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连演都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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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精灵在埃瑞博的宝库里翻来找去,大呼小叫的样子哪里还有前些时间矜持、高傲的模样。

索林一脸不忿：“他凭什么能得到这种荣幸？！”那个尖耳朵到底凭什么能够得到卡米利亚的馈赠？就凭他冷漠无情、高傲无礼？

“……你不懂。”卡米利亚一脸深沉。

这是聘礼。

收下就不能反悔了哦。

她愉悦的表情落在矮人的眼里，让他们忍不住怀疑到底是谁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怕矮人发难，还是怕卡米利亚后悔,精灵们动作非常迅速,甚至超过一半的士兵都加入了这场搬运工作。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仍旧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才将东西打包完成。

运送出去之前，矮人士兵守在门口仔细核对,确认没有一枚多余的金币被精灵私自夹带离开孤山。

精灵怎么可能忍受矮人这种平白无故的怀疑，他们差一点就从互相嘲讽发展到拳脚相加……

目睹这一切的卡米利亚想,看来精灵和矮人是永远学不会和平相处了。他们但凡哪一天没有开口向对方喷射毒液,就已经是难得的忍让。

在此期间,索林和矮人远征队送别了巫师和霍比特人。

甘道夫会护送比尔博返回夏尔。

来时还是十五个人的队伍，离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个人了。结局称得上圆满，霍比特人却仍然依依不舍。他邀请孤山矮人们经过夏尔的时候去他那里做客,但他清晰地知道或许他们未来见面的日子将会极其稀少。

长须矮人们会离开他们漂泊的蓝色山脉，回到埃瑞博生活。他们将很少再路过夏尔,毕竟从埃瑞博出发到霍比特人的家园可不顺路……

夏尔好像距离孤山很近，近得像出发的日子就在昨天。埃瑞博到袋底洞的路途又很远,远得比尔博怀疑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重返孤山。

他体内原本沸腾的冒险血液已经冷却。比尔博分外想念他的小屋，想念燃烧的篝火、精致的餐盘、美味的食物……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晒着太阳，点燃烟草，深深地吸上一口。

霍比特人与矮人们一一拥抱，不舍地道别。

卡米利亚趁着这个时间,对甘道夫说道：“替我向埃尔隆德大人致以祝福。”

甘道夫对于卡米利亚的印象非常好,他不介意自己被当做一个传声筒，他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又说：“还有其他的么？”

“嗯……”卡米利亚想了想，把怀里的信拿出来，交给巫师：“路上经过瑞文戴尔的时候，请将这封信交给暮星。”她在里面写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不能随意出门的暮星一定会感兴趣。

巫师将信封放到包裹中收好。

他回身向矮人们道别，与霍比特人一起离开孤山。贝奥恩在道路的尽头等待着他们。

贝奥恩邀请巫师和霍比特人到他的家里住上一段时间，他的手艺很好，松软甜蜜的面包让比尔博念念不忘。贝奥恩很愿意用美味的食物来交换他们这一路的故事。

比尔博笑着说，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足够他说上两个月呢。

从一张地图、一把钥匙开始。

他们从夏尔出发，经过瑞文戴尔，跨过迷雾山脉，穿过幽暗密林，度过冰冷长湖。

最终，矮人夺回了家园，巫师维护了和平，霍比特人收获了冒险。

一场伟大的远征至此圆满地结束了。

时间回到现在，精灵们正在忙忙碌碌地做最后准备。

等天一亮，国王下达命令，他们就会启程返回密林。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卡米利亚的横生的插曲，让他们的行程拖后了几天，瑟兰督伊本打算比戴因更早离开。?/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他对索林·橡木盾的加冕仪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留下来只是为了那条精灵项链。

拿回精灵项链对于精灵来说就是整个事情的终点。

所以……能够从矮人的宝藏里挖走一部分，这件事情让精灵们非常得意，他们这几天走路都快了许多。卡米利亚非常惊讶一向嘴里瞒不住任何事情的加里安居然没有将她跟精灵王的交易广而告之。

就连莱戈拉斯都不知道，甚至跑来问她。

“你为什么要到手的财富都送出去？”莱戈拉斯对此非常疑惑。他并不是对那些财宝有多么心动，但卡米利亚可能会需要它们……

“这个不能告诉你。”卡米利亚摇了摇头，她才不会告诉告诉莱戈拉斯自己用这些东西换了什么。

“不过……就像比尔博说的，我既没有军队也没有卫兵来捍卫财富，又不打算建造一个城镇，要这么多钱来干什么呢？”她考虑过了，精灵比她更需要这笔钱。战争消耗了非常多的人力、装备和物资等等资源，没有一样是不需要用钱来换的。有了这一进项，密林精灵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将战争对他们的影响进一步降低。

“不过你放心好了。”卡米利亚眨了眨眼，她指了指自己帐篷里放着的小箱子，小声说，“别告诉瑟兰督伊……”她偷偷给自己留了一小箱子，这件事情除了索林谁都不知道。毕竟她用到钱的地方不多，又不代表她完全不需要使用金币了。

莱戈拉斯当然不会出卖她：“那么，你接下来要去哪？”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原来的帐篷里，但是精灵马上就要离开了，她总不能还一个人留在这里……

卡米利亚说：“我应该会去长湖镇住一段时间。”她可以住到红鱼酒馆里，不仅能够解决吃和住的问题，还能够继续为之前受伤的联军提供后续治疗。那里是人类的地方，不会因为精灵太多而对矮人不满，也不会因为矮人太多而对精灵不忿。而且长湖镇与密林距离不远，和埃瑞博相隔也很近。

这是她从塔瑞尔身上得到的灵感。

在瑟兰督伊拔营前，塔瑞尔自己找到了国王。她勇敢地向瑟兰督伊说明了一切，并主动要求离开精灵王国。她的心已经有了归属。

矮人的生命相比人类是更长久，但与精灵的永生相比，不过是白驹过隙，极其短暂的瞬间。塔瑞尔觉得现在分离的每一刻都在浪费原本就短暂的光阴。

她会跟奇力找一个长湖附近地方居住——那里与密林和孤山都是差不多的距离，这是他们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在长久的寂静之后，瑟兰督伊同意了塔瑞尔的请求。当然，或许算不上同意，就算不同意，塔瑞尔应该也不会回去了……

听说加里安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卡米利亚居然有点同情瑟兰督伊。他这段时间受到的打击应该比过去一千年都多吧？没看他连生气的流程都没有了……

“我会在长湖镇，等你回来找我。”卡米利亚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她原本想过等事情告一段落，或许她可以自己去找莱戈拉斯，但她很快又想到，虽然阿佐格的大军暂时被消灭，但这并不代表中土就是安全的。

她一个人出行还是太危险了，她不能带着斯利沃去冒险。

“回密林去吧。”莱戈拉斯语出惊人。

卡米利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难道忘记了，她已经被精灵王放逐……

莱戈拉斯露出一丝担忧：“你自己留在长湖镇，我不放心。”就算巴德和索林都会保护她，但他们太尊重她的意愿了，不像瑟兰督伊一样强制她必须带上护卫。[￥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

她的能力会让她免去伤痛，但同时也有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她之前能够无所忌惮地挥霍自己的能力，未尝不是因为有形影不离的精灵作为她的后盾。

就算莱戈拉斯不想以黑暗揣测人心，但人群中仍然免不了出现原先长湖镇镇长那样的人，没有人能保证这样的恶人不会出现下一个。

他很难放下对她的担忧，这也是莱戈拉斯迟迟没有出发的原因。

“你……不想回去么？”莱戈拉斯忽然想到，他好像忘记询问她的意见，他不太肯定，卡米利亚是否满意这个建议。

卡米利亚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情绪控制不住地低落下来。

她现在也不后悔当初做的决定，重来一次她还会这样做。

现在只不过是在承担当初决定所带来的后果而已。

卡米利亚来到中土已有多年。除了最开始她独自居住的那段时间，余下所有的光阴都与精灵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她早已习惯了他们的生活，熟悉他们的节奏，了解他们的习俗。

她已经将那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乍然从中剥离出来，避免不了会经历阵痛。

就像最基本的作息，人类会在白天活动，晚上睡觉。但她早就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了，夜晚与白天对于精灵来说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他们不会用昼夜来分割生活和休息。

卡米利亚可以像精灵一样维持很长时间的清醒，直到困倦到来再去睡觉。单单这一点，她在人类之中就会显得非常奇怪。

更不要说一旦她进入人类之中生活，会不会有人对她明明是一个人类，却像精灵一样永不老去进行质疑……

莱戈拉斯比卡米利亚更早意识到，她早就不适合回到人类当中去了。他想的是，就算她不想再回到密林，他也会建议她前往其他精灵所在的地方——就像幽谷，或者洛丝罗瑞恩。

埃尔隆德领主一定不会拒绝，甚至有可能会派一只小队越过迷雾山脉来接她……

但卡米利亚的回答让莱戈拉斯原本落到谷底的心情又重新跳动。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山间的飘荡的晨雾：“瑟兰督伊不会同意的吧……”他对于自己国王的威严同样看重，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难道他还会轻易收回？

莱戈拉斯握住她的手，语气一下变得轻松起来：“他已经同意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返回……”比起瑟兰督伊的拒绝，莱戈拉斯更害怕卡米利亚自己不想回到密林。

“诶？”卡米利亚猛地擡起头，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瑟兰督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但无论卡米利亚怎么逼问，莱戈拉斯都不肯说出具体细节，他只含糊地说国王不会反对，其他的精灵更加没有资格质疑她。

莱戈拉斯想，她好像还不知道她在精灵之中受到的拥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在精灵王发话之前，这些精灵就敢公然在精灵的地盘中间搭建她的营账，并且一如既往地与她分享物资。

“哼，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卡米利亚回溯了一下时间，最有可能的就是当时莱戈拉斯与瑟兰督伊在渡鸦岭的谈话，在她到达之前，他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她只是没想到还有涉及自己的部分。

卡米利亚笑着回握精灵的手：“瑟兰督伊的决定让你这么在意啊……”她被放逐这件事情一定在他心里记挂了很久吧。

没等莱戈拉斯回话，卡米利亚忽然正色道：“对不起。”

她让他担心了。

“不必道歉。”莱戈拉斯能懂她未说完的话，“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她可以做任何她觉得正确的事情，而不必向他道歉。

卡米利亚忍不住往前一步将自己埋入精灵的怀抱中，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起泪光的眼睛。

莱戈拉斯轻笑着回抱住少女，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感谢永恒的伊露维塔，将她带到他的身边。

温馨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卡米利亚眼里的酸涩褪去，这才发现，她的鼻息里都是精灵的气息。跟他的气质非常相符，带着绿叶草木的清香，是一种非常干净好闻的气味。

她真想让时间停留，阻止他的离去……

直到她听到精灵王子的发问。

“现在你可以说了，关于你的那些秘密。”

嘎？

卡米利亚一脸迷茫地擡起头。

什么？

什么秘密？

卡米利亚有些心虚，她不太明白莱戈拉斯说的是哪一个……

“那个神奇的药水。”莱戈拉斯耐心地给她提示。

……他确定要在这个事情破坏气氛？

旖旎的气氛一下就散尽了。

卡米利亚瞪了精灵一眼，走到帐篷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后的她反而泄了气，撑着手，颇有些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呢？”她已经说过不会瞒着他，除非他不开口，否则她不会瞒着他。

“你很为难，不能告诉我？”

卡米利亚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说。”

她沉默地脱下外袍，手指勾住项链的细绳，将贴身佩戴的玉石拉出来。

绿玉石出现的那一刻，莱戈拉斯的声音一下大了许多：“它……”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不忍心将话全部说完。

反而是卡米利亚把话说完了：“它出现了新的裂痕。”半透明的玉石，除了先前几道蛛网般细碎的裂痕，现在出现了一道极其扎眼的、新的裂缝。

它比之前的任何一道都要明显得多。

更重要的是，它贯穿了整个绿玉髓……

就像一个凹，差一点就将整个玉石一分为二。

如果不是玉石足够厚的话……

卡米利亚故作轻松：“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硬，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断裂。”或者说，如果不是她强行使用能力，外物是不会对它造成损伤的。

至于那个埃尔隆德的礼物，卡米利亚已经将它放回了斯利沃身上，没有哪里比放在它身上更加安全了。

水晶瓶里面是埃尔隆德上千年的库藏，据他所说是来自维拉居住的西方，由他的祖先带着跨越了大海而来。原本精灵以为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用上——毕竟那个金色的液体只对维拉有效，而维拉曾经发誓不会再踏足中土大地。

埃尔隆德也说不清它叫什么名字，或许只有等他们回到西方，才能知晓最终的答案。

因为它的珍贵，不可复制，所以才会如此稀少。

就算是埃尔隆德所拥有的，也不过莱戈拉斯所见到的全部了。

埃尔隆德警告过卡米利亚，慎重使用它。如果不是加拉德瑞尔夫人要求，说这个东西或许等待的主人正是卡米利亚，埃尔隆德恐怕不会将它送给她……

它能够让卡米利亚瞬间恢复能力，但无法阻止玉石碎裂。

甚至可以说，它会加重玉石的裂痕。

最后这个部分，卡米利亚没有告诉莱戈拉斯，但她所说内容已经足够莱戈拉斯担心了。

莱戈拉斯的心脏抽动了一下，差点无法呼吸：“你说的会保护自己，难道就是这样做的？如果它真的碎裂……”失去了自愈能力又虚弱的卡米利亚，会在战场上经历什么？！

“不会的！”卡米利亚不敢承认自己当时根本什么都顾不上想，她现在只想安慰莱戈拉斯：“我知道它没有这么脆弱！”

莱戈拉斯一点都不相信她的鬼话，她有时候鲁莽得像是将脑子交给了斯利沃保管。

“你发誓。”莱戈拉斯郑重地向卡米利亚说道：“保证永远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卡米利亚顿住了。

她知道精灵会被他们所发出的誓言约束，这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情。曾经在盛怒之下发誓的精灵，乃至他们的血脉子孙，都曾经被誓言牢牢锁住，不得解脱。

卡米利亚没想到莱戈拉斯会企图以誓言来约束她。

她不知道这样的誓言对于人类来说是否会应验。

卡米利亚沉默了，她说：“……我不能保证。”她拒绝了莱戈拉斯的要求。

莱戈拉斯很生气，卡米利亚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

但她仍旧没有松口。

她坚持不肯用这件事情发誓，这让莱戈拉斯无法理解。难道她对于她自己的安危一点都不在乎么？

面对莱戈拉斯质疑的眼神，卡米利亚最终咬着唇说道：“我不能发誓，我怕万一有一天，我要面临的选择不是对其他人……”

而是你。

莱戈拉斯的心像是被鹿狠狠撞了一下。

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卡米利亚坚持的可能性会是因为担忧他。

莱戈拉斯无法面对卡米利亚眼中的哀伤，那让他的心感到疼痛。

他怎么有幸承受她这样的爱。

莱戈拉斯的心底猛然升起一个冲动，像是汹涌的浪潮将他吞没。但他一点都不想控制，任由巨浪推着他前进。

他俯身亲吻了卡米利亚。

卡米利亚轻轻一眨眼，刚刚盈在眼中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流淌。

她被吓懵了。

随即，反应过来的卡米利亚伸出手环住了精灵的脖颈，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属于她了。

她可是为此支付了一个昂贵的账单。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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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到来之前，卡米利亚一直维持着一种晕乎乎的状态。

她走路的时候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还时不时露出傻笑。

精灵王子已经在后半夜出发，没能欣赏到卡米利亚的犯傻。被抓过来帮卡米利亚收拾行李的加里安时不时冷哼一声表达不满。

跟精灵王做了交易之后真是不一样了哈，原来还知道稍微隐藏一下心思，现在连演都不演了。

加里安决定不告诉卡米利亚，精灵王会于深夜‘祈祷’他们萌生的小嫩芽在这次分别中被时间掐断。

精灵如期启程，索林亲自来到这里送别。

当然，他并不是来送别精灵的，因为宝藏的事情，矮人和精灵之前产生一些不太愉快的部分。就算他们共同抗击过奥克，也不代表他们之间沉积多年的摩擦就会一扫而空。

索林非常遗憾：“我为你在埃瑞博预留了一个最好的房间。”从那里可以同时看到长湖和森林，视野绝佳。他以为她不会再回到森林里的，至少也会跟人类住在一起，哪怕选一个什么其他的地方。

他非常愿意为她格外支付这些费用。

“谢谢你，索林。”卡米利亚说：“不必为我担心，我没有被强迫，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孤山远征队解散了，她的旅程也到了终点，该是道别的时候了。

“如果需要我继续为矮人进行治疗，就叫渡鸦给我送信吧。”卡米利亚说道。

索林点了一下头，但他知道，他们应该不会再麻烦她了。长须矮人已经陆续回到埃瑞博，随之而来的包括矮人的治疗师。矮人的身体强悍，恢复得比人类要快得多。

人类少女骑着她的大角鹿，跟随精灵离去了。

正如她来时那样。

索林、巴林以及其他来送别的矮人向她的背影行了一个矮人表示感谢的礼节。

愿星辰照亮她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