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小户的,安父安母平日里跟其他人有个口角什么的,见得最多的就是居委会主任。~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像昨天那样见到警察都很少。
別说律师这种高大上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的职业类別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父安母齐齐看向陆擎泽。
一时间,竟不知道他是在装逼嚇唬他们,还是家里亲戚真的认识律师。
“小,小陆……”
一个劲儿的拿眼去瞪安寧,却见安寧低垂著头看裙角上的纹,一副完全没打算搭理她的架势。
安母回头看向陆擎泽,“那是,你舅舅公司的律师啊?”
正想问,说你舅舅家的律师,四捨五入就算是咱们自己人了,能不能帮我们掰扯清楚这彩礼的事,让赵程远鎩羽而归。
安母还没问出口,就听陆擎泽沉声道:“按说,这是你们和赵家的事,跟我无关。可安寧既然已经嫁给了我,我就不想她再因为这压根没到手的钱掰扯不清,免得给我惹麻烦。”
“专业的事情找专业的人,看律师怎么说吧。”
一句话,就给这件事定了性。
陆擎泽抬眼看向安父,“安寧拿工资贴补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从前我就不计较了,但是结了婚,她的钱,那就是我们夫妻婚內財產。?鸿¢特¨小′说·网- .首′发,要是被我知道……”
“不会不会。”
安父摆手,觉得脸都被小辈踩到了脚底下,却强自端出一副大家长的模样道:“之前这不是安寧心疼她弟弟嘛,才帮衬了点儿。结了婚,自然要顾著你们的小家。就是安寧给,我们也不要的。”
话是冲陆擎泽说的,安父却一眼又一眼的去看安寧,指望著她表个態,说自己不会结了婚就不管娘家了。
可安父失望了。
安寧连头都没抬。
仿佛赵程远那20万彩礼,还有她这些年贴补家里这些事,都让她在陆擎泽面前抬不起头来一般。
一瞬间,安父心里生出一股看走眼了的感觉来。
今晚的陆擎泽,和那天晚上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
可仔细去看,除了没戴眼镜,好像也没什么区別嘛。
本就安静的客厅里更静了,满满的全是尷尬。
门铃声响起时,安母鬆了口气,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戴著一副金边眼镜,手里还拎著公文包。
抬眼看了眼门牌號,男子温声道:“你好,是安先生家吗?我姓周,是柏森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周律师……”
陆擎泽一出声,周柏森顿时知道自己没走错门,冲安母頷首,越过她进了门。*零¢点?看·书. +首?发`
先把名片递给了安父,再从包里掏出了录音笔打开。
周柏森环顾一圈,“请问,谁是当事人?”
!!!
安父安母面面相覷。
再次確定,这样高大上的画面,是电视剧里才该出现的。
“周律师,既然你是小陆的朋友,那咱们就是自己人,是吧?”
把录音笔从茶几上拿起来塞回到周柏森手里,安父笑道:“今天请你来,就是隨便聊一聊,隨便聊一聊。”
目光小心翼翼的滑过boss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周柏森正襟危坐,“那安先生是想諮询哪方面的问题呢?”
“就是,就是……”
怎么都说不出口,安父回头给安母使了个眼色。
安母犹豫著说道:“是这样的。我家安寧,之前跟另外一家人订过婚,当初说好的,两年后退婚,彩礼钱是当做给我们安寧的青春损失费的。可如今,那家人反悔了,说没说过这话,要把彩礼钱要回去,还说要起诉我们。”
“周律师……”
一个劲儿的让周柏森喝水,安母轻声问道:“这钱,於情於理,我们都不用退的,对吧?”
“你们当初擬定合同了吗?”
“没……没有。”
“那当时还有第三方见证人吗?”
“……没有。”
“安先生……”
周柏森抬眼看向安父,一脸爱莫能助的摊手,“根据民法典婚姻家庭条例第五条,双方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当事人请求返还彩礼的,法律是绝对支持当事人的。所以……”
本来以为赵程远是忽悠他们的。
眼下,陆擎泽找来的律师甚至连民法典里的条例都搬出来了。
安父安母对视一眼,本就糟糕到极点的心情瞬间盪到了谷底。
再想到这律师是陆擎泽找来的,陆擎泽现在是安家的女婿。
安父也顾不上已经掉在地上的面子了,抬眼看著陆擎泽道:“小陆,这事確实跟你无关。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安寧已经嫁给你了,你总不希望赵家时不时的就来纠缠安家、纠缠安寧吧?”
陆擎泽抬眼,“所以呢?”
“小陆,你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啊,就当是为了安寧……”
安母催道。
陆擎泽看向周柏森,“周律师,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和协议,也没有第三方当事人在场,但是如果调解的话,赵家那边也不全占理,是吧?”
“还是有可操作性的空间的。”
周柏森一句话,安父安母的眼睛嗖的亮了。
就见周柏森看向他们,“我可以居中调解,这样,赵家不起诉的同时,彩礼的20%可以当做给安家的补偿。其余的尽数归还。”
20万的20%,是四万。
也就是说,安家要退给赵程远16万?
一面肉疼的直抽抽。
一面又觉得,天上掉馅饼也不可能掉20万那么多,有四万该知足了。
可是一想到要把已经放进口袋里的钱拿出去,安父安母就有种挖心挠肝的感觉。
“二位可以考虑一下。若是有需要,可以联繫我。当然,你们找其他的律师也是可以居中调解的,不过,可能要付一下諮询费。”
周柏森適时起身。
“周律师留步。”
安父安母四目相对,一下子有主意了。
找熟人,要请吃饭不说,还要冒对方是大嘴巴会把这件事闹的四邻皆知的风险。
找其他律师,要付諮询费。
还不如乾脆就找周律师呢,到底沾亲带故。
能省一笔是一笔。
“周律师,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安父一个眼色,安母不情不愿的从臥室里拎出了一个袋子。
看到那个袋子,安寧眨了眨眼,忍不住回头朝陆擎泽看了过去。
就见男人神色平静的看著她,一双含笑的眸子像是会说话:安安,有没有开心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