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奶心疼钱,娇娇姐你少吃些鸡蛋和零嘴,少穿几件新衣服,咱奶肯定高兴。+丸′ ! \鰰?占+ *耕?鑫′嶵¨筷,人高兴了,病也就好了。”林二刚毫不客气的回怼林梦娇。
平时一直都被恭维巴结着,林梦娇没想到会被怼。
心里气愤的很,面上却漾起了委屈,“我知道了,为了咱奶的身体,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奶给我做好吃的。”
见她委屈,林志刚下意识训斥弟弟,“二刚,你不能这么说娇娇。”
“哼!”林二刚瞪了自家大哥一眼,转身出了家门。
“哼!大哥坏!”林小刚也气哼哼跑了出去。
天色已黑透了,林志刚怕两个弟弟再乱跑,忙放下饭碗跟在了后头。
楼道转弯处,林志刚追上两个弟弟,“二刚,今天的事儿本来就是你做错了,知错得改,不能因为咱们舅舅们厉害就横行霸道的欺负人。”
“欺负人?我欺负谁了?”林二刚不服反驳。
林志刚不想弟弟变成坏孩子,“你弄坏了田小军的玩具,咱爷奶赔了田家很大一笔钱。你闯下这么大的祸,应该跟爷奶道个歉,不该仗着有人撑腰胡作非为。”
林小刚反问他,“我道歉他们就会原谅我吗?”
林志刚沉默了片刻, 没能及时答话。′e/z-l^o·o_k\b,o\o/k/.¨c!o`m′
因为他心里清楚,即便林二刚乖乖认错,爷奶也不见得会原谅,可能还会将人狠狠打骂一通。
林二刚冷哼,“我道歉了,爷奶也不会原谅我,我为什么还要认错道歉?以前咱妈供养咱们的时候,我弄坏学校的玻璃,打伤同学的鼻子,都是咱妈赔的钱,大哥怎么不让我跟咱妈道歉呢?”
“那时候你还小,不懂事,现在你长大了,不能再知错犯错。”林志刚苦口婆心的劝。
林二刚不以为然,“我就是要犯错,大哥去当爷奶的好孙子吧,我不当。在爷奶家当听话的好孩子吃不上肉包子,没新衣服穿,还要挨打。”
“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林志刚都不知该怎么劝了。
“那大哥觉得我该怎么想?大伯、大伯母、小叔和小姑都不疼咱们,爷奶也偏心林梦娇兄妹。我要是听话不争不抢,又得受委屈,我宁愿当坏孩子,也不想受委屈。”
林二刚看向林志刚短了一截的袖口,“大哥是好孩子,心疼爷奶听爷奶的话,却连新衣服都穿不上,整天穿着小衣服被人笑话。大哥喜欢受委屈,喜欢被人笑话,我可不喜欢。”
林志刚将手背到身后,哪怕心里的小人已打翻了天,仍嘴硬说道:“爷奶是长辈,咱们当小辈的不能忤逆长辈。`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我只孝顺真正对我好的长辈,爷奶霸占咱爸的钱,却不亲咱们,我才不孝顺他们呢!我要孝顺,也是孝顺咱妈,大哥自己孝顺爷奶去吧!”
林二刚说罢,拉上弟弟继续往楼下走。
林小刚没插上话,回头补了一句,“我也要孝顺咱妈,大哥自己孝顺爷奶吧!”
瞧着两个弟弟头也不回的走掉,林志刚心里五味杂陈的。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个弟弟与他之间像隔了一层屏障般,没原先那般亲近他了。
家属院中心的空地上有两个乒乓球台,球台旁有路灯照明,好多小孩聚在空地上玩耍。
两个小的刚一来就与田小军勾肩搭背玩在了一起。
见此情景,林志刚心中无比诧异。
二弟白天才弄坏了田小军的飞机,两家大闹了一架,他们怎么能不计前嫌,这么快就玩到一起呢?
正疑惑着,瞧见林梦娇朝这边走了过来,林志刚赶忙迎了过去,下意识挡住林梦娇的视线。
“娇娇你怎么也出来了?”
林梦娇悠悠叹气,“我担心二刚和小刚再跑丢了,出来看看他们。”
“他们丢不了,我看着他们呢!”说话间,林志刚将林梦娇的视线挡得更严实了些。
要是让爷奶叔伯们知道两个弟弟跟田小军玩在一起,指定又得闹架。
“有志刚哥看着,我就放心了,那我去同学家看会儿电视。”
林梦娇本来就是要去同学家看电视的,根本没想搭理两个不省心的堂弟。
要不是二房的哥仨,家里今年就能买上电视机了,用不着每天跑去别人家蹭电视看。
乒乓球台这边,林小刚尝到了讹人的甜头,贼兮兮问田小军,“你们家还有坏掉的玩具吗?”
林二刚敲弟弟的脑门,“不许打歪主意,后爸说了,同样的招数只能用一回,咱爷奶他们又不是傻子。”
“哦。”林小刚悻悻的闭上了嘴。
他想快点将爷奶的钱花完,花完钱就能回自家去了!
妈妈做的葱油饼太好吃啦,后爸做的饭也好吃,要是天天能吃好吃的饭,比做神仙还快乐。
林二刚也在琢磨,用什么法子能再从爷奶口袋里掏到钱。
自家有好吃的饭,还有电视机看,他真的不想继续留在爷奶家吃冷馒头、睡破床板了。
随着户口落定,向暖的学籍也转到了双喜中学。
杨娟一改之前的低调,几乎每节课都要抽向暖回答问题。
搞得向暖想分神偷个懒都不行,每逢数学课都得认认真真的听讲。
杨娟偶尔也提问田书琳,田书琳回答问题的声音很小,但几乎都能回答上来。
这节课,杨娟提问到田书琳,她涨红着一张小脸,磕磕绊绊半天,连老师提问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杨娟是个很有原则的老师,她可以容忍学生因不会答不上来问题,不能容忍学习态度有问题的学生,罚田书琳站了半节课。
下课后,向暖问田书琳,“你最近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田书琳是个学习很刻苦的人,抓紧一切能学习的时间学习,不舍得浪费一秒钟,上课开小差,向暖猜想她应该是遇到了难事。
“我妈妈被劝返乡,再有几天就要回乡下去了。”田书琳红着眼圈说道。
袁桂珍之前干的临时工是暂时顶替别人的工作,如今人家伤好回了岗位,袁桂珍就成了无业者。
现今城乡资源紧缺,没有城乡户口,没有工作,是不能在城市久居的。
向暖安慰田书琳,“没事儿,回了乡下又不是一辈子回不来了。政策一直在改变,说不准过上两年,没有工作也能留在城里生活。”
“可我舍不得我妈,乡下的日子很苦的,我担心我妈一个人熬不住。”
田书琳蔫蔫的趴到课桌上,将整张脸埋进胳膊里,不想让向暖看见自己哭鼻子。