，"你想留下来？"
刑芷点点头。"是，想留下来。我现在只想将你的身体养好，其他我什么都不想。"
靳文烈眉头又皱了皱，"那以后呢？"
刑芷愣了愣，她没想过那么远。
"以后，你想怎么样呢？"刑芷问他。
靳文烈的眉头舒展开来，"你跟我回家。我们之前不是说要生个孩子。"
刑芷笑了起来，锤他的胸，"谁跟你说过要生个孩子。"
她说着推开他。将地上收拾干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只乌鸡，"你打翻了我的汤，我可是精心给你调制的。"
靳文烈脸上都是欣喜，从她的身后抱住她，"你说了，不会离开，如果离开了，你就要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刑芷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出院。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只是半个月的样子，他的身体基本上全都恢复了。
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她安静的在他身边，喂他吃饭，生气蹙眉着急。
他喜欢找茬，喜欢发脾气。
她就哄着他，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出院那天，刑芷去楼下办理出院手续。
靳文烈说要弥夜去，刑芷不肯。
"这些事情，不该都是老婆做么。不需要你的下属去。"
办理过手续，刑芷上来的时候听见弥夜的声音。
他在病房里跟靳文烈争吵，声音很大。
虽然不清楚，刑芷还是听见了几个字。
"少校，你难道忘记了??他死了??你怎么可以忘记！"
刑芷在想谁死了，靳文烈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弥夜，你给我滚！谁允许你大声的在这里质问！"
弥夜就真的推门出来了。
看到刑芷站在门前，弥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到我们这样，你高兴了吧？很成功是不是！"
刑芷感觉莫名其妙。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靳文烈一直跟她重复说谁死了，这个人死了跟她有关系么？
难道说有些关系？
要不然弥夜怎么会一直强调，靳文烈似乎也觉得这个人跟她有些关系。
是谁呢？
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推门进去，靳文烈怒火中烧，还未熄灭。
刑芷轻声叫他，他才缓过神来，看着她，似乎还是很恍惚。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刑芷说着将文件放下来，"东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想回哪去住？"
靳文烈看着她，表情显然还是烦躁，"都好。"
"你跟弥夜只是因我而争吵，他讨厌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我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但是，我一直奇怪，到底你们说的那个人--"
"不要提了。"靳文烈打断她，"我不想再提到他。"
靳文烈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刑芷只好禁了声。
谁呢，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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