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剑离喉,血迸流
当时天色將终,杨长本想等天黑摸进去,確认金军主將是谁,却没想到败军归营,扎营地瞬间躁动起来。/x^g_g~k.s~.~c¢o′m?
我被发现了?
不能啊,这在两里开外,谁能看到?定有他事。
杨长继续观察,发现这伙金军竟拔营起寨,然后向左侧山脉行走。
该山脉是太行山北部延续,插入忻州境內被滹沱河斩断,最尾端山体即为程侯山。
金军部分骑兵先行,中间步军押运輜重粮草,尾部则是败回的重骑兵,很典型的狼群移动战术。
杨长辗转腾挪,一路尾隨而行暗中观察,初步统计出金兵的数量,兵力竟达六万之眾。
虽说自己多少都无惧,但麾下將士可没这底气,特別那一万重甲骑兵,正面对冲根本打不过。
关键秀容、定襄、石岭关三地,金军可以任选一处作进攻点,而自己儘管能到敌营斩首,就怕斩杀一两个大將,剩余金人还要继续拼命。
玩有生力量交换,杨长兵少是玩不起的,最好结果得像斡离不那样,屠龙斩首后全军回撤,但这六万人始终是威胁,不藉机会消磨一番不划算。
而杨长看到金军先向西侧山脉靠近,之后顺著山麓一直往西南方向移动,很明显就是奔著程侯山而去,他估计明天就会兵临秀容。
猜到金军的意图,杨长心中也有了底。
他在跟踪观察途中,顺手擒获了几名金军游骑,估计是在外围警戒斥候,后通过多次审问与捡尸碰运气,终於知道都元帅斜也到了。
一条比斡离不还大的鱼。
杨长將几人尸体,拖拽到滹沱河扔掉,然后凭藉宗师骑术,一人驾六马回城。
辗转回到秀容,已是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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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刘唐没审问出什么来,阮小五则连夜赶来秀容,而杨志昨晚接到命令后,也率部去了曹庄待命。
只不过,鲁智深请假回山,赶不上这场大战。
杨长回城顾不上休息,当即到州衙部署作战任务。
二十一日上午,忻州府衙大堂。
杨长看了一眼身边眾將,即指著舆图上的忻州北部位置,介绍道:“斜也的六万大军,昨夜大概是驻扎在程侯山,夜宵军刚刚已经撒出去,很快动向就会被我们掌握,我料定今天会兵临秀容,只是没带攻城器械,应该不会马上进攻。”
“六万又怎样?只要哥哥在场,俺杀他片甲不留.”刘唐大声嚷嚷恭维,却见眾人都不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卢俊义见状接下话腔,捋著美髯发表意见:“算上新到的两千水兵,秀容兵力已经有七千,若將杨志那一万二调来,总兵力就能接近两万人,届时防守就没啥大问题,可效仿阳曲各个击破,六万金军则可破也。”
“不可呀,若將那一万二千人马调入秀容,只有三千守军的定襄怎么办?”
“时迁兄弟说得不错,石岭关也只剩三千水兵,二哥、七哥都不擅陆战”
“五哥別紧张。”
杨长挥手打断阮小五,望著眾人正色说道:“再好的计策,也不能重复使用,金军在阳曲失败,盖因几主將各怀鬼胎,而现在对手是都元帅斜也,兀室、挞懒也要听他调遣,所以这招对他不灵。”
“那太尉的意思.”
卢俊义好不容献计,可听完解释觉就觉自己太天真,此时已顾不得人前丟脸,当即抱拳向杨长请教。
杨长欣慰頷首,言曰:“我想杀斜也,並非什么难事,昨夜就可等机会,之所以没轻举妄动,是借杀他的机会,消灭一部分金兵,所以便以秀容城为饵,再以曹庄兵马击之..”
“不是,哥哥且慢。”
刘唐听到一半,急忙出言打断,“您是要让我们守城,带杨志去廝杀么?”
“嗯?”杨长不置可否,回答道:“这要看情况,若金兵很快围城,你们自然要留城防守,若金兵不分兵先休整,等杨志所部进攻后,秀容守军也可出击,不过小五哥得率水军在家。”
“太尉放心,我省得的。”
“那能不能带上俺”
刘唐话到一半,即心虚看向卢俊义,想起对方大气让人头,又不好意思说下去。
卢俊义则不以为意,笑著向杨长进言求成全,“刘唐杀性颇大,与杨志又是旧友,太尉带他出战无妨,末將守城没问题。”
“也好。”杨长頷首肯定,“那就这样定了,刘唐跟我出城,时迁留在秀容帮忙,另外,派一百夜梟军跟我走,方便隨时传达军情,破敌就在今夜。”
“是!”
“是!”
杨长布置完作战任务,就在州衙等待夜梟军消息,结果午后许久才有情报传回。
原来金国大军临近午时,才从程侯山大营慢慢出发,按脚程推算要黄昏前才到。
刘唐听了情报嚷嚷道:“斜也是不是玩阴谋诡计?早上这么好的天气不赶路,偏偏要等到中午才出发,好像是故意拖到晚上,怎么?他想直接打夜战啊?”
“夜战若没太尉在场,我还真没有太多信心.”卢俊义听后眉头紧蹙,望著杨长露出一脸难色。¢q\i!u*s-h¢u?b·a′n¢g,.¢c_o¨m`
杨长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人家兵力占优也不需要阴谋,只有实力弱的一方才求奇。”
“那他们为何”
“很简单,金军昨夜赶路移营,今天早上还在休整,斜也算好了黄昏抵达,然后直接安营扎寨,今天应不打算攻城。”
“原来是这样”
卢俊义与刘唐双双点头,杨长则起身向刘唐挥手,说道:“走吧,我们该走了。”
“哦好.”
刘唐一脸兴奋点头。
“对了,把蒲察石家奴带上。”
“嗯?带那匹夫何用?这不累赘吗?”
“祭旗!”
杨长吐出冰冷两个字,先於刘唐大步流星出门。
今夜若將斜也击溃,再不用蒲察石家奴威胁,耶律余睹也会配合反金,所以不想再浪费米粮。
另外这廝掉落还不错,他身上也有一个刀剑圆满】,是杨长特点为扈三娘留的,是时候取走这份掉落。
少顷,人马出城。
刘唐分走半数人马去曹庄,杨长则与另一半人亲自侦察,他要控制杨志与秀容的距离,確保金军不发现这支军队,但又必须无限接近秀容城,到了夜里才能展开突袭。
一个时辰之后,杨长凭藉远视异能,成功盯上金军主力。
不得不说,斜也是员经验丰富的老將,行军途中在外围分布著大量游骑,同时也有游骑往定襄方向侦察,就是怕秀容与定襄的哨探发现虚实。
斜也故意拖到黄昏,夜幕降临前才缓慢逼近秀容,又將金营扎在秀容北门三里,似乎严格控制火把数量,且只有少数帐篷有亮光,城上远远望去只有几千人,想给守军传递来敌少的错觉。
杨长见状即看穿一切,斜也虽然今天躲躲藏藏,明早天不亮就会迅速分兵,且大概率会围住秀容四门,给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斜也今日的谨慎,让杨长似曾相识。
数万人快速进兵,要兼顾將士体力、隱藏实力、輜重安全,只能先定行军好计划,然后阶段性执行。
虽然执行得不错,可惜被杨长识破。
杨长获取金军营地位置,即去往杨志的临时屯兵处。
他斩將祭旗激励將士,然后领著万余兵马人衔枚马裹蹄,在黑夜里向金营慢慢移动,同时派夜梟军回秀容传信,约定夜里金营起火为號。
等到丑时前后,杨长才只身潜入金营。
六万人的金营,儘管斜也有意用灯火隱藏,也架不住占地面积庞大,而杨长经常潜入敌营,自己又是割据一方之主,所以寻找中军信手拈来。
链气六层的敏捷提升,让杨长不用道具偽装羽】,也能在敌营轻鬆恣意游走,只是他今夜带了礼物在身上,移动时带著淡淡的血腥。
当然,士兵对血腥气习以为常,再加上杨长运转轻功流光掠影】,这点异常並没给他带来麻烦。
潜入金营没多久,杨长摸到大帐附近。
通过鹰眼鴞目】观察,前方的景象让他大开眼界,只见数百全身披甲的铁人,里三层外三层守护著大帐。
这是杨长潜入生涯,见到最大阵仗的一次。
都元帅斜也,这就是你的排场?也太特么怕死了。
也对,你相当於三军总司令,惜命谨慎一些也很正常,不像小卒一月几百块,只能玩命往上爬。
大帐內外围成铁桶,正面突入恐惊走了斜也,幸好我给他带了礼物。
杨长解下腰间包裹,顺势拋到帐门一小卒的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哎哟,谁敲我头?”
“咦,这是什么?”
“好像是人头!”
“不对,元帅,这是.”
蒲察石家奴人头落地』,在大帐门口惊奇一阵喧譁,虽然杨长听不懂女真话,但看得出他们脸色的恐慌。
就在有人呼喊警戒』,四处寻找丟首级之人时,杨长已运转流光掠影】,闪现至前方大帐之內,与一脸虬髯的男子四目相对。
此人便是都元帅斜也,阿骨打与吴乞买同母弟,金国现任諳班勃极烈。
諳班勃极烈,即大勃极烈,诸勃极烈之首,阿骨创立勃极烈制度,本意是部落首领辅政,吴乞买以諳班勃极烈继位,为了自己的继承合法性找补,为諳班勃极烈赋予储君含义,想慢慢向汉辽皇位传承制过渡,而金国还没脱离兄终弟及』继承制,所以此时的斜也即金国储君
斜也帐內外虽卫士如林,见到杨长那一刻却並不胆怯,反而用深邃眼睛看著他,並用流利的汉话询问:“你就是杨过?”
“不准確,我还有个名字,杨长!”
听到有人说话,反应过来的铁甲护卫,迅速將杨长围在垓心,但杨某人丝毫不慌,一字一句充满挑衅。
“果然是你!”
斜也闻言一怔,虚著眼冷冷说道:“你很强,甚至说很可怕,可能是我大金开国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我猜到你可能会来,所以时刻准备著,没想到来这么快”
“准备?”杨长忍不住轻蔑一笑,顾盼左右仿佛在看死人,嘲讽道:“你指这些土鸡瓦犬?”
“你够强,也够狂。”
斜也双手抱胸嘴角微扬,对曰:“若是小龙女用妖术,或许我还有所顾忌,但今天明显她没跟来,或许最近不在忻州?几百上千人群起而攻之,那怕他们能就用身体挤,也能將你挤成肉泥,我不知道你怎么脱身。”
杨长双手一摊,不屑回道:“杀光所有人,不就脱身了?”
“杀光?”斜也朗声大笑:“或许普通兵能行,但今夜包括我在內,大家皆著精铁鎧,刀剑皆不能伤分毫,你凭什么狂?”
“这算不算?想试试吗?”
杨长左手食指一弹,盘龙吞日剑即握在右手,剑锋寒芒凛冽外放。
斜也惊得退后一步,口里偏还倔强回应:“来啊!”
“动手!”
“杀了他!”
“杀!”
鏘的一声,火溅血。
斜也露出惊恐表情,只见杨长挥动三尺长剑,將一名护卫连肩带头,伴著那精铁鎧斩成两段。
削铁如泥?这什么神兵?
斜也还来不及震撼,又看到了不可置信一幕。
只见杨长出剑杀人同时,围攻他的十数人莫名倒地,甚至有人大口喷血,余者嚇得连忙退开,都惊讶看著倒地者。
这什么情况?这些护卫集体装死?是不是太逼真了?
“快上啊,等什么?”
“杀!”
“为阿坤报仇!”
“我要你死!”
杨长虽然听不懂,但知道不是啥好话,抬手旋转手腕一扫,轻鬆腰斩最近之人,同时又是一片倒地者。
仅仅两剑之威,余者再不敢上。
剑能削铁如泥不说,旁边人没碰到也出事,这邪门也惊住了斜也。
他吞了吞口水,颤巍巍指著杨长,“你你也会妖术?”
“不是妖术,这是剑术。”
杨长曲指弹剑,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既震撼精炼之力,可以不伤剑而破甲,也感慨孤勇者】的玄妙。
“我不信,我不信。”
斜也一边后退,歇斯底里吶喊:“你们愣住作甚?全都给压我上去,叫外面人都来,杀了这妖人!对了,你们放箭!放毒箭!放火箭”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我有点赶时间,配合一下?”
“不,你们快拦住他,违令者斩!”
杨长提剑向前迈步,嚇得斜也慌忙呼喊求救。
有几人闻言提起勇气,如饿狼一起扑了过去,可惜杨长不转身不回头,仅以一己苏秦背剑,轻鬆斩杀最近一人,后面五人四人坠地暴毙,一人存活在原地抖如筛糠。
“啊?他”
“他怎么没死?因为他怕我。”
“我也.”
斜也话还没说完,就见杨长身形闪动,自己喉咙如吞刀。
剑离喉,血迸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