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曦看了好一会儿,才从熟悉的五官中认出来,他竟然是姚文轩!
“姚老板,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对了,听闻前阵子你家的船遇事故了,你没事吧?”
姚文轩摆摆手,“没事,我命大,死不了!”
顾言曦看他还能开玩笑,这才放心了。`l^u_o¢q`i\u.f_e?n¢g~.¢c^o¢m′
姚文轩着急忙慌道,“顾老板,家里有吃的没,快让我吃点,我快死了——”
*
顾言曦看他瘦了一大圈,想想应当是许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她紧着家里有的食材,做了一个快手饭——肉臊拌面。
井里还冰着凉糕,拿了一碗出来。
姚文轩看着美味的吃食,迫不及待地动筷。
面条上裹满肉臊,一口下去,麻辣咸香,香味十足。
他边往嘴里塞东西,边哭诉,“呜呜呜,这个面真的太好吃了,顾老板,你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有多苦么。”
他咽下一口面,继续哽咽道,“我的主船在进内河的时候,触碰到暗礁翻了;
我的副船为了去救人,遇上洪水冲回海上,不知道飘到哪个岛上去了;
顾老板我跟你说,那岛上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天天给我们煮海味吃。”
顾言曦挑了挑眉头,天天吃海鲜,这不吃得挺好么?
“那海味呐,要么是煮的要么是蒸的,只放了一点点盐,呜呜呜,你能想象么,那个腥味,呕~感觉都没煮熟,呕~
吃不下去,真的吃不下去。·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姚文轩边说边干呕,要不是肉臊拌面很香,估计都压不住心里的焦躁。
吃完拌面,他又拿起凉糕吃。
凉糕的甜味,才渐渐冲散了他心里的苦涩。
这顿饭,姚文轩吃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吃饱喝足以后,姚文轩瞬间好了。
他笑嘻嘻道,“还是顾老板做的吃食好,感觉永远都吃不腻,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顾言曦:……刚才还心疼他来着,看来还是心疼早了。
她把碗筷一收,都不想搭理他。
姚文轩巴巴儿地跟上去,“顾老板,虽然我的船翻了吧,但我还是带了海味。”
顾言曦看到桶里,依旧那些海味,生蚝、花甲,还有一些海鱼什么的。
但是这中间,混了一只红色的东西。
她拿抄网抄起来一看,整个人十分激动。
“怎么还有这?”
姚文轩看了一眼,继续开启吐槽模式,“你说这些红虫啊;
我的船在河上歇息的时候,一觉起来,整艘船上全是这种红虫,密密麻麻地到处爬,不小心碰到了还夹人呢;
我们清理了许久才清理掉,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顾老板,你把它给我,我拿去丢掉,小心夹到你。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顾言曦:?
她没听错吧,他把小龙虾全扔了?
“简首是暴殄天物啊!”
姚文轩愣了,“何意?”
顾言曦跟他好一通解释,“尤其是麻辣小龙虾,蒜蓉小龙虾,啧啧啧,那滋味才叫一绝!”
姚文轩一拍大腿,“嗐呀,顾老板你等着,我现在回去找找,说不定船上还有漏网之鱼!”
*
两个时辰后。
天边的最后一丝余光快要消失时,姚文轩终于来了。
他累得哼哧哼哧的,身边还跟着富安城。
姚文轩把手里的桶递给顾言曦,“他们清理的太干净了,我费了老鼻子劲,才找到这些。”
顾言曦看数量比较少,决定只做一个蒜蓉口味。
大蒜用蒜蓉机绞成末,分成两份。
一份在炒底料的时候用,一份快起锅的时候用,让每一只小龙虾都裹上蒜蓉的味道。
这样吃起来,口感层次丰富。
每人分得一小碗小龙虾,最多只有五六只。
顾言曦教他们吃,先把小龙虾的头拧下来,一只手捏住小龙虾的尾巴;
牙齿咬住小龙虾三分之一的肉,用手左右轻轻晃动两下,就可以吃到一只完整的小龙虾。
如果想要吃浓郁的味道,就用手把肉剥出来,往汤汁里一蘸。
小龙虾入口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蒜蓉是虾油炒的,浓郁的蒜香味混着小龙虾独特的味道,味道很奇妙。
虾肉紧实有嚼劲,和其他肉类的口感都不一样。
而且虾肉处理的很好,没有任何异味。
“没想到这玩意儿味道这么绝,虽然肉不多,但是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里面的配菜也好好吃,龙虾不够吃,配菜来凑。”
姚文轩一首沉默,又想哭了,怎么办?
顾言曦注意到他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姚文轩摇头,“简首太好吃了,想到那么多美味的小龙虾被我扔掉了,心痛啊!”
小龙虾好吃到嗦手指,里面的菜吃得精光。
牛七没吃够这个味儿,还舀了两碗饭泡汤吃。
吃完后。
姚文轩拍着胸脯说,“顾老板,那条河里有很多小龙虾,而且离京都不远,我回去让手下的人去找;
蒜蓉小龙虾这般美味,我都期待麻辣小龙虾是什么滋味了。”
*
与此同时。
大理寺少卿的府邸。
刘正喜梳洗完准备歇下了,管家匆匆忙忙地来禀报。
“老爷,苟大公子来了。”
刘正喜重新套上衣裳,问道,“他来做什么?”
自己这个外甥做事向来沉稳,今日怎会如此唐突?
管家恭敬答,“听闻是和一桩朝廷命官被杀有关。”
朝廷命官被杀?
他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他穿好衣裳,连忙出去,“舒儿来了,快坐。”
苟德舒恭敬地抱拳行礼,“舅舅。”
刘正喜给他倒了杯茶水,问道,“方才听管家说,朝廷命官被杀,是哪位?”
“张市署令。”
“你如何得知?”刘正喜疑惑。
苟德舒的目光看了一圈。
刘正喜立马明了,屏退左右。
苟德舒这才道,“舅舅可曾听说过顾家小摊。”
“听过,最近火遍了京都,我许多同僚都爱去她家买吃食,听闻摊主是个女子,不得不说,那当真是个奇女子。”
“张市署令就是在她家消失的。”
苟德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刘正喜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苟德舒见他一首不下决心,“舅舅别等了,只要搞到她手里的配方,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