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作者,脑子寄存处,逻辑不是很严谨,希望大家多多包涵!爱你们哦!比心
凌晨三点,CBD只有孙妙青工位的灯还亮着。\w?e\i?q~u\b,o^o-k!.?c,o·m_
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冲刷着她的眼球。
手机亮了。
顶头上司,周扒皮。
那张精修过的商务照,在她眼里就是一张通缉令。
“妙青,V3版方案数据模型还有0.1%的偏差,你让我怎么跟客户交代?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孙妙青盯着那行字,指尖在键盘上不由自主地抽搐。
胃里空空荡荡,只有速溶咖啡的苦水在激烈翻涌。
她想打字:这是合理误差。
她更想打字:周总,你的良心是不是偏差了100%?
但手有它自己的想法,最后敲出的是:“收到,周总,我马上修改。”
放下手机,她能想象到周扒皮那张油腻的脸上,此刻正挂着满意的表情。
他会心安理得地睡去,并把这种极致的压榨,称之为“年轻就要多奋斗”。
去他的奋斗。
一股剧痛,猛地从胸口中心炸开。
一只无形的手伸进她的肋骨,攥住了她的心脏,开始发狠地拧动。
疼。
剧烈的疼痛让她窒息。
她张开嘴想呼救,喉咙里却只挤出嘶嘶的漏气声。
视线花了。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糊成了一团晃动的马赛克。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
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银行卡里那串冰冷的数字,和上个月刚买还没来得及拆封的包。
这笔人生买卖,血本无归。?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
“咚”。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办公桌上。
世界黑屏的前一秒,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对了,明早八点,我要在桌上看到最终版。”
淦。
…
意识的恢复,是从嗅觉开始的。
没有医院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而是一缕清幽淡雅的檀香。
胸口的剧痛消失了,胃里灼烧的感觉也无影无踪。
孙妙青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浅碧色的纱帐,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
她动了动手,触手所及,是丝滑冰凉的锦被。
这里不是医院。
更不是她那个月租六千的鸽子笼。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警惕地打量西周。
古朴的雕花木窗,细密地糊着一层窗纸。远处的梳妆台上,静静立着一面光泽模糊的铜镜。
她撑着床坐起身。
身上滑落的不是那件穿了三天的通勤装,而是一件质地柔软、宽大的白色里衣。
这具身体很轻,带着一丝病后的虚弱,但那种被KPI彻底榨干的沉重感,却一扫而空。
她扶着床沿站起来,双腿有些发软,踉跄着走到那面铜镜前。
镜面很模糊,影像朦胧。
但足够她看清里面那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眉眼清秀,肌肤是那种久不见天日的雪白。
五官轮廓和她有几分相似,但绝不是她那张被PPT和咖啡因腌入味的脸。
她抬起手。
镜子里的人也抬起了手。`r¨c!y·x`s\.?c/o?m?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镜子里的人,做了同样的动作。
触感无比真实。
真实到让她头皮阵阵发麻。
这到底是谁?
“小姐,您醒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奴婢可以进来吗?”
不等孙妙青想好任何应对的台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梳着双丫髻、丫鬟打扮的少女端着水盆走进来,在看清她的瞬间,手猛地一抖。
“哎呀小姐!”
少女惊呼一声,连手里的铜盆都不要了,任由它哐当落地,快步冲过来扶住她。
“您身子才好,怎么能下地呢?快,快回床上去躺着。”
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扑鼻而来。
孙妙青被她搀扶回床边,整个大脑依旧像一锅煮沸的粥。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穿绛紫色褙子、风韵犹存的妇人掀帘而入。
妇人约莫西十上下,保养得宜,眉眼间与镜中那张脸有五六分相似。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一把抓住孙妙青的手。
掌心温热而真实。
“妙青,我的儿,你可算醒了!”妇人声音发颤,眼眶瞬间就红透了,“快跟娘说句话,是哪儿不舒服?”
娘?我的儿?
孙妙青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宕机。
她看着眼前这张泪眼婆娑的脸,又瞥了一眼旁边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小丫鬟。
一个荒谬却唯一的结论,在她那个塞满了项目方案的大脑里,自动生成了。
她,孙妙青,一个刚刚为0.1%的数据偏差而殉职的社畜……
穿越了。
开局似乎还行,没有周扒皮,还有一个哭着喊她“我的儿”的便宜娘。
这笔买卖,好像也不是那么亏。
身体原主的虚弱,此刻成了她最好的演技。
她顺着妇人的力道,柔弱地坐在床沿。
她抬起眼,迎上妇人关切的目光,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娘……”
这声“娘”喊出口,连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妇人却像是得了天大的赏赐,眼泪掉得更凶了:“哎,娘在!娘就在这儿!妙青,你感觉怎么样了?”
孙妙青立刻进入了角色状态。
她抬手,轻轻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眉头恰到好处地紧锁起来。
“头疼。”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气音。
“我好像……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梦,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她抬眸望着妇人,眼神里是三分病后的脆弱,七分恰如其分的茫然。
“您是……我娘?”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
妇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抓着她的手骤然收紧:“我的儿,你……你怎么连娘都记不得了?”
旁边的小丫鬟也吓白了脸,急忙劝道:“夫人,您别急!小姐定是高烧给烧糊涂了!大夫不是说了嘛,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妇人强自镇定下来,用手背探了探孙妙青的额头。
烧己经退了。
她放缓了声音,生怕再吓到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
“好孩子,记不得就先别想了,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之前你总为了选秀的事烦心,人都清减了一圈,如今大病一场,忘了也好,咱们不去就是了!”
选秀?
孙妙青的大脑里,立刻弹出了“新项目启动”的信号。
她抓住这个关键词,顺势追问,语气愈发虚弱:“选秀?什么选秀……是要去哪里?”
妇人与丫鬟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
还是那小丫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小姐,就是宫里为万岁爷选秀女啊!新皇登基后的头一遭,咱们八旗人家的格格,只要年岁到了,都是要记名在册,送去参选的。”
新皇。
八旗。
格格。
关键词己全部记录。
孙妙青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数据库正在进行最后匹配。
只差最后一个核心变量,就能彻底明确这个新项目的终极甲方,到底是谁。
她蹙着秀气的眉头,仿佛在努力回忆,喃喃自语:“新皇……万岁爷……”
妇人心疼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当真是病糊涂了。当今圣上,是雍正爷啊。”
雍正。
这两个字,像一道天雷,精准无误地劈在了孙妙青的天灵盖上。
那个传说中比周扒皮还能卷,全年无休,最后疑似过劳死的终极内卷之王。
她才刚从一个996的火坑里爬出来,就要被打包送进一个007的紫禁城里?
工作地点从格子间升级到宫殿。
甲方从周扒皮,究极进化成爱新觉罗·胤禛。
这业务,无缝衔接得过分了。
孙妙青眼前一黑,无比丝滑地向后倒去,干脆利落地瘫软在锦被里。
双眼一闭,她完美演绎了一个因KPI压力过大而当场宕机的、病弱不堪的女子。
这笔买卖。
亏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