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x_i/n^r′c*y_.^c-o¨m′
裴照野和赵盈盈像一对儿可爱的小猫小狗那样,乌溜溜的眼睛瞪圆,围着沈霜云来回转圈儿。
赵盈盈的感激和崇拜,喷涌般射出来。
脑袋上一对双环小揪揪,都本能朝向沈霜云。
裴照野更野性些,不好意思明显表现,但眼角余光,也不受控制。
一眼一眼地瞅她。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镇国公府的公子,盈盈也是官府小姐,骆明哲不怕我们,反而怕捕头?”
“而且,你也是富商家教养出来的,为什么会精通这种手段?”
裴照野嘟囔。
“县官不如现管,你和盈盈公府官门,但无法直接惩治骆明哲,捕头位卑,却刚好治理氓流。”
“游走黑白两道的地头蛇,也要归‘地头’管。”
沈霜云莞尔。
她的主意很简单。
裴照野和赵盈盈知道骆明哲的住处,手边有使唤人,那就买些女子的肚兜亵裤,胡乱绣上名字,再把裴照野的贵重首饰。
他满月时,庆元帝御赐缨络,放到骆明哲家里,然后……
报官!
无需惊动京兆府,县官就够用了,拿出镇国公府五公子的名贴,再加个丢失御赐之物,县官必然重视。
裴照野引出骆明哲,直接抓贼拿赃。
至于攀扯赵丹雪……
呵呵,他家里绣着名字的女子物私,多达几百件,赵丹雪的肚兜上,也不过绣了个‘雪’字罢了。¨5-s-c!w¢.¢c\o~m/
名中有‘雪’的女孩儿,何其多?
他说是就是?
“做事只要合‘规矩’,自然就会顺利,就是闹开了都不怕。”
这是后院厮杀的经验。
踩着规矩,把人抹了,还能把自己摘干净。
“五弟,盈盈,你们年纪小,想不到……”
这种肮脏大人的手段。
“骆明哲偷盗御赐之物,按律应是斩监候,就是他运气好遇赦,也要流放三千里,与披甲人为奴。”
“盈盈,告诉你姐姐,此事跟她无关了,不过……”
“照野,白知县那里得了你的名帖,肯定会往上禀报,二哥大概会来问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想把骆明哲钉死,裴照野非出面不可。
避无可避。
“没事,只要不牵连丹雪姐,我无所谓,小爷怕谁啊?二哥大不了锤我一顿嘛。”
“我抗打!!”
裴照野傲骄昂首。
丸子头可爱地甩着。
“照野,幸亏有你了。”赵盈盈瘪嘴感激。
镇国公府小五爷的称号,的确是管用的,要是没有裴照野,赵盈盈都不知道用谁的名义去报官。
“切,那是,小爷是谁啊!”裴照野哼声,笑出一口小白牙,旋即,撅嘴扭捏道:“那个,其实这件事吧,还是多亏了,嗯……”
“多亏大姐姐,你要道谢,多谢她吧。25′[?4?}?看·?书?* §)更?新D最)??全¢”
“主意都是她出的。”
“都要谢,哪个都少不了。”
赵盈盈殷勤端茶,笑语颜声。
双环小揪揪精神的支愣着。
沈霜云携着温柔的浅浅笑靥。
她心情很好,不止为了裴照野那句,心甘情愿的‘大姐姐’,也是拯救一个可怜无辜的女孩子。
前世,赵丹雪冤枉惨死,又白背几年污名,今生……
终得超脱。
她的命运能改变,自己的应该也可以吧。
三人谈笑用完点心,赵盈盈邀请两人前去赵府,姐弟俩欣然应允。
——
三人下楼,欲上马车时,赵盈盈突然想起,想替大伯母要份点心。
裴照野陪同她回去。
沈霜云站在马车旁,静静等着,突见前边路上,沈家人气势汹汹冲过来。
沈万里、周氏、沈婉音、沈宁川、沈今安……
怎么没有沈墨言?
难道是?
沈霜云心念一动,唇角微扬。
“沈霜云,你大哥因你受罪,你倒是自在吃喝起来了!”
沈万里跑到面前,高声喝斥。
引得静华楼附近的食客们纷纷著目,拧眉张望。
他声音太响了!
沈婉音飞快捂脸,觉得丢人。
静华楼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酒楼,来往皆是权贵富户。
爹干什么啊?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大哥怎么了?”沈霜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状似关心,“是侍卫做得不顺心?”
前世初进王府时,沈墨言也嫌这嫌那,动辄‘伺候人’丢脸面,不符合他身份,沈霜云为了帮他升官。
受了楚清晏不少折腾。
“你大哥挨打了!!你不知道吗?那都是你害的。”周氏厉声数落,“沈家救你性命,养育你十五年,你大哥,就是稍稍偏疼婉音一些,你就怀恨在心,借机整治他。”
“你有没有良心?”
“婉音乖巧可爱,体贴孝顺,你这个吃里扒外,贪婪虚荣的,跟她能比吗?”
“你就敢嫉妒?”
沈墨言挨打了!
看来她猜得不错。
沈霜云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淡声道:“父亲,母亲,你们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哥的事,我不知道……”
“我一介民女,哪能操纵宫中侍卫调派?”
“大哥,到底怎么了?”
沈万里和周氏沉默。
沈宁川目光闪烁,开口道:“大哥下职后喝醉玩了两把,被总管抓住……”
“大哥在宫聚赌?”
沈霜云仿佛无意,提高音量,“父亲,宫中规矩何其森严!大哥能进去,已是侥幸,不说好生当差,怎么能饮酒赌博?”
“父亲可知,我为了大哥的差事,付出多少努力?大哥却肆意妄为,这又怎能怪我?我是不如妹妹讨喜,但也为家中尽力了。”
永远都是这样,无论是沈墨言、沈宁川、沈今安,还是沈婉音,只要他们犯了错,不管跟她有没有关系。
最后,错处都会归结到她身上。
是她没提醒!
是她没预料!
是她没想到!
是她没本事!
“父亲,母亲,那是大哥的错,跟我无关。”
沈万里和周氏不想她敢反驳,目瞪口呆。
周围食客们听得云里雾里,不免得交头接耳:
“什么情况?”
“我认得他们,皇商沈氏的,侥幸捡了裴国公的女儿,送了个回去,转头讨要裴家宫里侍卫的缺儿,这是没干好?”
“没干好关这姑娘何事?吃酒赌博,还是在宫里,打烂了都是活该。”
“偏心眼呗,没听见吗?不如妹妹讨喜。”
“切,男丁不争气,到来怪罪女孩儿家,我真看不惯,不要个脸。”
“救命之恩,养育之情,也是没办法。”
周围嗡嗡声声,讨论不止。
大多偏向沈霜云,到把前世跨马扬刀,将军之威的沈墨言贬进泥里。
沈宁川和沈今安也是年少,尚未有前世官员和巨贾的脸皮城府,被指责的窘迫不止。
沈万里更加恼羞成怒,指着沈霜云喝,“攀上高枝儿,你到是会狡辩了?果然是个白眼狼,没你妹妹一分乖巧!”
“我命令你,跟我回去,让你妹妹去镇国公府。”
“你们俩,给我调转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