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给小王子撑腰
“阿栖!”“白栖!”“白栖殿下!”……看着那道雪白纤细的身影从马背上跌落,所有人的瞳孔骤然紧缩。_h.u?a′n¨x`i!a¢n¢g/j`i!.+c~o^m+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血溅当场的场景。因为公国的少爷每天都有马术练习,自认经验丰富,为了能玩得尽兴,所以他们并没有佩戴护具。也根本没人会想到,要给这个已经被标上“废人”标签的小王子准备护具。他们各自心怀着目的,只考虑到了这场放到明面上的算计里,自己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而从未关心过,或者说根本就没想过。那个被强行拉到局中的人,又会面临着怎样的危险。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爱护,却久久不愿俯下身来为对方设身处地着想,连递来援助之手都要再三考量。这何尝不一种虚伪讽刺呢?如今白栖没有任何魔法,连握剑都费劲,更别说自救的能力了。就这样从马背上摔下来,不死估计也会成重伤。他们都没想到,白栖到最后都没出声求救,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只能站在原地惊慌失措。白栖面带嘲讽的笑,主动从马背上翻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也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利用这次针对他的算计。他要在场的每一个局中人,都付出代价。白栖闭上眼睛,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到来。他跌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束缚在发尾的发绳断裂,绿色宝石一颗颗掉落在草坪上,金色长发如烟般散落开来。白栖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如渊的绿色眼眸。′p,a¨o¨p^a?o¨z*w~w_.-c/o,m+对方眸色很沉地看着他,手臂揽得很紧,是一个白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的力度。无法逃脱,也不会坠落。却在此刻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仇尘赦。”白栖有些意外。他长睫轻颤,轻抿红润的唇,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委屈和依赖。白栖伸出手臂,揽住男人的脖子,将冰凉的脸颊紧贴在对方温热的颈项里。随后,美人咬着牙,带着一股凶狠劲,在对方耳边轻声说:“我要怕死了。”白栖的情绪很不对劲,烦躁里带着浓浓的杀意。好像快要失控了。“没关系,别怕,我在这呢。”仇尘赦擡了擡下巴,忍着颈间蹭来蹭去的那点痒意,用力把怀中美人抱紧,安抚地轻拍着对方紧绷的脊背。察觉到白栖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情绪也没那么激动了,仇尘赦才眯起眸缓缓呼出一口气。小王子应该是被吓坏了。仇尘赦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兰维斯和崇碑,那张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冷极了,“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保护不了。”男人额前黑色碎发凌乱,绿色的流苏耳坠被风吹得摇晃飘动,脸上还带着诛杀魔物残留的血。绿色和红色互相交错,鲜明而刺目。被他目光笼罩的两人俱是一震。兰维斯有些恼怒和后悔。不该拖那么长时间的,倒是让仇尘赦捡了便宜。崇碑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但他很快逼自己镇定下来。法不责众,他不相信仇尘赦会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大公夫人及一众守卫人人自危,眼神闪躲不敢对视,生怕被迁怒。¢e~8¢z`w?.¢n.e~t^未被波及到森维连忙低下头缩小存在感。希望白栖不会趁机告状。“大公阁下把人交给我照顾,如今出了问题,你们这些成事不足的,总要给我个交代吧?”仇尘赦勾起唇,笑得时候露出一颗利齿,眼神却冷戾到可怕。他丝毫不给在场任何一个人面子,每一句话都能把人贬得面红耳赤,“明明一个个没脑子的东西连自己都管不好,还非要把我的小王子带出来,蠢的要死。”仇尘赦就抱着白栖站在那。旁边发狂的白马被他召唤出来的法阵束缚着,只能发出一声声嘶鸣,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在所有疯狂与恐惧中,仇尘赦是唯一施予审判和惩罚的人: “如果你们不能把罪魁祸首推出来给我泄愤,那么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把你们的眼睛留下来,给我的小王子当玻璃珠玩。”他的语气平静到近乎残忍:“反正也没用,挖出来还能勉强做点贡献。”没人怀疑仇尘赦话里的真实性。在他眼里,人命就跟蝼蚁一样低贱,贵族王公和平民也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裹着肮脏灵魂的一副皮囊罢了。仇尘赦的疯是真的,道德和是非无法束缚他。让他不开心的东西,最后都会消失。“是谁,识相点给我站出来!”大公夫人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开口,那在场的所有人都会遭殃,所以她只能推出来一个人顶罪。“本夫人请小王子到跑马场来玩,是想跟小王子拉近关系的,到底是谁别有居心?”“可别怪本夫人没有提醒,现在出来,兴许仇尘赦少爷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说着,她阴沉着脸色看向身后的一个女佣,“是不是你,早就看你手脚不干净了。”“来人,把她给我按住,不能让她跑了!”“不是的,夫人……”那女佣脸色苍白,刚想辩驳,就被旁边的守卫捂着嘴按在了地上,眼泪不断从脸颊上滑落,最后只能绝望地闭上眼。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是被当成替罪羔羊了。但那又怎样呢,他们当奴婢的本就地位卑微,本就是用来推出去顶罪的。不远处的芳莎松了一口气。她到底跟了大公夫人好多年,对方到底还是念一些旧情的,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她推出去。仇尘赦面无表情地看着,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低头询问怀中人的意见。“小王子,是这个人欺负你了吗?”白栖眨了眨眼睛,从他肩膀处探出头,怯生生地往那边望。却无意间对上了大公夫人微笑的表情。对方皮笑肉不笑,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如果这小王子识相,就该知道点到为止,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得罪大公夫人,对他没什么好处。白栖垂下纤长细密的眼睫,遮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兴奋,面上却带着疑惑。一派天真纯然地说:“我没有见过那个姐姐啊,给我准备衣服的姐姐,好像是叫芳莎来着。”兰维斯之前提过那个女佣的名字,他记住了。大公夫人,既然这么喜欢算计,不如就尝一尝自己亲手酿的恶果,是什么味道。当看见大公夫人脸色骤变的那一刻,白栖靠在仇尘赦怀里,唇角勾起畅快的笑,“我真的好喜欢看他们痛苦的样子,这对我来说是最甜蜜的养料。”看吧,大家都会失控,只不过有些人会变得面目全非。他问:“你也会觉得我恶毒吗?”仇尘赦笑着说:“还毒不死我。”“况且,这是优点。”睚眦必报放在美人身上,怎么能算贬义词呢?“仇尘赦少爷,你难道要听这个小王子的一面之词吗?”大公夫人到底还是有些惧怕仇尘赦的,没敢直呼他的名字,但已经能看出来,她着急了。“在场的人都能作证,这件事跟芳莎没关系!”然而,在仇尘赦的威压下,没人敢出来作证。大公夫人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了。果然,只有被打到痛处,才能体会到别人当时的无助。“看来大家都觉得她该死,大公夫人,你挑选仆从的眼光真的越来越差了。”仇尘赦擡起手,“让我帮你解决了吧,免得日后留下祸患。”法阵自芳莎脚下出现,无数荆棘钻出来,紧紧缠绕着她的全身,将她拖进了地底。众人连一声惨叫都没听见,只能看见草坪上残留的一滩血迹。听说被拉进仇尘赦法阵里的人,在受尽折磨之后,都会下地狱。黑暗神不会善待任何一个人。在众人心头覆盖一层死亡的阴影后,仇尘赦抱着白栖施施然走了,带着洋洋得意的胜利者姿态。实际上是在向某位小王子邀功。谁知道刚一出跑马场,怀中美人就跟他撕破了脸,不仅将他推开,还细致地拂了拂衣角。像是拂去什么脏东西。然后在仇尘赦阴沉的目光中,这小王子大言不惭地说道:“勉强还算合格。”“什么合格?”白栖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不怀好意地说:“当然是做我的狗狗呀。”他还没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呢。仇尘赦眯起眸,这次是真的被这没良心的小王子给气到了,“你别逼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