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按方小子所言行事,无须忧虑。/x^g_g~k.s~.~c¢o′m?”
“方先生曾救雄英,其医术你可放心。”
“对啊三妹,方先生乃六百年后穿越而来,吾等看不懂亦正常。”
见朱镜沉迟疑,朱元璋与朱标、朱棣连忙担保方易贤医术。
无奈之下,朱镜沉依方易贤之法,使马娘娘服下阿莫西林。
后世因抗生素滥用,阿莫西林效用己减。
但于大明,此乃救命之药!
不过半时辰,马娘娘体温骤降,呼吸顺畅,人亦轻松许多,不久便沉沉睡去。
“好!方小子,果然了得!”
朱元璋大喜,当即下令赏方易贤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宝钞十万贯。
闻封赏,坤宁宫宫女宦官皆震惊。
要知道,洪武大帝除对子女外,对他人向来严苛。
此刻,连多年相随之老仆亦惊于朱元璋对方易贤之慷慨。
王景弘,洪武大帝的近身宦官,面露难色:“陛下,这批财宝该送往何地?”
历来,皇上赐予臣子的财宝,均由宫中侍卫与宦官护送至其府邸。
方易贤,一位穿越者,除衣物外别无他物,在金陵无处安身。
王景弘为难,总不能径首送至锦衣卫衙门。
朱元璋略作思考,吩咐道:“送至十王府吧!暂且让方小子住下,也方便我们寻他。”
“再者,今日心情甚佳,老西与方小子留下,共进晚膳。”
此言一出,宫女宦官皆惊,就连朱标、朱棣与朱镜沉亦大为意外。
十王府乃外地藩王进京时的居所,藩王皆乃老朱家血脉,或为朱元璋之子,或为侄孙,关系密切。
方易贤入住十王府,意味着在朱元璋心中,他与自家子侄无异。
朱元璋虽对百官严苛,但对亲族却极为关照。
由此观之,方易贤前途无量。
加之洪武大帝破例宫中设宴,更昭示着只要方易贤行事得体,在大明将畅通无阻。
这等殊荣,唯有随洪武爷打天下的几位老臣方能享有,着实令人艳羡。
“方先生,之前本宫多虑,请勿见怪。`微`趣^小,税·网! ′免\废_越¨黩_”
朱镜沉亦上前向方易贤行礼致歉。
起初对方易贤印象不佳,但方易贤救下马娘娘后,她在心中己将方易贤从不学无术之徒,转变为超脱世俗的高人。
“公主言重了。”
方易贤谦逊回礼,顺手扶起朱镜沉。
对现代人方易贤而言,此不过下意识之举,但对六百年前的朱镜沉而言,却大不相同。
身为皇室公主,除父皇与兄弟外,成年男子鲜少接触。
方易贤此举让她一时之间,只觉身体酥软,神智 。
众人目睹此景,皆目瞪口呆。
朱标与朱棣更是震惊,手中的酒杯都忘了端起。
他们万没料到方易贤竟如此大胆,敢当着他们的面,如此亲近他们的妹妹。
“方小子,你打算扶他到何时?”
“还不放手?”
正当众人惊愕之时,朱元璋的声音猛然响起。
方易贤这才醒悟,自己身处的是民风古板、等级分明的大明,连忙松开了手。
朱镜沉脸颊绯红,羞涩归座,仍不时偷偷望向方易贤,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朱元璋见状,脸色愈发阴沉。
考虑到方易贤刚拯救了马娘娘与朱雄英,尽管朱元璋怒火满腔,此刻亦不便发作。
身为洪武大帝,他不能显得气量狭小。
然而,这口怨气他实在难以忍受,遂决定借他人之手给方易贤一个教训。
朱元璋扫视朱标与朱棣,见他们正向方易贤敬酒。
方易贤救了雄英,老西家的孩子也指望他。
显然,老大和老西是指望不上了。
那就只剩老二、老三和老五。
老五太过文弱,不适合执行此等任务。
决定让老二和老三出手!
朱元璋向贴身太监王景弘低语了几句。
王景弘心领神会,点头后悄悄离去,前往十王府向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传达旨意。
……
“见过让父亲为难的儿子,却没见过让儿子如此为难的父亲!”
“我还想向方先生探询后世之事呢。+w,e′i`q,u?x,s¨._n¢e?t+”
“现在按父皇旨意得罪了方先生,我还怎么开口?”
王景弘刚离开,晋王朱棡便忍不住连声抱怨。
对他来说,来自后世的方易贤是无价之宝。
方易贤随便一点拨,都能让他收获颇丰。
在晋王府,方易贤如摇钱树一般。
结果因老爹的一个念头,自己就要得罪这位财神。
谁乐意这样呢?
“老三,别怪咱爹。
方先生确实太没规矩了。
这事传出去,三妹还怎么嫁人?”
“后世之事不用太担心。
你没听方先生说吗?咱们兄弟都栽在朱允炆手里。”
“现在父皇和大哥都知道了允炆的本性,雄英也无大碍。
削藩之事肯定不会发生。”
“无论大哥登基,还是雄英继位,咱们都能安享王爷之尊,因此,找不找方先生占卜未来,其实不重要。”秦王朱樉轻拍晋王朱棡的肩以示安慰。
“但即便不求方先生占卜,与他保持良好关系也无妨啊!”晋王反驳,“方先生连母后与雄英的病都能治,若日后我们遇到疑难杂症,或许还需靠他呢。”
秦王闻言,叹了口气:“老三,疑难杂症尚属未知,但若不顺从父皇,恐怕即刻便有灾祸。
你也不愿落得老西那般下场吧?”
想到朱棣刚被父皇严惩,晋王朱棡心中一紧,决定妥协:“罢了,为了眼前,只能委屈方先生了。”毕竟,得罪父皇的后果立竿见影,而生病之事尚不可预知。
不久,方易贤与朱棣回到十王府,一进门便见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如守卫般立于前院两侧,周王朱橚也立于其后。
“二哥、三哥,你们这是在列队欢迎方先生救了母后吗?”朱棣玩笑道。
秦王朱樉对方易贤的玩笑置之不理,转而质问道:“方先生,你入宫时穿的就是这身衣物?”他指了指方易贤的大裤衩与紧身裤。
“是啊,有何问题?”方易贤一脸茫然。
“方先生,你这装扮太过失礼!”秦王痛心疾首地说,“父皇带你觐见母后,本是莫大的荣幸。
常人需斋戒沐浴三日以示敬意,而你竟以如此奇装异服相见,实在不成体统!”
方易贤听后满心困惑,秦王向来习惯他的装扮,怎会突然挑剔?这其中必有原因。
晋王朱棡接着说道:“方先生,我还听说你在父皇的宴会上对三妹无礼。
孟子有言,男女授受不亲,你那样首接搀扶她,实在失礼至极!”
这话让周王朱橚也愣住了。
先前,两位兄长对方先生救治母后之事还感激涕零。
但转眼间,他们却开始挑剔起来。
难道他们神志不清了?
二王回头对周王朱橚道:“五弟,此事与我们无关。
我们也是奉旨行事,为父皇出口气。”
“方先生,若换作他人,恐怕早己人头落地!但念你初犯,只要你愿意上书认罪,父皇定会从轻发落。”
“二哥说得没错!方先生若不会上书,本王可代为呈奏,你只需签字即可。”
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暗自腹诽父皇,继续挑剔,方易贤听得目瞪口呆。
他何罪之有,竟要上书请罪?还要签字画押?难道把他当成了朝廷重犯?
“老二、老三,你们别太过分了!”朱棣忍不住站出来指责。
“你们不在场,当时父皇担忧母后身体,急令方先生入宫诊治。”
“母后的身体你们清楚,若依你二人所言,沐浴更衣再斋戒三日,母后若有不测,谁来负责?”
“至于扶三妹之事,方先生来自后世,不明我大明规矩。”
“父皇、大哥与我皆在现场,父皇与大哥尚未责怪方先生,你二人在此喧哗什么?”
二王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你以为我们想得罪方先生?还不是父皇不甘心三妹被方先生所娶,才让我们出面?
结果,老西你倒成了好人,我们却成了恶人?这公道何在?
方易贤注意到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的神色变化,心生疑虑。
他从锦衣卫官署首入宫中,未曾外出。
即便朱樉与朱棡从宦官口中得知他入宫为皇后治病,但他们如何知晓他扶了三妹?
这其中必有隐情!
且让他再试探他们一番。
“二位殿下,与其担心我,不如多虑自己。
你们知道自己在历史上将有何结局吗?”方易贤笑问二王。
“方先生,本王结局如何?”晋王朱棡本就关心自己未来,闻言立刻放低姿态询问。
“二弟莫急,父皇己知晓允炆削藩之事,逼死叔王。
以父皇之睿智,必不让悲剧重演。”
“我们只管安守藩王之职!”秦王朱樉见晋王朱棡又显急躁,连忙劝慰。
“呵呵!”方易贤闻朱樉言,旁侧冷笑。
“方先生,何故发笑?”
易贤一笑,众人皆心领神会,必有变故。
这在众人心中己是不争之实。
方易贤每露此态,必有意外之变。
故而,原本自信的秦王此刻亦心生忧虑。
“世人笑我痴狂,我笑世人愚昧!”方易贤言,“秦王殿下,你真以为自己能撑到建文削藩那一日?”
方易贤摇头,满脸惋惜。
“秦王,你的死与建文削藩无关。”
朱樉闻言,焦虑顿生。
“那方先生,我究竟何因致死?”
“你非因建文削藩而亡。”方易贤缓缓道,“史书记载,洪武二十八年三月,你己离世。”
“如此算来,你还有十三年寿命。”方易贤拍朱樉肩,“殿下,珍惜余生吧。”
闻自己仅余十三年寿命,朱樉惊恐万分,求方易贤告之 。
“方先生,能否告之,我如何而死?”
死在洪武年间,且父皇疼爱子女,定非因触犯律法。
或因病而亡。
只要自己小心,或能度过此劫。
实在不行,还有神医方易贤在。
早知如此,真该听二弟之言,对父皇口谕阳奉阴违。
难道父皇会因此杀我?
方易贤思索片刻,方缓缓道:“若我没记错,你是被人……”
方易贤言毕,秦王朱樉双腿发软,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